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用完了膳,侍女又捧来巾帕清水及香茗,伺候着元瑜与郭小满净面漱口之后,两人又一道相携着回了房。
往常元瑜来看她之时,在郭小满房内逗留一阵,待夜深一点之后,会在她的催促之下回了紫宸殿的。可今日也是怪了,任凭郭小满怎么催他,他都一副不慌不忙气定神闲的模样。
“小满,外面都开始冷了,我不想出去,你就让我在这睡一宿好了。”元瑜靠在榻上,说得一脸的央求之色。
郭小满听得犹豫了下,如今入秋了,这个时候外面的确有些凉了,她倒有心留他,可是着实又有些担心,上回自己禁不住他缠磨,一时情动不已的事她可还记得牢牢的。
“我想留你,可又怕你会乱来……”郭小满瞥了他一眼,口中还是嗔了一声。
元瑜听得这话,突然就笑了起来。那笑意里透着丝神秘与窃喜。他伸手将郭小满拉到自己身边坐了,然后又凑近了,低哑着嗓音在她耳畔道:“我今日特地问了沈秋昀,他说你如今已过了头三月,胎位甚是安稳。那个……可以经受房事了,只要轻缓些,并无妨碍,还有些益处……”
郭小满听得元瑜这些话,顿时像被什么蛰了一样,她抬手一把推开元瑜,脸上红扑扑的,口中斥着道:“你怎么能去和医官问这样的事?可不是羞煞人了……”
“这有什么?我这不是不懂就问吗?不问医官,你叫我问谁去?”元瑜满不在乎,一边说着一边又凑了过来。
“我,我才不依你……”
郭小满低斥一声,说完就要背过身去。元瑜哪里肯叫她躲了去,忙又伸手揽她过来,口中用千百句的软语哄着,又一味的作小伏低,郭小满招架不住,到最后还是半推半就地应了他。
……
夜已渐渐深了,卧房软纱帐内,郭小满悄悄抬眼,见着元瑜微闭着双眸,额头上还沁着一层细汗,她只觉心头一软,忙伸手取了枕边的一方软帕,支起身替他轻轻擦起了汗。
今晚元瑜虽是情动不已,却到底心头存着克制,果然无比轻缓温柔,时时刻刻顾惜着她,似是专门为了取悦于她一般。
“小满,你可还好?”元瑜睁开了双眸,抬手将郭小满的手攥在了掌心,他声音低哑,眸光里皆是疼惜与温软。
“我,我好着呢……”郭小满红着脸轻轻应了一声,刚才她虽是心存顾虑,可元瑜那般温存,她最终还是得了无比的欢悦。
“只是,你,你好似未能尽兴……”郭小满低垂着眉眼轻着声音,忍着羞涩,口中有些过意不去地道。
元瑜听她说出这样的话,一时只觉心头悸动,他侧翻了身子,将她拢在了自己的臂弯之下。
“小满说哪里话?且不说我已得了甜头,就是没有,能让你欢悦,便是我最大的欢喜了。”元瑜紧锁着郭小满的眉眼,口中呢喃着,神情里竟是有了几分痴意。
听得这样的话,又见他眸光之中那般毫不掩饰的绵绵情意,郭小满一时只觉心里一酥,一时也说不出话来,只得伸手,将他拉低了一点,然后将自己的粉唇颤巍巍地贴在了他的唇上。
“夫君……”
缱绻之中,她呢喃了一声,元瑜听得一顿,随即心头一阵狂喜,竟是求着她再唤一声,郭小满依了,软着声音又叫了一声“夫君”,元瑜听得心花怒放,竟似上了瘾一样,又一再央求,一直听得十声八声的,这才心满意足,二人相拥着沉沉睡去……
……
次日一大早,郭小满尚在熟睡之中,元瑜悄悄起身赶去上早朝,离开之时,特地吩咐众侍女不得扰了宸妃歇息。
郭小满一直睡到上日上三竿才醒转过来,见得身侧是空的,这才想起元瑜怕是早已起身上朝去了。她伸手轻轻抚了下他睡过之处,脑中不由自主想起昨夜情形来,一时心中怦然,忍不住红了脸颊。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平复了心情,开口朝帐外唤了一声“阿茉”,阿茉应声进来,身后还跟着捧着洗漱之物的茜喜。
郭小满起身之后,阿茉扶她至梳妆台前坐了。待茜喜伺候着她洁齿净面之后,阿茉又拿着梳子,替她轻轻梳起了发。
“娘娘,你今日气色可真好……”阿茉一边梳头,一边朝铜镜中的郭小满看了两眼,口中笑着道。
“是吗?”郭小满嘀咕了一声,也看了一眼铜镜之内,见得镜中的自己果然眸光盈盈,两腮泛着淡淡红晕,端的是一副眉眼含春的模样。她只觉面上一热,只得咳一声,收回眼光作若无其事之状。
“都怪他,叫我露了这般羞人的模样……”
郭小满心里嗔怪着,却是又不由自主想到,难怪人都说恩爱是雨露,滋润之下,果然能令人焕发别样的神采。
……
早膳过后,张兴领了沈秋昀进来请脉。诊脉之时,郭小满心里竟有些忐忑了起来。昨夜才与元瑜行了羞事,那一番情动之下,也不知腹中胎儿可曾受了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