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间的脸色也是非常难看，黄金盒子一点用都没有，根本关不住人皮纸，那自己这些天岂不是太危险了？
秦昊左手拿起人皮纸，右手直接放进黄金盒子，在里面拉满尸斑橡皮泥。
“应该够你用很久了，接下来我们要去处理大昌市的民间驭鬼者，你要不要一起？”人皮纸在秦昊手里，一点动静都没有，仿佛真的只是一张纸。
“你不问我这个东西怎么用？”杨间对人皮纸很忌惮，能用来换好处固然很满意，但是他也反正人皮纸酿造大祸。
“路上说。”秦昊捏着人皮纸就走了。
“笃定我会跟着一起么？倒也没错就是了，想办法能不能找回一点主权吧。”杨间暗道。
小队上了车，过了一会儿，和张伟交代完的杨间也坐到了车上。
“呵，这个负责人和我这种队员的级别怎么算？”方世明又跳出来作妖。
“同级，都直接听从我的指挥。”秦昊呛了回去，转头从车里拿出来一个黄金盒子，把人皮纸放了进去，然后填满尸斑橡皮泥，密封好。
“你这么用能力不怕复苏吗？”杨间很好奇，就算驾驭了七只鬼平衡很稳定，也不能这么频繁地使用能力吧？
“对我来说，复苏得更彻底就代表了更强——人是会因为厉鬼复苏而死亡的，但是鬼不会。”秦昊稍微介绍了一下自己。
“……”杨间沉默，他想到了很多，自己老爸会不会就是一只拥有人类意识的厉鬼，但是在漫长的时间中失去了人性？
“说说看吧，这张人皮纸怎么用。”秦昊打断了杨间的深思。
“拿着它就可以用了，它会直接说‘我是××，当你看到这段话的时候我已经死了。’然后就会给你一些信息。不过它很不老实，需要用让它永远不见天日之类的威胁它，才肯陪你。现在它正索求一只鬼。”杨间道。
“点燃红色鬼烛。”秦昊对柳三说道。
青色的火光笼罩了车里，秦昊打开了黄金盒子，尸斑橡皮泥已经没有了，内壁光洁无比，只剩下一张人皮纸。
“说几句话吧，不然我就把你做成我的右脚鞋垫。”秦昊威胁道。
“我叫杨间，当你看到这段话的时候我已经死了。大昌市实在是太危险了，没有人可以活下来。”暗褐色的纸张上浮现出了几行歪歪扭扭的字。
“你叫杨间，那你知道我叫什么吗？”秦昊瞅了眼明显是扯淡的内容后问道。
“我叫方世明，当你看到这段话的时候我已经死了。大昌市实在是太危险了，没有人可以活下来。”诡异的人皮纸像是聋了，无视了秦昊的话。
“看来有些厉鬼可以根据真名对你这种有智慧的鬼东西造成很大伤害啊。”说完，秦昊干脆不再提问，转而看向方世明。
“我记得，你的鬼剪刀是可以把鬼剪断是吧？这张人皮纸做鞋垫有些浪费了，你来把它剪成两半吧！一半做鞋垫，一半做研究。”秦昊双手扯住人皮纸，向方世明示意道。
“鬼烛不是绝对保险的！鬼魂可以把鬼烛吹灭！”
“鬼烛不是绝对保险的！鬼魂可以把鬼烛吹灭！”
“鬼烛不是绝对保险的！鬼魂可以把鬼烛吹灭！”
人皮纸似乎是真的急了，浮现出几行大字，重复三遍，让车里几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怎么可能！”方世明低吼道，他现在是真的想跑路了，鬼烛可以被吹灭，那他的鬼砖会不会也能被挖开？
“怎么不可能，我也可以把鬼烛吹灭。”下意识地怼了方世明一句，秦昊甩了甩人皮纸，问道：“详细说说有智慧的厉鬼是什么情况。”
“有智慧的厉鬼总共有四种，第一种就是拼图完成度极高的厉鬼，起码拥有一个较为完整的鬼躯。这类的头部必定有恐怖程度极高的必杀能力。”
“第二种是杀人规律与记忆密切相关的厉鬼。这类厉鬼在杀了很多很多人以后，拥有无数人类记忆的厉鬼获得了与人类类似的思维方式。”
“第三种是曾经的驭鬼者。有些顶尖的驭鬼者利用厉鬼的杀人规律制造冲突，让厉鬼复苏到极致后死机，驭鬼者以人类的意识取代了厉鬼的身份。但是厉鬼的死机不是永久的，失去了人类身份的驭鬼者也会逐渐丧失感情，最终只会成为一只具有智慧的厉鬼。”
