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清烟一拳砸在墙壁上,恨恨得骂道:“这个人渣!”
白凛被慕容清烟吓了一跳,又开始哆哆嗦嗦得发抖,慕容清烟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形象问题,忙问他要不要先去下医院。
“姐姐,你们先去审讯那个坏人吧,我在这里等你们出来。”
慕容清烟点了下头,考虑到白凛也没什么大伤,就先带我去审讯室了。
钟子柒主动提出,他在这边陪白凛。
“你该不会看人家长得好看,有啥别的心思吧。”我忍不住代入了那个老幺。
钟子柒给了我一拳:“你想啥呢,我就是看他对李藕冰用情挺深的,同病相怜,想开导开导他。”
我说道:“那行,你就在这里陪陪白凛。”
审讯室内,我终于见到了那个雕塑魔鬼——吴老余!
吴老余四十上下的年纪,戴着副金丝边框的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脸上身上有很多的伤,都是新口子,应该是反抗刑警抓捕的时候留下的。
这个人看上去跟普通大学老师没什么两样,谁能想到,背后居然会做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
慕容清烟带着我在审讯室坐下,没好气得瞪了吴老余一眼,作出了最简短的总结:“衣冠禽兽,呵。”
吴老余并不发怒,而是直勾勾得盯着我,僵硬的笑挂在嘴角,透出一种古怪的气氛。
我眯起眼睛道:“你认识我?”
吴老余还在笑。
慕容清烟用力敲了敲桌子,吴老余只是淡淡得扫了她一眼,就把目光重新锁定在了我身上,仿佛眼神里只有我。
我说道:“是你杀了李藕冰?”
吴老余点头。
我问他为什么。
吴老余笑着回答:“能成为维纳斯的献祭,这是她的荣幸。”
慕容清烟怒气冲冲得站起来:“荣幸?你看清楚,那个女孩是你的学生,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我问你,到底还杀了多少人。”
吴老余的嘴角的弧度扯得更大了,声音轻飘飘得:“想知道什么,你们自己去查不就行了,你们警方不是一向都很厉害吗?”
慕容清烟的牙齿咯咯作响:“在你郊外的工作室,足足有34具雕塑艺术品,墙壁里还有数不清的受害女尸,你这个罔顾人命的刽子手!”
吴老余依旧是那幅不咸不淡的样子,不愤怒也不辩解。
我很奇怪他的态度,以往我遇到的凶手,要么是极力辩解,要么是嚣张跋扈,从来没有像吴老余这样奇怪的人。
据慕容清烟之前告诉我的,受害者不光是女大学生,而且根据K在论坛上发布的作品,他的目标人群很广泛。
我问吴老余是怎么骗这些人上当的。
“像李藕冰这些女学生,你可以利用导师的身份进行诱骗,那社会上的人呢?”
吴老余告诉我:“你以为导师只会接触学生?太天真了,只要你发布一些活少钱多的兼职,多的是上当的人。”
这样确实可以解释得通。
我仔细观察着吴老余的手,他的掌心有很多的老茧,是经年累月磨下来的,这样一个人,这么热爱艺术,为什么会让艺术成为犯罪的温床。
对此,吴老余充满热情得告诉我:“你知道吗?一件作品再完美都是死的,只有倾注了生命才能真正活起来,你看看那些作品,多美啊。”
他露出痴迷的眼神,其中居然有对神的崇拜。
我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忍不住问道:“我曾经去过你在学校的办公室,也看过你创作的东西,嗯,怎么说呢,不差但也说不上优秀。”
吴老余的脸色终于起了微微波澜,冷笑一声道:“如果我用自己真实的风格创作,那不是全校的人都知道我是谁了。”
我也笑了:“所以你是K?那个让所有人为之瞩目的半神?”
吴老余显得很激动:“对,我就是半神之K,哈哈哈哈哈哈……”
我皱了皱眉头,心想好像天才都是年纪比较小的,或者说,吴老余给我的感觉怎么都不像是一个天赋异禀的人才。
我正襟危坐,发动洞幽之瞳的第二重境界:肃杀之瞳,一字一句得向吴老余逼问:“你真的是K吗?李藕冰是你杀的吗?”
吴老余的瞳孔突然异常放大,他掐住了自己的脖子,好像受到了什么刺激一般,开始口吐白沫。
慕容清烟反应很快,一把上前检查吴老余的状况,同时朝外面大声得喊着支援。
一旁的我简直不敢相信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守在外面的警察进来以后,都神色怪异得看了我一眼,好像是我突然把吴老余逼疯的一样。这让我感觉自己顿时变成了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然而即使慕容清烟对吴老余做了急救措施,也还是无力回天。
吴老余咽气的时候,死死瞪着我的方向,一根手指还指向了我,死不瞑目……
现在的嫌疑好像突然落在了我身上,就好像是我干了什么,故意灭了吴老余的口一般,好在慕容清烟完全信任我,还叫我不要放在心上。
“吴老余应该是自知活不了多久,所以专门服了毒,只是恰好在你审问的时候,毒发而已,不要多想。”
“再说了,吴老余本来就是个恶贯满盈的杀人恶魔,这种人死就死了,一点都不可惜,只是辛苦我们要重新整理一遍线索了。”
慕容清烟的安慰让我稍稍好受了一点,可我刚才根本就没有发现吴老余中毒的迹象,是我的本事不够,还是其他原因?
此刻的我头疼无比,慕容清烟叫我先回去休息,这边会专门派法医做尸检,等报告出来以后,发给我一份。
我没想到,刚才还谈笑风生的人,一转眼就口吐白沫,倒地身亡。
一时之间根本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同时心中也不由得升起一阵疑惑,吴老余真的是半神之K吗?如此神秘的大佬会这么容易被抓,还莫名其妙得死了?
慕容清烟的解释很简单:“正因为他被神化了,所以接受不了被抓的事实,宁愿自尽也好过上法庭,这种人心高气傲,我是能理解的。”
我叹了口气,打算带钟子柒离开。
只见钟子柒在大厅里不停得逗弄白凛,白凛脸上挂着泪,闷闷不乐的样子,好像一个委屈的小包子。
钟子柒看到我以后,兴高采烈得问道:“解决了?”
我嗯了一声。
白凛也低低得问了一声:“吴老余有对藕冰的死进行忏悔吗?藕冰,藕冰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