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间状态稳定了不少，一只只鬼眼固定住了鬼血构成的新躯体——头部、四肢、胸腹各一只，这下杨间只有两只鬼眼可以自由移动了。
至于鬼血，除去秦昊用鬼影收走的那十分之一，还剩下大约五分之一。
秦昊松开杨间的脑袋，迈开小碎步稍微退开些距离，开口问道：“你现在试试能不能用鬼眼张开鬼域，压制鬼血，把它塞到这个黄金盒子里？”
秦昊取出羊皮纸拿在手上，空出黄金盒子。没办法，这次李军走得匆忙，行李箱没带。
“……我试试。”杨间瞪了秦昊好一会儿，最终还是没动手。
猩红色的鬼眼睁开，剩余的鬼血在鬼眼中的鬼域似乎安静了不少。
“有效，还能再加把劲吗？”秦昊很无奈，鬼域这个东西是没有一加一等于二的说法，叫李军和杨间一起用鬼域压制鬼血，只会让鬼火也鬼眼先对上。
“我再试试。”杨间想到了当初得到鬼眼的时候，那时候鬼眼只有一只。
杨间慢慢调动身上可移动的两只鬼眼，让它们重叠在了一起。
“鬼域融合？不对，应该是鬼域叠加，杨间你好会啊！”秦昊啧啧惊奇道。
“闭嘴。”杨间没好气道。
“好的，你加油。”
这下杨间很给力，连同秦昊裹着鬼血的死尸橡皮泥一起收缩。
“你这是什么鬼东西？”杨间又不淡定了，他发现自己的鬼域竟然在被秦昊的鬼腐蚀，这让他感觉很不好，想起了敲门鬼。
“我的错，这就收回来。”秦昊也注意到了杨间猩红的鬼域中出现一点点黑斑，赶忙收回了死尸橡皮泥。
杨间又瞪了秦昊一眼，再次把鬼域提高一层。
一坨鬼血被丢到了秦昊手中的盒子里，秦昊当即盖上一层死尸橡皮泥，合上盖子。
“这次回大京一定要申请一只有鬼域的厉鬼，现在实在是太不方便了。”秦昊咕哝完，喊李军继续上路。
“喂，你不是说要补偿我一件灵异物品吗？我看你这锤子就很不错。”杨间缓了缓开启三层鬼域的副作用，在保持形体的前提下，这已经是最高层了。
“行啊，拿得起来你就拿走吧！李军，带着鬼锤下面的这块石头一起走！”秦昊露出锤柄，递给杨间。
无视和鬼锤较劲的杨间后，秦昊又看向了一旁的鬼魂。
“我记得，报纸鬼好像拿着一张报纸，那应该是个灵异物品吧？把那张报纸给我拿过来。”秦昊命令道。
鬼魂没有多余动作，青黑色的鬼脸后却飘出来一张张报纸。
“鬼域！”李军一声惊呼，又停了下来。
“你到底行不行啊？是不是肾虚？”秦昊吐槽一句，上前把报纸全都吃掉。
“嗯？鬼影驾驭了这些报纸上的人脸，读取了他们的记忆？”秦昊皱了皱眉，觉得其中大有操作空间。
“把报纸上所有的人脸都送到鬼影里。”吩咐完鬼魂一句，秦昊陷入了沉思。
“我记得八音盒就是有必死规律的，我能不能用这些人脸去挡这些类似的‘必死’，然后因为和这些人脸共享反伤鬼把死亡反弹？这样好像挺有操作空间？”秦昊摸了摸下巴，把鬼影中涌现的一个个人的记忆全都压下去。
“鬼魂，这些人都和我融为一体了，都是我的亲兄弟，你没意见吧？”秦昊接过鬼魂好不容易从青黑色鬼脸中掏出来的报纸，问道。
话音刚落，秦昊就感到了鬼影中有一张脸飘散破碎，关于那个人的记忆也消失不见。
“我怎么感觉你挺享受的？”秦昊诧异地看了眼鬼魂，这次它没有一脸怨恨地盯着秦昊，让秦昊很不自在。
“报纸鬼的杀人规律是什么？和我详细说一说。”秦昊问道。
随着一张脸的破碎，鬼魂的答案直接映入了秦昊的脑海：“报纸鬼会成为你记忆中的一个人，抹去一切不和谐的地方，没有发现你就会成为它的鬼奴；发现后就会被它用鬼报纸袭击，成为它的鬼奴。鬼报纸摘下脸后可以在报纸上修改记忆。”
“或许得想个办法驾驭报纸鬼，让鬼影里的每一份记忆都有备份，鬼魂干掉一个我就复制一份。”本着厉鬼舒服人受罪的想法，秦昊又想出了一个鬼点子。
“我觉得你给我报纸我也不是不能接受。”杨间反复确认那鬼锤确实不是他能拿起来砸人的，终于选择了放弃。
“小杨啊，这报纸背后水很深，你把握不住？”秦昊语重心长道，如果不知道报纸能修改记忆还好，不过是给杨间抑制鬼眼复苏罢了。但是知道以后这玩意儿就得封存起来了，谁也别想用。
