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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事情就这样了结了,我想它还不会在我记忆中停留得如此深刻。
结案一年后,我再次去了张宅。在一年来的反复思考中,另一个疑点产生了。这个疑点就像吞噬心灵的虫子,如果我不用真相满足它,终有一天自己的理智会被吞噬殆尽。我只好进一步求证。
问题依然回归到张晓晓一直唱的童谣。我甚至因为破译了这首童谣而收到了局里的嘉var.99lib./var奖。
可是它真的指的是温管家右边的那只义眼吗?
童谣拼写出来的文字是“在右眼。”
如果右眼本身就是“钥匙”,那么他应该说的是“是右眼”,而不是“在右眼”。
一个字的差别,意思就产生了微妙的差异。“在”意味着东西存在于某样事物之中,而“是”意味着它就是事物的本身。
直到这时,所有的真相才真正浮出水面。
那年秋天,温管家回国处理张晓晓的一些事情。他回到了A市,竟然约我出来吃饭。那是一家不起眼的小店,我们选择了靠窗的位置,点了几盘小菜。一年不见,他几乎没变,气质依旧温和而有礼。他首先挑出话题,提到我写给他的信。
我什么东西都吃不下去,盯着他的脸。
他笑了笑:“你会成为非常优秀的警察,肖警官。”
“你算是默认了?”我问。
“不,我可没有这strike99lib?/strike么说。”他摇头笑了笑,“我什么都没有说。我进张家之前,是黑道上的小混混,吃了不少苦头。有个规则叫‘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我只是为了自己主人的利益忠实地贯彻着这个信条而已。不过我可以很确切地告诉你,‘钥匙’确实是我右边的眼睛。”
窗外的梧桐叶子在大风的天气里簌簌往下落。正是旅游淡季,街上的行人非常少。我的声音几乎被风声所掩盖。我示意他不要说话,然后开始了自己单方面的讲述。
“……因为这个疑点,我再次调查了那尊观音像。你也记得,当时我们彻底地搜索了铜像右眼里的暗格,里面确实没有东西。其实谁也没有想到,那个暗格里还套着一个暗格。它存在于装过白粉的暗格的上面,因此如果外人只是敲打底面和侧壁,是很难发现的。我取下夹层的铜板,里面有一封信。这是张永凌最近的一封遗书,落款就在他死亡前的三周。那首童谣指向的确实是观音像的右眼。它与你的义眼形成一个巧妙的双关,可能是张永凌最后的幽默。”
我把遗书推向管家,在他想取时按住:“温先生,我想最后问一个问题。你是为了张晓晓做的这一切吗?你可以不必回答我。”
然后我松cite九九藏书/cite开了按住信封的手。
温管家阅读速度比我想象中更快。他脸色突然变得苍白无比,他的手在发抖。最后信纸掉在了桌面上,显得单薄而脆弱。
“遗产本来就是留给张晓晓的,你没有必要为了她,而背负杀人的罪孽。你需要做的仅仅是等待这封遗书被发现而已。”我轻声说,“现在,你将一生都忘不了,死在自己手上的这四条生命,他们是白白死去的。你本来可以不用犯这个罪。法律无法审判你,可是你的良心会。”
管家脸色越来越白,最后他笑了,笑得非常苦涩。他指了指自己的右眼,问我:“你知道它为什么会瞎吗?”
我困惑地看着他。
“很多佣人都知道我帮老爷挡过一次仇家的子弹。其实我还挡ahref=target=_blank过/a一次,是帮夫人挡的。子弹如果不射中我的右眼,就会射中我旁边的女人。她是四少爷张雾的母亲,很温柔的女人,只是身体不好,像一株茉莉花,最终枯萎在这座大宅子里。我们曾经是非常好的朋友。四少爷很像他母亲,有时候我甚至……常常认错他的背影。”他痛苦地用手捂住脸,几乎说不出话来:“然而我竟然……我竟然把他……我一直告诉自己我别无选择……”q99lib?/qcite.99lib./cite
他歪歪斜斜地站起来,走向门外。
我拉住他,问:“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站在张晓晓这一边?”
他回头看着我,笑得比哭还难看:“我在老爷面前发过誓,效忠小小姐。在张家,不忠诚的人……活不下去。”
这是我们最后的交集。我看见他走进秋天大风的街道,摔摔跌跌地消失在我的世界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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