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107国家代表谁的利益
杨凡茗了一口茶，笑道：“这些只是政治和军事。只让你们理解我为何要收购书籍，远远不能让你们明白我的所作所为。接下来的问题得用经济解释，战争一启动，都要用经济做后盾，粮草，兵马，甚至连人口，都在经济范畴之内。”
大家眉目紧锁，认真思考。
杨凡缓了片刻说道：“银票是国家赋予它价值的，它本身不过只是一张纸，并无价值。我们都知道牧辰国已打过边界，他要掠夺的是真金白银，玉器珠宝，粮食铁器，而不是一张银票。我们这次要用银票，将本地的财富通过人口转移的方式，让他们全部安全退到大后方，人口转移带动着资源转移，我们拍屁股走人，把银票留下来给敌人擦屁股……这是一场看不到的战争，我为帅，你们皆为将，我们救的不仅仅是百姓，更有国家赖以发展的财富和资源。”
“好！”
一声嚎叫，打破了杨凡的陈述，窗外人影闪动，眨眼间一个老者已站在了杨凡面前。
老者慈眉善目，精神矍铄，恭恭敬敬对杨凡做揖。
杨凡：“老人家！您这是折煞小子了。”
老者笑道：“这是为苍生做揖，公子如此大德大智，便是让老身为奴也是应该的。”
杨凡躬身问道：“不知老前辈怎么称呼？”
“阁老！叫我阁老就行。”
杨凡笑道：“我们在此商议许久却不曾察觉出阁老的气息，想必阁老的境界远在我们之上啊。”
阁老笑道：“那是自然。”
杨凡：“冒昧问一下，阁老是什么境界？”
阁老一脸的慈祥，“已经登顶，进尚可进，却升无可升。”
境界最高的烙珀忍不住张大嘴巴，露出了惊讶之色。
其余人要么是波澜不惊，要么是习以为常。
波澜不惊的是祁樊和程青，他们虽有江湖阅历，知晓超级高手稀有和难得一遇，可自从跟了杨凡后，连超级高手都追着收徒授业都见过，此时还会因为遇到一个超级高手而大惊失色吗？
你们没看到这超级高手一见面就向杨凡做揖吗？此时那怕高手开口要收杨凡为徒，他们也不会有半点奇怪。
习以为常的是杨凡和曈曈。
杨凡好理解，爷爷陈不三，超级的，师傅风清阳，超级的，见多了自然习以为常。
至于曈曈，那是纯粹是江湖小白，出门就遇到了风清阳，莫名其妙的就被人送上了武道，人家还扬言说想收她为徒，现在又遇到一个，换位思之，你会觉得超级是多么难遇的存在吗？
杨凡“哦”了一声，说道：“你偷听我们议事有失高手风范啊。”
烙珀差点没下巴脱臼，人家遇到这种高手，不是巴结就是拉关系，自己喜欢的人倒好，自己投怀送抱他正襟危坐，超级主动示好他批评指摘。
烙珀清咳一声，眼神示意。
阁老笑道：“公子教训的是，可有一点你却误会我了，我就住在你的楼上，我这等境界，想听不到都是难的，所以我这不叫偷听，而是明听。其实你舍粥时我便开始关注你了，刺客找上门我也早有察觉，只是想给某人一些机会，所以才置之不理，吃瓜看看女人争夫的戏码，也是一种莫大的乐趣不是？”
女子们大囧，杨凡这个始作俑者倒是泰然自若，甚至还笑眯眯、贱兮兮看了看程青和烙珀。
阁老接着道：“不过你们大可放心，老头子我还没无聊到枕边话都听的地步，只是听到你们议论救济难民时才多用了点心，再听到公子的言论、布局、想法，不免心生折服。国家动荡之际，正是武夫用力之时，既然公子的所作所为是为国为民，老夫那有不现身的道理，只希望能听公子安排，为国为民尽点绵薄之力。”
杨凡诧异道：“你的意思是，你要跟我混？”
阁老琢磨了一下“混”字的含义，点点头笑道：“你这样说，好像也是这么个意思。”
烙珀捂着张大的嘴巴，满脸的不可思议。超级高手自甘差遣，还有比这个更让人惊讶的事情吗？
还真有。
只听杨凡说道：“那你得教我隐匿气息的秘诀。”
阁老呆呆的看着杨凡，他想不通为何走哪都受人尊敬的实力，今天这是怎么了？
