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九月将手上的馒头递了过去,“你快吃点垫垫肚子,我还给你夹了些红烧肉哩!”
喜妹也是饿了,随手就接了过去,一口咬了上去。
说起来也奇怪,似乎从九月进了屋子,就没那么冷了?方才应当是她的错觉吧?
她才刚吃了两口,屋子的门又被推了开来,就看到郭若无着急忙慌地走了进来,沉着一张脸,眉头皱得好像能夹死一只蚊子。
他一抬头看到苏九月就坐在喜妹身边,这才松了一口气。
喜妹一口馒头才刚刚吃到嘴里,就听到门一响,抬眼望去就见到一身红袍的郭若无走了进来。
喜妹偷吃被抓包,吓了一跳,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苏九月吓得连忙伸手拍了拍她的后背,“你慢点吃啊,也没人跟你抢。”
郭若无连忙走到桌子边倒了杯水端给她,喜妹臊得脸通红,也还是就着他的手喝了两口。
好一会儿她才红着脸问道:“你不是说去招待客人了吗?怎的这样快就回来了?”
郭若无方才正在前头敬酒,忽然察觉到喜妹的屋子有些许异样,就赶紧赶了过来。
却不想被苏九月抢先了一步,若不是他确定苏九月不是同道中人,他可能还以为她是个高手呢!
既然有她在,应当就不会有事,这些邪祟胆子可真是越来越肥了,在他大婚当日居然都敢前来冒犯!真当他郭若无是软柿子任人揉捏的?
“我就想来问问你饿不饿……”说着他的视线就移到了喜妹手上的馒头上。
喜妹尴尬得恨不得将馒头塞回到苏九月的手上,还是苏九月神色如常的替她解了围,“我想着喜妹定然是饿了,就想着给她先送点吃的过来。”
郭若无点了点头,恭敬的同她道谢,“多谢吴夫人惦记吾妻。”
苏九月听了还觉得怪怪的,毕竟她已经听习惯了旁人叫她锡元家的,他突然一声吴夫人,还让她好半晌没反应过来。
“应该的,你若是忙就忙去吧,九丫这里有我呢!”苏九月笑着说了一声。
郭若无嗯了一声,又突然转头看向了自己的憨憨媳妇儿,问了风马牛不相及的一句,“媳妇儿,你今日来的时候,可是忘了带那个平安符?”
喜妹一愣,也想了起来,“今早走得匆忙,又换了衣裳,我……似乎是忘了……”
郭若无一听这话,心中道了一声果然,随后便转过身对着苏九月一抱拳,“那就劳烦吴夫人先替我照顾喜妹了。”
苏九月微微颔首算是应了下来,他这才出了门。
没人注意到,在他关上门的那一刹那,从怀中掏出一小块铜镜挂在了门外头。
喜妹的八字极弱,是容易招惹邪祟,今儿是他疏忽了。
他甚至顾不上什么大婚之日不宜见血的规矩,划破自己的手掌,用血液在铜镜上画了个不知名的符号,又默念了两句法诀,那个符咒就消失不见了。
若是有道行深的修道者来,定能发现整个院子都被血红色的金光笼罩着。
苏九月替喜妹捧着茶盏,搬了个凳子在她旁边坐着,听着喜妹谴责郭若无,“进来也不声不响的,吓死个人!”
苏九月只觉得好笑,“你都嫁他了,怎的还这样怕他?不就吃个馒头么?他还能不让你吃?”
喜妹摇了摇头,撇着嘴小声嘟囔道:“那倒不至于,就是……就是我自己觉得有些丢人。”
苏九月见她吃完了馒头,将手中的茶杯递了过去,“先喝两口水,可别再给呛着。”
喜妹接过水杯,她又接着说道:“你跟自己男人有什么好丢人的,从今往后他可就是你最亲的人了,不用客气的。”
喜妹一想也是,将嘴巴里的水咽了下去,才讪讪一笑,说道:“我知道你说的对,可我这不是一时间还没适应过来嘛!”
苏九月取出帕子将她嘴角的馒头渣擦掉,“行了,你知道就行了。”
喜妹只顾着跟她撒娇,一时间手上的杯子没拿稳掉在了地上,摔成了碎片。
两人都愣了一瞬,苏九月才安慰她,“没事,不过是个杯子,碎碎平安。”
她一边说着,一边就弯下腰去捡碎片,却不小心被碎片划破了手。
“哎呀!”苏九月惊呼一声。
喜妹也连忙跳下炕,拉过她的手,看着她纤细的手指上冒出了血珠,她急得一时间也不知道要怎么办。
“都怪我不小心,不然你也不会伤到了。”
她自责着,苏九月正想安慰她,就见她低头含住了她的手指。
与此同时,郭若无也忽然回过头看向了屋子里。
在他的眼中,那原本被血红色金光罩住的屋子此时却隐隐透着祥和的金光。
这金光他实在熟悉不过,就是功德金光!
他这些年超度无数亡魂,也才不过得到些许,这冲天的功德金光,实在叫人羡慕得紧啊!
他同村子里的一个长辈干了手中的这碗酒,便对着大家拱手作揖,“各位叔伯,小侄酒量实在浅,这才不过两杯就有些醉了。”
大家都是过来人,知道他是惦记着屋中的娇妻,纷纷笑了起来。
“行了,行了,你小子今儿也喝了不少了,便先去洞房吧!”
他也不管大家的打趣儿,厚着脸皮溜了,才一进房间门就看到自己媳妇儿含着苏九月的手指。
他还没搞清楚状况,就见喜妹吐出手指看了看,用自己的帕子替她仔细包扎好。
一边包扎还一边说道:“我娘说了,唾液是止血的,小时候我手划伤了,我娘就这样做的。九丫,你可别嫌弃我啊!”
郭若无的视线落在了炕边儿的茶杯碎片上,心中隐隐明白了大概。
再看自己憨憨媳妇儿,全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子通透,可见这回是占了人家大便宜了。
他从自己的柜子里取了个瓷瓶出来,双手递给了苏九月,“吴夫人,这是伤药,让喜妹给你上一点?”
苏九月还没点头,喜妹就急匆匆地接了过去,“原来屋子里还是有药的啊,那就好,可别给你手上留下疤。”
人家夫君都回来了,苏九月自然也不会这么没眼色地留在原地。
她将药膏接了过来,假装嫌弃地说道:“才不要你涂,毛手毛脚的,我去找我夫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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