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星两人会面靖瑶后,林天星除了是蓬莱第四岛主,也荣任壶中天第三任大统领,身份也是枷锁,会盲目消耗时间。
林天星错愕不解目送靖瑶离开壶中天,这真成走马上任了,要说他对王座兴趣真不大,什么君临天下修仙界,建立一座堪比甚至比东域乙木王朝还要辉煌的修仙体系,林天星毫无兴趣,他对自己的定位很明确,但绝对和什么大统领背道而驰。
到了一定境界,除了丧心病狂极端者,一部分修士对权力已经寡淡到了可有可无的境界,顶着耀眼的光环似乎并不能带来实际性的帮助。
黄泉是他们的头号大敌,不把祸患的根源碾碎,再耀眼夺目也不过是镜花水月罢了,就像一层薄薄的窗户纸,一捅就破。
壶中天修士心中激荡,新任大统领就位不足半月立马卸任,这好像也是对黄泉宗主的不尊重,无奈龙雕举世无双的武力值,如同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恰在那里,谁还敢有二话?
西华没死,但他身上多了一种名为牵机毒的夺命毒药,同秦浩然和孙成壁一样,终其一生也要为人所制。
用靖瑶的话说,渡劫修士才是一战黄泉的主力成员,就连大乘修士都是炮灰,可是满打满算修仙界的渡劫修士所剩无几,窃以为废物利用,总好过就地处死。
对此,林天星提出疑问:黄泉的忠实拥护者,很难卖主求荣,万一反水怎么办?
这个问题靖瑶考量过,归根问题出在六芒星阵的洗礼上,有人自此一飞冲天,修为大进;
有人只能堕落无间,成为无知无觉的行尸走肉,没有自我意识的傀儡,无论前者后者,似乎都对黄泉有着莫名的极端狂热信奉,但西华,佛皇,长空伏念似乎不在此列。
对此,尽管西华声称自己绝对是黄泉的绝对拥护,却在一场惨无人道的酷刑逼供下说出了实情。
剑宗弟子不管修为强弱,一定程度上免疫六芒星阵的洗礼,修为强横者,会在沉沦清醒之间摇摆不定,生出的第三种意识,一半忠于自己,另一半忠于黄泉。
这和昔年明尊所受困扰大同小异,也因此,西华某些调理不通的做法得到解释。
身中牵机毒的西华成为林天星头号扈役,他本是舆论高手,有意推动下,壶中天修士欣然接受大统领更换的事实。
靖瑶将林动遗留之剑还给林天星,这柄神锋和林天星的契合度意外的高,不必炼化便能收入气海孕养。
靖瑶又操控壶中天的术法悉数相授,林天星本就是剑道天骄,触类旁通水到渠成,他发现练成无名术法,他对壶中天世界有了新的认知。
往往心念一动,壶中天事无巨细全部了如指掌,他总算明白靖瑶因何得知他和黄修风身在壶中天了。
此时本该意气风范的林天星,却在圣天城宫殿的某个角落发呆的看着云卷云舒,精致的庭院只有黄修风作陪。
“天星啊,你也是响当当的大人物了,将来成就甚可能在我之上啊。”
“老子本来就是大人物。”
这话不含任何虚假,林天星成名之日,靖瑶还是初出茅庐的小菜鸟,单人之剑勇闯摩天崖,现在依旧广为人知,其后剑宗覆灭,他更是如日中天,各大宗门想法设法除掉他,最终却只是损兵折将。
“嗯嗯,老子深以为然,但你不觉少了点什么吗?”黄修风道:“统辖百万修士,合体大乘便以万计,可比乙木王朝的柳宣瑾气派多了,听说柳宣瑾急着嫁女儿,我建议联姻……”
林天星独饮沉默。
黄修风说了什么完全当成了耳旁风,只觉得内心分外潦乱,大仇得报,儒门佛宗现已名存实亡,挥挥剑就能将其彻底泯灭,可他就是高兴不起来,反而觉得无比空虚。
人似乎总是这样,当某些事突然达成,反会觉得不外如是。
四十年前的咬牙切齿,恨不得生啃其血,忽然莫名达成了,却变得迷茫了,就像目标突然消失,找不着方向,四处全是一片混沌,若非如此,西华有死无生。
“你他妈有没有听我说话?”黄修风怒道:“老子说的口干舌燥,你给点反应行不行?”
林天星闷声道:“关我屁事?”
得到这样一个答案,黄修风瞪大眼睛,痛心疾首的道:“像你这般不知进取的废物已经不多了啊,你未来丈母娘的战力……”
“滚。”林天星骂道:“别以为老子不知你打什么主意,趁早死心;我可是听说妖皇嫁女,指名要你做上门女婿……”
黄修风面不改色:“东域最妖艳的三公主相配中域第一势力,这才是皆大欢喜,我不介意和你分享。”
“我他妈嫌弃。”林天星反感道:“老子回头就把什么狗屁大统领让给陆昂……你要真不想娶别找我,其实介绍给陆昂也不错啊。”
黄修风捏着下巴思索道:“言之有理,就怕他不同意啊。”
“这事以后再说。”林天星道:“明尊传信又有封印破碎了,你说我们真能撑过这次浩劫吗?”
“那我不清楚,不过苏曼曼要求增援。”
“怎么增援?”林天星诧异道:“壶中天修士虽多,但谁敢放他们出去?何况封印破碎出世的老家伙一个比一个狠,不是大乘修士出马,那也于事无补,真派大乘修士出去,是增援还是离心离德的背后捅刀子?”
“靖瑶不是已经出发了吗?”
“对啊,肥水不流外人田。”林天星语无伦次的胡言乱语道:“我就不懂了,黄泉当年到底埋了多少后手,以为修仙界的几处封印解决了就能高枕无忧,谁知明尊突然传信说想到了什么,修仙界本身就是一个庞大的封印体系,魔物无穷无尽……”
“坐井观天,党同伐异,谁又说的清楚?”黄修风道:“尽人事听天命吧……有时候老子都忍不住发笑,凭什么我们要为修仙界抛头颅洒热血了?这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