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我是不是明尊这还两说……而且当时的念头不是那么友善,更多的还是黄泉留下的思维引导我去找到她,将其吞噬。”
靖瑶不禁为之悚然,还没发表什么,明尊怅然失笑道:“都已经过去了,一年的修身养性,我已将那把声音彻底碾碎成尘了,无须惊惧,既然我还活着,十万年前的因果也该有我去了结,哪管前途迷茫困苦,我始终与你们相伴斩浪。”
……
辞别明尊,剑宗故地又来了两位‘故友’,秦超然和孙成壁。
紫霄仙府告破,这两人失去踪影,没人知道去了哪里,擅长情报追踪的方无忌分出部分精力追查,也是鸿飞冥冥,这时候突然冒了出来,靖瑶疑惑之余也感欣慰了。
不管是秦超然还是孙成壁,都不是普通修士,一个位列修仙榜第一梯队,另一个天赋虽稍逊几分,也算是当之无愧的修仙奇才,皆有进行越级战的强横战力。
两人神色淡然,目光濯濯,似有奇光闪烁,步履行走间切合天地,又融入天地,分明破境渡劫了。
又一次的故人相逢,秦超然云淡风轻,孙成壁却有一股桀骜不逊之气,但是感受到剑宗故地数股力量波动,脸色随机一变。
孙成壁到底还是不如秦超然,靖瑶微微一笑,不过也能理解孙成壁的想法,他以为破境渡劫,当世之中无须再看谁人脸色行事,却不料强中更有强中手,蓬莱岛上至少有七人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拍死他。
秦超然彬彬有礼道:“见过靖瑶岛主,紫霄仙府一事恕我二人无能为力了。”
孙成壁态度也跟着谦和道:“有愧岛主所托,竭尽全力也不能阻止群妖离乱。”
靖瑶笑道:“无妨,人活着就好。”她目光来回在秦超然和孙成壁身上巡视,最后玩味道:“那两位驾临剑宗故地,是来观光游览的,还是准备相助一臂之力呢?”
秦超然温和道:“明人不说暗话,靖瑶岛主可以抛下成见挽救世人于水火之中,我又何尝不能妨碍愁怨?”
“那好。”靖瑶道:“未来几天你们好好休息,静候惊蛰。”
“明白。”
孙成壁暗哼一声,忽然道:“靖瑶岛主……”
秦超然立即冲孙成壁打个眼色,示意孙成壁不要意气用事,瑶光女妖只从表面看来确属大乘修士,可那隐隐然溢出的气息却让渡劫境界的他也感到深不可测,既然都来了,何妨低头?
要说孙成壁和秦超然也是狠人,紫霄仙府告破瞬间,便将佛皇推出去充当替死鬼,那积蓄三十年的底蕴也不管了,潮水般的兽妖如同风扫落叶,而那些散修则像破碎的纸鸢,被兽妖大军随意抹杀。
本想逃至蓬莱岛,却在中途改变想法,两人觅地潜藏,有感修为不足,终归难逃一死,躲了三天,秦超然气机煽动,那是破境预兆,其后孙成壁机缘巧合领悟儒门功法奥义,双双堪破生死观,破境渡劫。
两人一般的天赋罕见,根骨精奇,破境不过顺理成章罢了,当年备受瞩目的年轻一代悉数进阶渡劫,如同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一般,一人破境,余者纷纷袭至。
孙成壁坚持道:“可否指教一二?”
“行。”靖瑶点头许诺,秦超然懂得进退,孙成壁稍欠火候,大战迫在眉睫,彻底震慑孙成壁对靖瑶来说利大于弊。
靖瑶,林天星,师旷,秦超然,黄修风……再到儒门七子,佛宗三慧,这些人在四十年前是当之无愧的人中之龙,奈何命运多缱绻,世道多磨难,几场横祸下来,儒门七子死了六个,佛宗三慧一个不剩,还在明面上活跃的名字,又都已是渡劫修士。
修真无甲子,岁月不知年,短短四十年的光阴,这些人连续打破禁锢,修为一涨再涨,困扰无数修士多年费解的难题,被这些人随意打破,时间匆忙造就新一代多名渡劫强者,诚然,这些人互有间隙,各有恩怨,却无法掩盖光芒耀眼。
剑宗故地的某处角落,孙成壁看着靖瑶脸上挂着淡淡的似笑非笑,不禁就火了:“别以为你有多了不起,我也是渡劫修士,打起来未必输给你。”
靖瑶道:“我可什么都没说,倒是你憋了数十年的怨气一朝得释,人都飘了。”
“哼。”孙成壁冷笑道:“那又如何?”
靖瑶笑道:“让你知道什么叫天高地厚,坐井观天……孙成壁,不是我说你,当年天机楼未将你列入修仙榜第一梯队,原因为何,难道你还不知道?单单自控方面你便不如秦超然远矣。”
“废话少说。”
看着孙成壁祭起一杆灰色古卷,靖瑶打起精神道:“那就来吧。”
怎么说也是人中俊杰,天赋冠绝之辈,人品虽然不怎么样,可如果因此小看孙成壁,那就大错特错了。
初见之时孙成壁手里便有儒门一宝‘制衡律典’,记忆中那卷古朴为蒋仙海所毁坏,而今所持当然不是当年之物,打眼望去星光晶莹透亮,一看便知不是凡物。
语辅落,孙成壁抛飞制衡律典,口中念念有词眼前景象顿时发生变化,本是蔚蓝如玉的长空突然就被黑暗取代,群星悄然而起,绽放柔和光芒,孙成壁沐浴星辉长啸一声,瞬息之间合身扑向靖瑶。
星域,诗诀,身法和以前不可同日而语,口诛笔伐跨越雷霆,千万长矛箭羽接踵而至。
“不错。”靖瑶眼前一亮,以辅助,牵制,丹道闻名遐迩的儒门在攻势上也有独到之处,孙成壁妙悟儒门至极功法,华丽蜕变。
靖瑶不急不缓的退了两步,行云流水般的步伐如烟似幻,孙成壁却是心中一凛,星域之中还能挥洒自如随意移动,那说明星域对其无效,就如同光明覆盖的世界,万事万物自然成了光明的一部分。
靖瑶移动的那两步,就像脱离光明多出来的不和谐物体,惹人生厌,当然……也只是孙成壁一人觉得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