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横舟差点都忘记了,陆有容原名陆清秋。
宁横舟:“张轻鸿?”
顾沉吟:“是的,他原来是长生宗的一位天才弟子,后来长生宗被灭,张先源力排众议,收他为弟子。没想到他却利用了天师府,在林地之中,令天师府吃了大亏,令数百名天师府弟子死于非命,他则夺宝而逃,还逃往了尘世。”
宁横舟心说,这小子挺猛的啊。竟然这么狠。
宁横舟:“那他,为什么能在尘世呆那么久?”
顾沉吟:“因为听说,他是使用菩提果,镇压了道种,但同时又不影响施展他的实力。”
这已经是宁横舟第二次听说了菩提果。
顾沉吟看到宁横舟的表情,却突然一笑:“陆清秋已然恢复了记忆对么?因为这不是你第一次听说菩提果。”
宁横舟:“……”
你是开挂了么?我要举报。
顾沉吟:“别紧张。我对你们的爱恨纠缠不感兴趣。师兄只是想告诉你,不要让女人,影响你拔剑的速度!”
宁横舟抬头看向她:“可是师兄,我不练剑啊。毕竟这次在坐忘峰观摩剑刻我根本没有领悟出哪怕一招半式……”
顾沉吟一头黑线:“那是太虚剑意与你无缘。”
宁横舟:“对了,师兄,既然咱们纯阳宫没有拜入天道门下,那我们也不修炼道种,是不是就可以在尘世行走而不受约束?”
顾沉吟点了点头:“道理是那么个道理,但道乡的真气是远远高于尘世的。若在尘世修炼,可能先天境界,就是一道天堑。通玄境界,那就是可望而不可即了。”
宁横舟心中想说的却是,那其实,在纯阳宫修炼到差不多,然后回到尘世就不再回道乡,就永远在幼儿园这个分段混,也是挺幸福的一件事。
顾沉吟将她手中的玉瓶递给宁横舟:“呐,这些丹药全给你。”
宁横舟接过来之后,心中一惊:“师兄,这可是你好不容易‘搞’过来哒。”
顾沉吟:“回到大景,好生修炼。不要弱了我们纯阳宫的名头。”
宁横舟:“啊?”
顾沉吟:“你手中的令牌在道乡每次逗留不能超过两日。这是道乡的惯例。你得回去了。”
宁横舟:“啊?还有时间限制的?那我先出去,然后再回来,这样是不是就刷新了?”
顾沉吟戴着面纱看不出什么表情,但她的眉头不受控制地抖了抖,她可能也没有想到还有这种骚操作。
“你这个人果然无法无天,根本没将皇权放在眼里。”顾沉吟没好气地说道。
“彼此彼此。”宁横舟说道。
顾沉吟:“这玉瓶之中有足足三十粒素馨聚元丹。
从明日开始,你每间隔三天服下一粒,以这些丹丸的药力,足够你在三个月之内,晋升至通玄境界。
这样,你的实力就和那陆清秋不相上下了。甚至会略高于她。
到时候即使你们二人捉对厮杀,到时候也不会坠了我纯阳宫的威名。”
宁横舟:“……”
还以为你如此关心自家师弟的修炼进度,是出于出门之间至纯的爱。原来是怕我给你丢人啊。
顾沉吟:“届时,你的纯阳内功也一定会再上一层楼,等你悟得了先天图,就自然会明白,何为真正的逍遥了。”
宁横舟重重地点头。
他其实是不太擅长说客套话的。
而且这一点宁横舟其实是持保留态度的,因为这样的话他听说过了太多次:
等你上了好点的初中,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等你考上重点高中,你就好了。
高中也就辛苦这三年,等你考上大学,就好了。
这点累不算什么,等你考上研究生,一切就好了。
…
不过宁横舟还是很感动。
顾沉吟火急火燎地前去支援莫思楼,即使那魇魔实力超出预期她也是出了全力,前前后后可以说是“剑斩魇魔,计赚丹丸”,目的原来是为了自己这个师弟。
虽然自己的记忆确实缺失得挺严重,但还是实实在在地体会到了被人关心的心情。
顾沉吟:“对了,那些莫思楼的姑娘你有没有看上的?那个解书竹怎么样?如果你能与她结为道侣,以后咱们可就有吃不完的聚元丹啦……
哎,别走啊师弟,你去干嘛啊?你真不再考虑考虑么,解书竹长得真不戳啊……”
“我去参悟纯阳石鼓!”宁横舟头也不回。
时间不多了,我可没空在这听你放卫星,我得抓紧时间加载金手指了。
……
再次回到渡口。
又是夕阳西垂。这道乡的夕阳,比之于尘世间多了几分朦胧美。映射的远处迷雾有些发红。
宁横舟的道乡二日游,终于告一段落。
这中间发生了一些意外,也让他有了一些收获。
除了修炼纯阳内功,除魇魔之外。
就在前不久,在他触摸着纯阳石鼓之时,却突然鬼使神差停了下来,随后来到了纯阳宫后的一棵树下。
在那棵树的树干之上,有一道剑痕。
抚摸着那道剑痕,令宁横舟有无比的熟悉之感。
他感觉到,这道剑痕一定与自己有关。
可是自己却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分毫。
顾沉吟非常嚣张地立于云舟之上,白衣飘然。
此时的她,在与宁横舟道别,最后说道:
“乖师弟——记住!我纯阳宫,幽天不灭!”
宁横舟四周看了看,幸亏没有其他人。还好还好。
随着顾沉吟念起了口诀,银光一闪,一个神树的剪影再次出现于眼前。
唰唰唰——
身边的五彩光芒在迅速后退。
眼前场景变幻。
宁横舟已经出现在了一个地下广场之上,面前的白石塔银光一闪而灭。
四周恢复如初。
宁横舟有些惊讶。因为,这四周竟然一个人也没有。
首先排除,这里一定不是洛都西郊。
因为洛都西郊的不仅有非常多的禁军把守,主要是那个白石塔非常得新。就差在上面绑一些红布条,以示为新塔了。
再次排除王恭厂地下。
因为那个广场没那么小。
而且,那个广场他是知道的,宽阔的广场之上,还摆了两个蒲团。惟恐别人坐在地上,脏了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