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军打得胶着之时往往就是如此,阿玉什带着一百披甲人及时出现在滦州南门城头乱砍乱杀,顿时提振了守卫者的信心。
明军登城大旗一倒,靠着一股血勇杀上城头的兵丁们立足未稳,他们的士气顿时受到了影响眨眼间陷入混乱,又被建奴打了下去。
刚刚稳住形势还没有等后金军喘口气,明军又开始用红夷炮轰击城池。霎时间城墙倒塌,已经摇摇欲坠的滦州南门城门楼子被摧毁。
这些后金军比较顽强,依旧在瓦砾间大砍大剁,攻防战进入白热化,蚁附攻城的明军伤亡惨重。
那穆泰估计靠滦州的这点人马肯定守不住城池,连忙派遣哨马疾驰永平期望阿敏出兵攻击明军后路,争取靠野战大胜明军。
阿敏知道驻防滦州的三位固山额真的人马都是精锐,数量跟永平驻军相差无几,连他们都开口求援可见形势多么严峻。
娘的,老八没安好心啊!怪不得让老子带人来这里,他这是准备玩借刀杀人。
阿敏现在能够调集的披甲人不过一千五百,滦州被数万明军攻打,他哪里有多少增援人马派出。
只得硬着头皮派遣甲喇额真巴都礼点齐四百披甲人三百能够骑马、勉强可以骑战的旗丁火速驰援。
他叮嘱巴都礼见到图尔格、纳穆泰几个固山额真后跟他们商议,如果滦州实在难守最好选择放弃。
还是如历史般,阿敏送走了巴都礼的七百人马后,也点齐了本部人马,他不是准备亲自去救滦州而是为往迁安跑早做准备。
这小子思量,入关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他还没捞到什么东西呢,就这么走了岂不是白来富庶的大明关内一趟。
这时伪巡抚白养粹、知府张养初等等汉奸赶来了。
阿敏知道大明官员大多数骄奢淫逸,选择主动投降大金国的软骨头更是如此,此时见到了白养粹一众汉官仿佛见到了白花花的银子、水灵灵的美女。
这些汉奸发现阿敏集合兵马觉得事出反常,他们已经得知明军攻击滦州的消息,还从哨马口中知道白杆兵和“红旗军”已经在杀奔永平府城的路上,一个个如同惊弓之鸟。
汉奸们担心阿敏亲自带领人马去救援滦州,又害怕他抛弃永平府城自顾自跑了,因此急匆匆赶来看看。
已经主动剃头当上了大金国永平巡抚的白养粹哭丧着脸带着哭腔道:“贝勒爷,赶紧布置人手固守城池,并且派出信使请求大汗早发援兵!如果晚了,明军围城信使可就出不去了。”
阿敏从来没给过任何汉奸好脸,他打内心里就鄙视这些人,对八弟重用这些尼堪的做派嗤之以鼻。
他骂道:“蠢材!你个死尼堪胡扯什么?让八旗人马再入关就是为了救援我等有可能吗?即便老八犯傻,人马要赶来这里需要多少天?本贝勒等得及吗?”
张养初弱弱地问道:“如若没有援兵,凭永平城里的人马恐怕守不住,不知贝勒爷有没有妙计啊?”
阿敏没好气道:“明军打来了你们紧张什么,大不了再投降过去。”
白养粹赶紧表忠心道:“贝勒爷,话不能乱讲,本官得到大汗厚爱,是大汗册封的大金国永平巡抚,自当为大金国尽忠职守。”
阿敏瞧着人模狗样的白养粹厌恶之极,见他还抬出八弟说事儿更加恼怒,骂道:“狗屁的巡抚,一条摇尾乞怜的狗奴才而已,受死吧!”忽然抽出顺刀一挥,这个汉奸的头颅就滚落在地。
他对身边亲随大喝道:“明军攻城,汉官势必造反,咱们先下手为强,给老子杀,杀光这些人模狗样的东西。”
杀汉人建奴人人习惯成自然,三下五除二就把赶来按察使司衙门的几十位汉人官吏斩杀一空,阿敏杀得兴起,叫嚣道:“儿郎们,随本贝勒去这些汉狗家里搜金银抢美女去啊!”
建奴主将已经带头开始无故杀人抢劫,麾下那帮兽类当然更加凶残,很快永平城里哭嚎声四起。
就在这时郑国昌这一路的人马已经离开沙河驿大营往永平府城西门进发,准备充分的“红旗军”全体疾驰攻击前进,率先杀到城下。
阿敏准备弃守永平,此时带着一千余披甲人几大百旗丁、包衣奴才竭尽所能抢劫,他们极度凶残无论老幼见人就杀,见到年轻女子……后杀。
他根本没有布置人马加强城防,甚至原来守卫四门的后金军主将都带着麾下参与劫掠、杀人、凌辱妇女的狂欢。
“红旗军”以最快的速度杀到永平西门,途中几乎没有遭遇抵抗和骚扰。
人马来到西门城门楼子下,却发现城头居然没有多少建奴守军,他们见到了大股明军瞬间冲来,一个个都慌了手脚。
“红旗军”早就预演过多次如何夺城,现在人马全部到齐,随军劳力来了足两千,所有的步兵都是骑马或者乘坐马车而来,连独轮车都用马车运输到位。
黄汉当然知道攻防战的残酷性,也知道要面对诸多负伤的明军和老百姓,随军医生李睦邻,医官刘大寿和医务兵郭孝全部来了,新收的徒弟和许多学会了救治伤员的妇女也被获准随军。
药品、酒精、纱布等等准备的极其充分。黄可造和添香、采莲几个也主动要求参加救护队,她们其实还存了私心,应该是想看看能不能救下几个以前的兄弟姐妹。
“红旗军”人马刚刚运动到位,宋鹏飞的火器部队立刻攻击队形。
七十杆鸟铳和十五支抬枪噼里啪啦打响,不仅仅三百步弓手纷纷射出羽箭,四五百骑兵弓箭手也下马列队在黄沂州率领下以步射攻击。
马祥麟带来的不足三百骑兵由于没有跟“红旗军”联合演练过,此时参与攻城反而会添乱,黄汉安排他们在一箭之地外结阵防备建奴组织人马出城突击。
铅弹直射、弓箭抛射组成的火力网效果不错,为数不多的守军见势头不对,没死的都往城墙下跑,他们当然是准备取马匹逃之夭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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