杨凡笑道：“希望老人家不要觉得我是不识时务，或者不知好歹。我这是有用意的，其一，说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话，我几十万的银子如果真被你觊觎，那我们肯定是保不住的，如果有你这功法抵押，就是真的我被你劫了，我也不亏。其二，我接下来还有一个利国利民的谋划，需要隐匿气息的功法，所以我想借鉴你的功法。其三，说句老实话，我是看上了你的飘逸的轻功，擅长隐藏踪迹的秘籍。前面两个是我找的合理借口，第三个才是我的本心。”
阁老哈哈大笑，道：“有趣，真有趣。明明做了讨人厌的事，偏偏却让我很喜欢。好好好，我教你就是了。”
烙珀神情呆滞，受惊不小，之后是如何跟着程青等人出门，程青和她说了什么，她全然没有注意。
喃喃自语道：“那可是超级高手啊！”
程青笑道：“一个超级高手而已，莫要大惊小怪，先前风清阳老前辈，遇到我夫君后就要收他为徒呢。”
烙珀：“啊？”
程青平淡的又说了一句，“他不仅想收我夫君，还想收曈曈呢，估计是资质好吧。”
……
房间内，杨凡用了一个时辰将阁老传授的秘籍记牢吃透，这等悟性和记忆自然让阁老暗暗咋舌。
杨凡拱手下拜。
阁老扶起杨凡，笑道：“既然秘籍已授，不知我能为国做何贡献，但请公子吩咐。”
杨凡躬身做揖，郑重道：“我要请前辈做一回梁上君子。”
阁老惊叫出声，满脸的不悦，说道：“你莫不是想侮辱我？”
杨凡道：“还请阁老听我细细道来，我且问前辈，是国家利益重要，还是个人名誉重要？”
阁老认真道：“个人荣辱与国家相比，自然是国家重要。”
杨凡又问道：“那我问你，国家代表的是千万人、后代人、千万后代人的利益，还是代表富贵人、此时人、此时富贵人的利益？”
“自然是前者。”
杨凡又问：“那取现在少数富贵人的钱，助千万百姓脱离此时水深火热，让他们带着资源成为国家以后繁荣的助力，而你背一时骂名却受万人敬仰，可不可为？”
阁老深吸一口气，“我懂了。”
杨凡：“阁老大义。”
阁老深深的看了一眼杨凡，问道：“如果没有我的出现，你还会这样做吗？”
杨凡点点头，郑重道：“会！”
阁老笑道：“那为什么是我？”
杨凡：“你境界高，轻功好，擅隐匿。”
阁老：“说点干货，这些理由，那个喜欢你的姑娘也能做到。”
杨凡唯唯诺诺道：“你年龄大，更不怕名声受损。我是媳妇在身边，怕连累自己女人和孩子，烙珀一个姑娘家，心理不强大，也怕人家名誉受影响，不好嫁人。”
阁老笑道：“什么事到你这都有你的理，真想看看你脑子里装的是什么。”
杨凡：“我就当你这是在夸我了。”
九亭镇，君再来客栈。
祁樊、曈曈和烙珀避开流民堆，问得位置，走街串巷，敲开了镖局的大门。
镖头四十左右，魁梧有力，却只有一流境界，听说有生意上门，自然欣喜若狂，热情接见。
几人却不进去，烙珀在站在门口直奔主题道：“我们闲话少说，你有多少人手和马车，我们找你护送物资。”
镖头：“我手下有半百有余，马车轻重不一，四十不足，只是不知去往何处，运输何物，价值几何，镖资又是多少？”
祁樊道：“这次走镖，名为运输，实为护送。我们东家要在此处收购粮食，委派你们送至青州万竹岛，主要却是让难民尾随你们一起南行，你们得让难民们能跟上你们，不可甩掉他们，不可对他们弃之不顾，沿途每日舍粥，不可饿死难民。至于价格，肯定不会让你吃亏，你且到君再来找我们东家商议。”
镖头郑重其事道：“如此义举，匹夫有责。”
烙珀：“去召集伙计，安排马车，听候差遣。”
镖头吆喝一声，手下拖拖拉拉的列好队等候差遣。
一刻后，众人从镖局出来，兵分三路，烙珀带着大部分马车去了粮铺，祁樊带着一部分去了钱庄，曈曈带着镖头去了书铺和铁匠铺。
至到晌午，众人才在君再来陆陆续续停定。
杨凡正在吹着调羹喂程青，祁樊一马当先，冲进客栈直接入坐，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迎头喝尽。
“我们在外忙的两脚生风，你倒舒服，在这里和嫂子你侬我侬。”
程青打趣道：“要是你能怀上，估计也能受此待遇。”
祁樊唉声叹气道：“恨不是女儿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