山海关在万历年间才开始设总兵官,权限和人马都不如蓟镇。
崇祯十七年的山海关总兵是一个也叫做高第的陕西榆林人,字汉冲。
他当时只有一万正兵,实力远远不如吴三桂这个辽东团练总兵,因为吴三桂拥有关宁军四万人马,其中铁甲家丁有几千。
由此可见,明末完全是凭借实力说话,团练总兵属于杂牌只要兵强马壮,一镇挂印总兵官也会低头。
憨子一旦成为山海关总兵官,单正兵营就可以堂而皇之拥有人马六千,骑兵、步兵对开,还可以节制同样驻守山海关的奇兵营、援兵营和游兵营,人马如果齐装满员能够过两万。
况且此时朝廷论功行赏,实授蓟镇副将憨子有阵斩色楞的大功在手得到一个总兵官的实授根本不过分,只不过驻防何地有待商榷。
这个诱惑太大,黄汉乐见其成。
他抱拳道:“大人抬举杨大郎,下官感谢不尽,只不过升任山海关总兵驻防关城怕是难度不小。”
老高第哈哈大笑道:“确实如此,其他人来运作此事都会困难重重,但是本官自然能够说服兵部说通天子,因为杨大郎素有憨直美名,朝廷不放心其他人,对于这样的将领是一百个放心。”
见高第话说得很满黄汉来了兴趣,憨子真的能够当上山海关总兵官肯定会最少接管三四千以上的明军。
到时候采取如同宁远那般方式组合,把滥竽充数兵丁的淘汰去屯垦,再把兵额用足,在山海关驻扎骑兵、步兵各三千弹指一挥间。
用不了一年,不管奇兵营、援兵营还是游兵营,整个山海关的驻军都会被“红旗军”同化、连守备营也不例外。
黄汉没有掩饰自己的心情,乐滋滋敬酒道:“下官谢大人成全,说实话,山海关有秦翼明、马祥麟二位兄长带着七千白杆兵驻扎下官觉得心里踏实。
咋一听他们要回四川,心里空落落的,下官真的不太放心关宁军,对其他军镇的将领也不是太熟,没有放心的军队在山海关,真的有根基不稳的感觉。”
高第表态道:“本官有‘红旗军’驻扎宁远,有白杆兵驻扎山海关,任职辽东经略当得比上一次舒坦。
本官老了,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几任辽东经略都不得善终,本官也希望有杨大郎那样的猛将在身边护佑本官过上几年踏踏实实的日子最后寿终正寝。”
见高第话说得很明白,任由“红旗军”发展,只要保障他的安全,能够向朝廷交代即可,黄汉站起身施礼道:
“下官不仅保证能够让大人这一任辽东经略当得舒服,还保证让大人立下盖世奇功。”
在座的都是“红旗军”和白杆兵将领,文官就是高第、高有谋,都是自己人,相谈甚欢,马祥麟和秦翼明都举杯预祝憨子将要当上总兵官。
谁知憨子一头雾水,一脸的不高兴,他嚷嚷道:“汉哥儿,我不稀罕当什么山海关总兵官,我不离开‘红旗军’不离开你。”
秦翼明笑着道:“杨大郎,怪不得人家都背后叫你憨子,你傻不傻?为什么要离开‘红旗军’?为什么不把你的麾下都变成‘红旗军’?”
憨子支支吾吾道:“我本来就叫憨子没什么打紧,要改造一支军队谈何容易,我、我一个人可干不来!汉哥儿,让小宋或者大年来干这个总兵官,他们心眼多,肯定比我干得好太多。”
高第差一点笑喷了,他道:“诸位可知道为何本官为杨将军讨要山海关总兵官能够如愿的原因了,往往朝廷就是如此,刻意要是要不来的,不想要的还推不掉。”
马祥麟和黄汉乃是结义兄弟,现在又多了一层情亲,他和秦翼明率领七千人马驻扎山海关有些失落。
原因其实是黄汉率领“红旗军”屡建功勋,而他背井离乡就是为了建功立业而来,多出请战却遭到拒绝,如今简直是在山海关空耗光阴。
母亲来信告知山陕乱局,如今四川也是盗寇四起,因此他跟秦翼明协商后请求带领人马回川,比历史上足提前了好几个月。
黄汉也不知道两个大舅哥究竟何时能够回家,送给了他们一千匹战马三百副全钢胸甲聊表寸心。
战马和盔甲是武将的最爱,秦翼明和马祥麟得到了这样的礼物当然高兴,一顿大酒喝得酣畅淋漓,最后双双醉倒。
老高第乘着酒兴拉着黄汉和长子高有谋秉烛夜谈,大有托付儿子和高家子侄的意思。
他还当面要求高有谋从今往后以黄汉马首是瞻,要多替“红旗军”着想,要不遗余力向朝廷索要粮饷养好这支赖以立足的劲旅。
辽东经略的递来的橄榄枝黄汉当然会接着,他当场表态黄家、高家从今往后不分彼此,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以后“红旗军”全体都会不遗余力相助高家子侄和门生故吏入朝为官,争取外放几个去当知县、知府。
山海关固若金汤,在明末一直是大明牢牢控制,没有被建奴或者流寇夺取,最后是崇祯殉国大明理论上亡国后吴三桂送给建奴的大礼。
对此雄关,黄汉垂涎欲滴,得以有效掌控山海关不仅仅辽西走廊到宁远之间的二三百里沃土从此稳固,还可以往南延伸到抚宁卫、虎穴城,甚至于可以影响永平府。
关内昌黎、迁安、滦州一带的良田何其多也,可以安置太多不愿意去关外的流民,他们生产出的粮食又能够解决更多的流民,唯有如此才能够解决流寇屡剿不绝的大问题。
为何流寇愈演愈烈大有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架势?
那是因为根本问题得不到解决,其实问题很简单,就是两个字“缺粮”。
当良民会面临全家饿死,当暴民还有一线生机,出现了这样的选择题,谁肯等死?
况且还有因为杀官造反获得了大好处,吃得满嘴流油穿得光鲜,霸占着不少美娇娘的如李自成、张献忠等等反骨仔刻意破坏、打烂脆弱的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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