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284贞美的残梦
曈曈笑道:“你把我说的这么好,能算是情话吗?”
杨凡道:“算的。”
曈曈:“我喜欢听你的声音,喜欢听你讲话,却不喜欢你把我和这么多女人放一起对比,我真没你想的这么好,我只是个女人,也会吃醋,也会嫉妒,也会有情绪,你之所以只看到我的好,是因为我比你喜欢我还要喜欢你,是因为那时候你的眼里不是我。我……没这么好,你看到的我的女人神态,只是因为我没看到你身边有黑色的女人罢了,如果有,你就会看到我不好的一面了。”
曈曈说的意味深长,杨凡觉得自己被上了一课,却欣喜不已的笑道:“我知道的,如果你看到某个陌生人,说他不是好东西,该死,我就会杀了他。如果在贼窝里,你说哪个人不是坏人,该放,我也会毫不犹豫的放了他。师傅在世时说,你是我的幸运星,我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曈曈摸了摸自己的眼睛,笑道道:“我一直认为我的眼睛是缺陷,今天才觉得原来这是上天最好的恩赐。”
杨凡:“你自卑的,其实一直是我艳羡的。”
曈曈:“下面你有什么打算?”
杨凡道:“去少林寺缅怀一下一灯大师,看看刘宝宝过的怎么样,多走走,多看看,其他的,随缘吧。”
曈曈说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杨凡:“啊?”
曈曈:“我是问我们今天怎么睡?”
“这个,这个,这个……”杨凡支支吾吾,不知到底要哪个。
曈曈红着脸,说道:“你看这样好吗?明天我们在车厢里做一块可调隔板,不要太长,睡觉的时候打下来,不用的时候撑上去,这样……这样……这样我们就可以……一起……恩。”
杨凡:“恩。”
两人愣了很久,渐渐的越靠越进,不知不觉的楼在了一起。
羊羊揉着惺忪的眼睛,迷迷糊糊的走来,扯了扯曈曈的衣角,怯生生道:“娘亲!我要起夜!”曈曈能怎么办?这都是幸福的累赘啊。
等曈曈抱着羊羊回来,小公主一手一个,拉着杨凡和曈曈直接进了车厢,看到四扬八叉的安心,几脚就把他推到了最里面,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杨凡和曈曈睡在她两边。什么叫雨露均沾?这就是了。
有女如此,夫复何求?
杨凡:那就……不客气了。
这好女配好男,床枕不重要,且看下面分解……还分解个毛线,你以为男人的脑子装的都是*****啊?两人纯情的很,心无旁骛,躺下没多久就酣然入睡了。
次日清晨,两个孩子闹腾,大人自不能懒床。
梳洗罢,儿晨练,女习文,“妻”烹饪,各有各事,各司其职。
马车转动后,驶向下一个故事。
……
贞美很难,贞也难,美也难,人生更难。
她是烙珀的双胞胎姐姐,性格比烙珀稳重,天赋好,修炼勤,所以一直被师傅寄予厚望。
所谓寄予厚望,其实也可以理解为偏爱。
师傅是偏爱贞美的,这点毋庸置疑,一个年纪轻轻的花季少女,就能有特级高期势力,换谁都会偏爱,所以掌门之位传给了贞美也是意料之中的事了。
贞美接手双修门后,自然希望门派在自己手上能够发扬光大,所以少不得激励鞭策门中姐妹刻苦修炼,对待自己的妹妹烙珀更是严上加严。
高压之下,便是叛逆。
烙珀受不了姐姐的管束,终于是反了姐姐……离开门派,红尘历练。
这一走,从此便了无音讯。
那一年前,烙珀出走一年有余,贞美突然心中一痛,感觉自己似乎失去很重要的东西,当晚就梦见妹妹和自己聊天。
烙珀说:她遇到了一个男人。
烙珀说:她很想姐姐。
烙珀说:她希望姐姐可以替她好好爱这个男人。
贞美发不出声音,问不了问题,朦朦胧胧的只记得这些。
等到第二天,无缘无故的,眼泪就情不自禁流了下来,之后就高烧突至,一病难好。
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
