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可道心情舒展,萦绕在心间好几天的阴霾,终于散去。
“名字是吧,文兄,你听好了,别太感动啊。倘若是男孩,就叫文彦,一身才华比我更厉害;若是个女孩,就叫文然,一生岁月静好。”
文青轻轻咀嚼着这两个名字,眼中有光。
“文彦?文然?”
“不错不错,江兄,你还真是有两下子。我估计,就算你不会做生意,哪怕去摆个摊专门给人取名,都不会饿死。”文青打趣道。
江可道非常自得的道:
“你还别说,虽然摆摊的神棍大部分是蒙人的,但也有些真正的高人,藏龙卧虎一般,就躲在摊子后面。”
文青笑了笑,就要告辞离去。
这一趟赶过来,其实主要是告诉江可道这个方法,圣上降旨,金口玉言。免得江可道行为过激,做出什么不可意料的事情来。
江可道:“文兄,你咋就走了呢?还没说什么时候让圣上下旨啊?”
文青仿佛没听清,“你说什么?”
“让圣上下旨啊,这不你刚刚说的办法吗?”
文青有些懵,这世上,有让圣上降下圣旨的吗?江可道在说什么,他知不知道圣旨是什么?这又不是银票,你缺了,朝廷救济你一点。这是圣旨啊!
“江兄,这个……恐怕目前比较难。圣旨由父皇一眼而决,旁人是没办法让下旨的。我倒是可以去帮江兄求一道圣旨,但是,眼下这个情况,父皇是万万不会同意的。”
江可道猛然清醒,这才知道,自己孟浪了。
文青又道:“江兄,你放心,以后有的是机会。只要你立下不世奇功,这点小小要求,相信父皇定然会答应。”
立下不世奇功,这又谈何容易。
自己现在不过是平民一个,去哪立这不世奇功?把夏国兼并了?还是把巴国给收服了?
江可道并不知道,他已经在文帝那挂了号。
水车、三字经、两首冠绝天下的诗词,哪一样不是证明这个年轻人大有可为?甚至,用夏军俘虏换回三百万两银子这件事,文帝在心里也是颇为赞许,毕竟,那五十万两黄金还在国库里摆着呢。只不过,迫于朝臣压力,文帝才不得不做这么一个姿态。
只要契机得当,江可道随时是要被重用的。
可惜,这些也没人和江可道说。
所以现在江可道又郁闷了,有了这么个办法,却又遥遥无期。
看着文青一脸“你怎么连圣旨都不懂”的表情,江可道突然想到,这家伙是皇子啊!文帝的第六子,封疆西境的实权王爷啊!
那么,要是有一天,文青做了文国的皇帝呢?
“咳……文兄啊,我私底下问一句,倘若是你来下这个旨,你会下吗?”
文青想也不想,便回道:“那还用说,咱哥俩啥关系,别说一道圣旨,十道八道都不在话下。”
江可道点点头,“好,那就好。”
文青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劲,嚼出一些味了,惊恐的看着江可道,连忙道:
“江兄,这个念头可万万不能有。造反是要抄家灭族的。”
江可道非常淡定,道:
“你说啥呢,你是堂堂明王,圣上的六皇子。我在你面前讨论造反的事情,你觉得合适吗?”
“那你刚刚……”
“没事,没事。对了,今天好像有七夕文会是吧?你一会是回家,还是去文会那看看?”江可道非常自然的转移了话题。
文青果然被带进沟里,想起了七夕文会的事情。
“嗯,去看看也好。你呢,一起吗?”
“你先去你先去,我稍后就来。”
文青走后,江可道才细细思考起这件事情。造反,那是不可能的,多累啊。不过,倘若现在的太子出了点什么事情呢?比如这次的西境大战,如果有实锤,证明太子勾结夏国人,坑杀文**伍,只怕是圣上同意,全文国也不会同意吧?
再帮文青做几件利国利民的大事,那么调回京城,入主东宫,也不是不可能嘛。
江可道先后去了吕娘和云汐的厢房,发出邀请,一道去扶风府的七夕文会看看。
不知不觉间,一年的时间过去了。
想起当初在明台府,七夕诗会,自己和云汐第一次碰面,相见不相识,倒也是有趣的很。那个时候,大概自己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那个初见惊为天人的人,竟然会以这样的方式陪伴在自己身边。
什么方式?
当然是一首词一首诗,从云汐设的诗文擂台上赢回来的。
缘分这东西,你永远也不知道,它什么时候来,它怎么来。
扶风府的七夕文会,规模没有明台府大。毕竟,就连学院,这里也只有一个扶风学院。不过,即便如此,今天的扶风府依然是热闹非凡。
云汐走在街上,也不自觉的想起初次和江可道见面的场景。
“公子,今天的文会上,你可有什么佳作?不如让我和吕娘提前欣赏欣赏?”
江可道紧了紧眉头,故意道:
“我们这一趟可是出来看热闹的,可千万别再让我作诗了。你们也知道,我对这些实在是不感兴趣。”
云汐很无语,吕娘也无语。
这个人明明诗才奇高,一旦出手,便是传世之作。但偏偏对这些东西兴致缺缺,也对,或者在他的眼里,这些小儿科般的东西,确实没什么挑战吧。
吕娘想起这茬,便道:“公子,你说,若是你去参加科考,说不定能得个状元回来呢!”
“得,我就不是这块料。还是不去丢脸算了。”
两女也就嘴上说说而已,内心里,当然知道自己的这位公子,未来的夫君,无心仕途,是一个没有追求的年轻人。
只想着挣点小钱,然后躺在太阳底下过慢悠悠的日子。
几人走进会场,便发现文青热情的过来打招呼。
“江兄,你可算来了。你不来,这七夕文会都没什么看头了,我敢打赌,这一次你一定又要一鸣惊人了吧?”
“不了,这次不鸣了。”江可道淡淡的道。
文青奇了,这种场合,像江可道这种高手,怎么会耐得住寂寞,怎么说也要一显身手,碾压在场的各位选手才对啊。
文青才不会相信,江可道没准备好这种鬼话。
作诗词而已,需要准备么?别人需要准备几个月,江可道这小子是绝对不需要的,绝对是信手拈来。
“这是为啥啊,难不成你也金口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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