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几乎是看着他一路过来。
年纪轻轻纵横商海,一手打拼,拥有无人能比的地位和权势。
但只有她知道,夜深人静他喝醉酒回家时,眼神有多落寞。
只有她知道,失去双腿对他来有多残酷和残忍。
他还这么年轻。
“以后会顺利的,还有很多希望。”叶佳期无力地宽慰他,像只猫一样蹲在他的脚边,“你还有帆帆,会好起来的,会的。”
“七七。”他目光沉沉看向她,“以后我不会管你了,跑吗?”
“我……”
一句话,噎在喉咙里。
她半晌没有能再出一个字。
跑吗?离开京城吗?
他出事的这段日子,她想过要努力一点,离开京城这个地方,或者去读个研究生,或者去留学。
而现在,他这么直白的问她时,她却一个字都不出口。
“这段时间,我也想通了,你不是我的附庸品,你应该有自己的生活。”乔斯年继续道,“你还,下半辈子不至于去陪一个残疾人、去照顾一个孩子。”
“七七,现在我回来了,想走就走吧,别等我反悔。”
“你别这样啊。”叶佳期忽然哭了。
泪水情不自禁地流了下来。
什么叫残疾人啊……他不是。
他是乔斯年啊!商界天才,天之骄子!
“我是乘帆亲生父亲,我会照顾好他,我现在回来了,你把他交给我就好。”
叶佳期摇头,拼命摇头。
这段时间,她和乔乘帆的感情日益深厚,她是完完全全把家伙当自己孩子来养了。
虽然乔斯年已经回来,但她依旧舍不得家伙。
“哭什么。”他皱眉。
伸手,用指腹替她轻轻擦去眼泪。
他温热的手指一碰到她的眼睛,她反倒哭得更厉害。
“别哭了。”乔斯年无奈,“如果实在舍不得乘帆,就住过来。我在远郊购置了一套新别墅,我和乘帆以后就住那儿。”
叶佳期不语,肩膀抽搐、颤动。
她压住哭声,心口一抽一抽的。
叶佳期犹豫。
她是舍不得帆帆,可她没有任何资格堂而皇之住进他的家中。
她想起唐管家的话。
她如果跟乔斯年走太近,一定会有人认为她是觊觎乔斯年的家业和财产。
乔斯年像是看出了她的心思,淡淡道——
“别墅有客房,你想住几天就几天,随时可以走。”
“七七,我这样子,以后也管不动你了,你要听话,嗯?”
叶佳期讷讷地点点头,像只木偶。
“嗯,乖。”他又摸了摸她的脑袋。
她蹲在他面前,收起了锋利的爪子,真得很乖很乖。
就像是一只温顺的猫,从眼神到动作,都是温顺的。
“七七,我为我以前对你做过的错事道歉。你还,人生才刚开始。我会站在你背后,等你成家立业。”
一句话,得叶佳期刚刚吞进去的泪水又流了出来。
他在什么啊,为什么她听得这么刺耳。
她拼命摇头。
“我没有想这些,至少我现在不会想,我帮你一起照顾帆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