正当贞美病的奄奄一息时,一个黑衣女子偷偷摸进门派,趁人不备将她掳走。
等贞美回过神,已睡在一间石屋中,她的病虽被治病,从此却失去了自由,任她如何套话,都无法从那些人嘴里问出一言半语,因为……那些安排她饮食起居的妇女都是聋哑人。
不知道要她什么的,才是大恐怖的。贞美心中的焦躁不安,难以名状。
两个杀出重围,能因毒药铩羽而归。
终于有一天,她闻到一股香味,迷迷糊糊就失去了力气,接着几个聋哑人走了进来,给她喂药、洗澡、换新衣、套铁头盔,最后把她带进了另一间屋子。
屋子正中有一个头发花白的俊秀少年,他身材窈窕,穿着暧昧,四肢被铁链束缚,稍一动作就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
贞美看到他有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仿佛上辈子就认识,似乎等了一生就是为了遇到他,好像他就是我的。
也许,大概,可能,说不定……只是药物作用。
如此一个月后,她就成为了一个超级高手。
三月后巩固了境界,却常常恶心干呕,食欲不振,稍一琢磨,就猜到自己已然有喜。
贞美倒是乖巧,不哭不闹,不喊不叫,安静的受人照顾,平淡的孕育着生命。
等十月临盆,月子坐完,一场漫长的昏迷后,再睁开眼,已在双修门山下小镇的客栈房间里了。
如梦泡影,若不是孩子在手,她还以为这是一场长长的梦。
她把自己的儿子取名残梦。
既是馋梦之意,也是残梦之意。
回到门派,师傅已故,掌门已换,姐妹们顾及情分,便将她的际遇藏在心里,秘而不宣,将她安排在客卿别苑住下。
这些年,她浑浑噩噩,迷迷茫茫。
想找妹妹,没头绪;想找那男子,没方向。
想去游历散心,长长见识,却苦于孩子绊手绊脚,关键是不知何去何从。
今天骤然听到杨凡的谣言,便把自己的经历和他的串联起来,不难推测,那个头发花白的男子就是他了。
贞美脸上平静,心里汹涌。
上山后打包好行李,背上四岁的儿子,别过掌门和姐妹们,就此走进了江湖。
此去经年,不知何时能回,也许今生都不会回来也未可知,对于这片生她养她的土地,留着感觉厌倦,走时才觉得不舍,故土难离,想必就是这种滋味,贞美决定,走前便在大街小巷中认真的走上一趟。
就这么一逛,便遇到了一个变态。
把自己画的跟鬼似的,这点贞美倒是不想多言,莫说是自己画鬼脸了,他就是自残那也是他自己的事啊,自己的罪自己受,不去害人谁去管?
可光天化日之下拍她屁股,还带着孩子买宫廷画册,贞美的脾气就下不去了,抡起拳头,打的他不要不要的。
却是没想到,这么一个人,竟有那么好的武艺,能躲开她的攻击,跑的呼啸如风,若不是背上有孩子,贞美也是有信心追上都,可背上的孩子……还是安安静静做个美少妇吧。
世上坏人千千万,跑他一个算命大。贞美心道:算你好运,下次落在我手上,我叫你三个月下不了床。
贞美哪里知道她打的那个变态就是杨凡,就是她要寻找的男人,她儿子的父亲,更是她亡妹的男人。
她更不知道,这个男人前脚还上门派找过她。
她也不知道后来她真的让杨凡下不了床了,不过却是……
贞美听说杨凡在一线天,自不必说,背着残梦往东而去,她看了看那清晨中车房下来的一家人,羡慕的转身离去,与其擦肩而过。
车厢里,杨凡褪去上衣,曈曈仔细的给他按摩淤青。
曈曈:“这云南白药化淤酒,是万竹门研发的极品药物,有消毒化淤的功效,是行走江湖的必备良药。”
杨凡笑道:“你还打上广告了?这是我偷先贤的成果得来的药,我还能不知道?”
曈曈:“是哦,干嘛跟你讲这些?习惯可真可怕。”
杨凡问道:“你常常跟别人推荐这个吗?”
曈曈轻声道:“你不在的这几年,我总是不自觉的去打听有关你的一切,你的药,一遇到机会我就向人夸一下,你的门派,一遇到时机我就在别人面前赞美一番。”
杨凡笑道:“傻里傻气,无比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