“呵，所谓补偿就是想糊弄我吧？”杨间冷笑。
“总部库存有一个白色小旗帜，只要把旗帜插入脑子，就不会成为厉鬼的目标。我觉得那个旗帜更适合你，毕竟你还要当负责人，还要处理灵异事件。”秦昊尽量表现得很淡定，那旗帜总是让他想起来一个国家。
“还有这种东西？”杨间有些诧异。
“大概是表示你投降了，厉鬼不杀俘虏吧？”秦昊随口胡扯道。
“……我读书少你不要骗我。”杨间有些懵逼。
“咳咳，问题不大，管用就好，这报纸背后真的涉及要素过多，不能给你，你要是鬼眼复苏就再收一点儿鬼血。”秦昊把夹在胳膊下面的黄金盒子递给了杨间。
“那我还要一根你答应他们的鬼烛。”杨间觉得秦昊给的条件应该没到极限，下意识想多要一点。
“不一定能批下来啊！红色鬼烛可是战略资源，就连一件灵异物品估计都要我把这次S级灵异事件的功劳兑现才能到手，你还要再加一根红色鬼烛，我很难办的！”
“那灵异物品重要还是红色鬼烛重要？”虽然不知道秦昊为什么强调红色，但是并不妨碍杨间抓住重点。
“那肯定灵异物品重要了，灵异物品用一件少一件，红色鬼烛还是有生产能力的。”
“那你申请灵异物品顺便加一根红色鬼烛不就行了？”
“成交，不许反悔了。”秦昊一口咬死。
“……”杨间瞪大双眼，仿佛刚认识秦昊这个人。
“玛德亏了，这家伙坑我！”杨间顿时觉得自己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憋着难受。
“谈完灵异方面的补偿，也得给我谈点儿现实的吧？我可是个穷学生啊，还有个老母亲要养，你再给我个千儿八百万的资金很合理吧！”杨间试探道。
“行，那现在谈完了吧？”秦昊有些好笑。
“……”杨间又噎住了，他报价又报低了？这么干脆让他好难受啊！
“别纠结了，你应该好好想想，为什么报纸鬼会‘伪装’成你的父亲呢？”秦昊重读了“伪装”二字。
“你什么意思？”杨间瞬间警觉，在他的记忆中，他的父亲一直只是个普通人……记忆中？
“你的家事我也不想掺合，或许你父亲想让你过上普通人的生活吧！”秦昊回想起杨间父亲记忆中那只狗，皱了皱眉。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死了也给自己的儿子留下这么一张底牌。”秦昊有些感慨，杨间父亲通过大量的生命堆出来了一个异类——梦狗。
这梦狗即是厉鬼，永远不会死，也是一条狗，永远忠诚。
“或许我可以用大量的生命驾驭报纸鬼？这些人脸不就是上好的实验素材吗？”这个想法一经冒出，就难以抑制，秦昊不由得开始想象怎么用生命来窃取厉鬼的力量。
……
一行五人到达大京市的一处基地，王小明已经等得双目赤红，让人怀疑他是不是想吃人了。
“王教授，我想把功劳套现，换……”秦昊和王小明对视一眼，莫名有些慎得慌。
“可以，先和我去实验室。”王小明盯着秦昊，打断了秦昊的话语，似乎秦昊不答应就要咬上来。
“嗯，行，李军你帮忙安排一下。”秦昊话音刚落，就被王小明赶鸭子一样赶到一间密封的实验室里，秦老那老胳膊老腿差点儿没跟上。
不得不说，王小明是真的没人性，往实验室一呆就是两天，不吃不喝不睡的，拉过来一只只厉鬼实验秦昊的能力，让秦昊都担心秦老会暴毙。
不过好在秦老撑住了，等王小明实验结束后，问了秦昊一句：“你现在还想认我当干爷爷吗？”
秦昊瞅了眼身旁的鬼魂，此时它依旧低着头捏鬼脸玩，就像看不见听不到秦老一样。
“不用了，我现在随时随地都是一群‘人’了。”秦昊耸了耸肩，还是没忍心压榨百岁老人。
秦老看了看秦昊，又开口问道：“你好像完全不在意暴露你的能力，这样总部恐怕没人愿意和你组队了，如果你单人处理灵异事件失败了怎么办？”
“没事，柳三不怕死，我可以和他组队。”秦昊不假思索回应道。
秦老笑容僵了僵，才开口说道：“你的逻辑永远那么与众不同，走吧，还有一个会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