“第四种最特殊，同样是驭鬼者。但是这类驭鬼者只驾驭一只较为残缺的厉鬼，通过诅咒和厉鬼形成一种诡异的共生状态，平时近乎不会使用厉鬼的能力。这类驭鬼者在死后可能会直接变成有智慧的厉鬼，生前驾驭的厉鬼越完整，死后成为有智慧的厉鬼的概率最大。”
“真有意思，队长就是第三种吧？”柳三露出了一张笑脸。
“差不多吧。”秦昊想了想，又对着人皮纸问道：“你是第几种？”
“我也比较特殊，我很早发现了厉鬼在影响我，于是舍弃了厉鬼的力量，保留自己的意识，希望能够有朝一日有机会复苏。”人皮纸没有直接回答，但是暗示它是第三种。
“你们怎么看。”秦昊看向了自己的队员，准确的说，看向了柳三。
柳三探头吹灭了鬼烛，慢条斯理地说道：“我觉得它的价值很高。”
然后，柳三化作一堆纸灰，一面黑色的旗子从死人幡上落了下来，盖在了人皮纸上面。
“方世明！”秦昊扯住人皮纸，大吼道。
“不用你提醒！”一把缠着头发的剪刀出现在了方世明手里，笔直冲向人皮纸，把它剪成两半。
秦昊面不改色地又拿出一个黄金盒子，把其中两半分别放进两个黄金盒子，盖好。
此时，纸灰所在的地方，柳三也再次出现，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机灵点，我们不可能真的和厉鬼谈条件的。”秦昊看了看有些呆滞的杨间，开口提醒道。
“我只是疑惑，你们不在意它的价值吗？”杨间觉得自己要是有能力，肯定也会关押人皮纸，但是直接毁掉他还真不一定做的出来。
“用的时候再拼好不就行了。”秦昊满不在乎道。
“那要是它拼不好呢？”
“那就说明它也没那么大作用。”
“……”杨间突然觉得秦昊说得好有道理，自己竟然完全无法反驳。
“我们这么默契还有最关键的一点——这鬼东西绝对不能让王教授知道。王教授虽然懂得多，我们也很佩服他，但是他毕竟只是个普通人，不明白其中的凶险，我们有义务提前做好准备。”
“……总感觉你们似乎被那个什么王教授坑的很惨？”
“一般一般，也就任务随时可能翻倍，三倍之类的，问题不大，反正我们还有底牌。”秦昊看了眼阿红道。
“开始向我彰显实力，然后方世明和那个纸人，现在底牌又明确在那个女人身上，这是在亮肌肉？”杨间思索道。
……
当几人到达小强俱乐部的时候，王小强已经带领众人等着了，甚至还有一个生面孔，估计是请的外援。
“看样子你哥给你打过招呼了。”秦昊看了看那个生面孔，西服里还穿着一件白色的寿衣，寿衣上有一个血红色的福字，似乎是由鲜血写在寿衣上的。
秦昊发现，这寿衣似乎阻挡了自己的视线，不由得产生了些许兴趣。
“那个人不是我哥。你也给我听着，小强俱乐部是我建的，要我配合你行动，不可能！”王小强面色狰狞，似乎王小明给他留下了很大阴影。
“呵，小强俱乐部？那是什么东西，以我朋友圈的情报能力，竟然都没有听说过。”方世明嘲讽道。
“打算来硬的，站在王小强后面；愿意服软的，走过来站在我们后面。”秦昊等方世明跳出来叫完，这才开始诏安。
“我们这么多人，又不是想和总部对抗，不过是要偏安一偶罢了。即使是这样，总部也不允许吗？”穿着寿衣的那个生面孔走上前开口道。
秦昊看都没看他一眼，抬起右脚就是一锤子。
“这个疯子真的敢动手？”叶枫大惊失色，然后就西服破碎，露出里面胸口重重凹陷下去，整个人向后飞出，砸进了俱乐部。
“叶枫被秒杀了？他不是驾驭了两只鬼吗？”小强俱乐部的人全都慌了。
“还在等什么呢？昊哥什么人，你们还不清楚，大家跟着昊哥混，昊哥肯定不会让我们吃亏的。”严力开口劝道，看见秦昊的瞬间他就想过去了。
“我们这么多人，一人一下他也扛不住。就算他的锤子厉害，他又能用几次？”王小强很倔强。
“我不管你们了。”严力几个大步窜到了秦昊这边。
“他死了没？”柳三开口问道。他自然不会理会这些小角色，但是那件寿衣他还是挺在意的。
“死了不是更好？那我就能把他的寿衣扒下来穿在身上了。天天裸奔我压力也是很大的。”秦昊也很在意那件寿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