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瑶如同断线的风筝,被实质般的凶暴气息送入远方,金丹龟裂,真元干涸,她咬牙改变身形,感受气息的规律变化着体形,几个折射又回到原来的落点。
众人吓了一跳。
假如骷髅挣脱束缚,他们就要直迎锋芒了。
黄修风慌忙洒下大片棋子,依循周天星象排列,但是棋子在骷髅凶残的音效下,化为齑粉。
游方和尚悍吼一声。
金刚杵碰的一声砸在地面,一条土龙嘶鸣怒吼冲向骷髅,蒋仙海的冰雪领域紧跟其后。
孙成壁抛出制衡律典,口中高声吟唱,制衡律典刹那放大千万倍,在他的操控下,犹如飞来之山,从各个不同的方位轰砸骷髅。
林天星默运剑诀,一时间,剑是剑,人是人,在空中交叉飞驰,碧绿的光辉萦绕大半个天空,窜指做剑,刺向骷髅眉心。
秦超然摇了摇手里的魔刀,光雷离合闪烁,突兀间化作百丈长的刀气,夹杂霹雳雷霆,往下狠狠一压。
骷髅嘿呼一声,打出一道腐朽侵蚀的力量,先是冲垮了土龙,接着荡飞了冰雪,切断了制衡律典和孙成壁的联系,可林天星的剑诀却实打实的斩在骷髅的眉心,瞬息间让幽蓝的神识之火熄灭大半。
秦超然的魔刀砍在骷髅的左臂,翻飞的骨渣崩乱四溅。
靖瑶食指抖动,打出古老复杂的剑意,得到喘息的时间,道心清明诀滋润了干沽的经脉,她脚踏复杂步伐,人已豁空飞去。
无尽的乳白色光辉,从轻柔转为刚烈,再到高昂。
手腕转动,一柄残剑穆然乍现,是她在埋骨之地寻来的绝世凶兵,这柄凶兵被靖瑶命名为九衍,取自行天九变之意,邪锋显神威。
靖瑶真元狂催,九衍残剑忽显璀璨神辉,电射而去。
九衍残剑的凶邪之气分和骷髅的毁灭之气分庭抗礼,对撞间,靖瑶倒飞十丈之遥,在倒飞的同时,靖瑶勉力掷出飞霜,寒光铺面,剑如长龙,撕裂虚空碰的一声钉在骷髅眉心。
当世小一辈顶峰人物二次联手,傍有两名合体境强者辅助,较之火并飞云更加激烈,骷髅眉心的幽蓝火焰渐渐熄灭。
就在众人以为战局结束,骷髅忽然又动了起来,伏的一声从远处急光电闪奔向蒋仙海,残破的身影,就像一头不甘认命的凶兽,垂死挣扎。
“截住他。”
靖瑶急声吼道,她看出骷髅的打算,要跟蒋仙海血肉相还。
话音还在回荡,一本厚重的律典恰到好处的横挡骷髅前进的方向,孙成壁脸色惨败,气势萎靡到了低谷。
制衡律典是他本命法宝,初时被骷髅硬生斩断联系,早让他受创不轻,好不容易重新建立了联系,马上又要承接骷髅的二次冲击。
骷髅勇猛直前,轰的一声撞在铁壁一般的律典上,速度为之一缓,凝固片刻,轰的一声洞穿了律典。
孙成壁喷出一口黑血,目瞪口呆的看着骷髅,对方眉心的幽蓝火焰仅留一丝火苗还在摇曳,哪怕如此依然可以穿透制衡律典。
他终于明白过来,哪怕骷髅的神识之火熄灭,对方依旧是一头无法撼动的渡劫境怪物。
骷髅仍旧一往无前,连翻撞破了游方和尚隆起的高山,黄修风的棋海,孙成壁的刀网和林天星的神魔剑意。
但也争取了一定的时间,
蒋仙海在身前划了一条河,冰雪浩瀚的力量瞬间拉开了距离。
这条河星辉灿烂,银光闪烁,让人骇然的却是骷髅义无反顾的冲入,反而点燃了渐熄的神识火焰,看似遥远的距离,骷髅刹那抵达,正和蒋仙海目光相对。
蒋仙海满脸愁云。
他是想收回骷髅,但绝不希望成为附带品,而是作为主导地位,
届时修仙界囊括无边,也由他驰骋,什么儒门佛宗哪还放在眼里。
“我的梦想是成为一个盖世英雄,驾着五彩祥云……可惜我猜中了开头,却没有猜中结尾。”
靖瑶有些无语,她惊奇的发现,把紫霞仙子的自我评价改一下,放在蒋仙海身上刚刚合适,蒋仙海梦寐以求的融合近在咫尺,恐怕只有仙人亲临才能逆转形势了。
蒋仙海想跑,可他发现全身被一股强悍的力量禁锢原地,他不禁悲愤的想到,一开始你对老夫置若罔闻,发现拿不下靖瑶的时候,最终才选择了老子……
骷髅咧嘴,
嘴巴一张一合。
似乎对于这样的选择也有些无奈,蒋仙海认命般的闭上了双眼,在闭合的瞬息,他和骷髅就像两块磁石,迅速融合。
蒋仙海身躯飞快的发生变化。
他身体本就魁梧,融合骷髅更增威势,衣衫在强大的力量下寸寸断裂,手臂青筋鼓胀如同狰狞的虬龙,惊人的气势猛冲霄冠,如同不屈的斗士挑衅苍穹的威严。
蒋仙海的目光射出死寂之光,力量迅速攀升,从合体大圆满的修为高歌勇进,抵挡大乘圆满的境界。
以前的蒋仙海就不是什么好人,吞噬众生残魂添增寿元,如今修为暴增,靖瑶已经想象到一场腥风血雨到来的场景了。
蒋仙海略带迷茫打量自身,带着掂量的意思,最后又露出嫌弃的表情,很是遗憾的看了一眼靖瑶。
这一眼让靖瑶为之惊悚,她很想大声告诉对方,我们性别不同,我劝你不要有这种想法了,嗯……你现在的身体就挺好的。
融合蒋仙海的骷髅第一次用有色的目光打量这个世界,充满了新奇,以往都是凭借感觉,充满了不真实,而且还是黑白色的世界。
他如初生婴儿般兴奋的哇哇大叫,可很难引起旁观者的共鸣,他们已经在思考如何跑路了。
靖瑶低声问道:“还有多久?”
黄修风自然知道靖瑶问的是什么,不无苦涩的回应道:“我修复的结界……好像遭到破坏了,换而言之就是前功尽弃。”
靖瑶本就苍白的面容转为漆黑,不可置信的惊讶道:“所以,我们出不去了是吗?”
“理论上是这样。”黄修风道:“可我觉得主要还是看那位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