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琛目光灼灼地望着她,视线像是要穿透她的内心似的。
顾南舒的心莫名地堵得慌。
说了这么多,他还不是不相信她么?!
她淡淡扫了他一眼,有些气馁似地长长吐出一口气,而后扯唇笑了:“陆总,你在锦城有只手遮天的本事,我一个小喽啰,凭什么跟你玉石俱焚啊?我总要有点什么砝码吧?”
顾南舒耸了耸肩:“据我所知,我身上什么砝码都没有。”
陆景琛的目光沉了沉,玩世不恭地笑:“阿舒,你本身就是砝码。”
顾南舒觉得今天的陆景琛有些奇怪,总对着她说一些她听不懂的话。
以前的陆景琛是明明白白地不待见她,现在的陆景琛说话总是绵里藏针,让她完全猜不透。
顾南舒还在发呆,陆景琛已经倾下身子,抬手抚上了她的额头,温热的触感拂在她的肌肤之上,让她觉得痒痒的,又觉得格外舒服。
顾南舒皱了皱眉,伸手刚要避开他的触碰。
陆景琛已经扣住了她的手腕,语气严肃道:“别动。”
顾南舒身子一僵,整个人真得定住了,像是被他简简单单吐出口的两个字吓住的一样。
“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陆景琛秀挺得眉毛拧成了一团,小心翼翼地去撕顾南舒额头上的纱布。
顾南舒下意识地侧了侧身子。
陆景琛将她摁住,待撕开纱布,看见那道长达三厘米的磕伤伤痕,目光骤然一沉。
顾南舒抬头与他视线相对,总觉得自己好像是眼花了。
那一瞬间的功夫……
她在陆景琛的眼眸中看到了厌恶嫌弃……
又似乎还有内疚和心疼。
不!不可能的!
他怎么可能会心疼她?!
他又怎么可能会内疚?!
顾南舒用力捏紧了手指,长甲掐入了掌心,剧烈的疼痛迫使她从幻想中回到现实。
“我没有因为失血过多而死,陆总是不是觉得挺可惜的?”她仰起头,视线冷漠,与陆景琛冰冷的目光交接。
陆景琛眼底那一丝丝的小情愫,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满满地冷嘲:“不可惜。陆太太就是死,也不能死在陆家。脏了陆家的名声,也脏了我的床!”
顾南舒显然被他这句话刺激到了,倒头就躺在了沙发上,故意将自己那沾了血迹的额头往沙发上蹭了蹭,将那昂贵的真皮沙发上蹭满了血腥味儿。
“怎么办呢?一不小心弄脏了陆总新买的沙发垫。”顾南舒抿唇笑得花枝乱颤,“好可惜呢。毕竟陆总是那样洁身自好的一个人呢。”
陆景琛跟她说话,莫名地一阵心烦,抬手一把就扼住了她的下巴,冰冷着声音道:“顾南舒!你能不能不要再跟我绕来绕去,能不能跟我说人话?!”
顾南舒脸上的笑意消失殆尽,拧了拧眉,清了清嗓子问:“陆景琛,你到底想听什么。”
“嫁给我六年。你有没有一分钟,哪怕是一秒钟,喜欢过我?”陆景琛深深望向那个人的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