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敏之紧紧盯着柳刀白的左手虎口,一个转身侧腰旋转三百六十度,如同一股龙卷风冲向柳刀白的下身。
柳刀白软刀持在手中,挽起刀花,也随之将身边卷起了层层风浪,两股风聚焦在一起,瞬间将府院身边的陈设刮裂开来。
紧接着柳刀白反身将软刀横扫,周边突然炸裂分崩,引起千层尘土飞扬。
安敏之急忙一躲,单膝跪地,双手持斧,恶狠狠地盯着他。
而此时的柳刀白左手已经渐渐开始抖了起来。
“呵呵,没想到你这厮还挺会偷奸耍滑,看出我的手有伤,不停地攻击我的弱点,你以为这样就能打过我?痴心妄想!”
“打不打得过,试试才知道,你这种软刀最废手力,况且你还是左撇子,你左手虎口的伤,根本不会与我打持久战,你认为你能很快的解决我?”
安敏之如此说,让柳刀白有些心理不安,让他看出来自己的伤属实有些不好办,但交代下来的命令又不能作罢,只能硬着头皮强攻。
“废话少说,即使手力不行,你也杀不了我,大不了一直打下去!”
说罢,再次想上,却被安敏之叫喝住。
“且慢!莫要再打了,你跟我拼杀到底是谁下的命令,我马上就要启程去吐蕃,不会再回来,你又何必如此执着?”
“看你打扮,也不像是岁国中人,应该也是江湖之人,为何会为庙堂之事出手!”
安敏之一席话,其实柳刀白也曾想过,只是有些事必须要做,无须解释。
“多余话还是不要说了,如果当真杀不了你,也是我的宿命,江湖人最讲究信义,答应别人的事情,自当要做到尽力,看刀!”
显然柳刀白已经没了手力,那软刀的威力已经大不如刚刚。
安敏之将双斧飞出,柳刀白根本无法用软刀来挡,只能躲,打了不到八个回合,柳刀白左手的虎口处已经疼的无法支撑。
啪!
软刀掉在了地上。
他气喘吁吁的看着自己左手,炸了眨眼笑道:“没想到,我柳刀白闯荡江湖这么久,到最后居然败给了自己,我现在已经对你无能为力,要杀要刮悉听尊便。”
在府外的李如婉一直用耳朵贴在大门上听着里面的动静,听见已经没了危险,便推门走了进来。
柳刀白抬头看着湛蓝的天空,嘴角浮现出欣慰的笑容。
“柳前辈,莫要这么说,我是不会杀你的,你这次过来杀我到底是谁派来的,难不成到了现在也不想告诉?”
“凭借前辈的能力,如果没有手伤,我的命现在已经是您的了,我也只是侥幸而已。”
安敏之想降低自己的身份,从他嘴里得知到底是谁想害自己。
柳刀白渐渐弯下身,将自己的刀捡了起来,给李如婉吓了一跳,急忙躲到了安敏之的身后。
“我柳刀白从来不杀手无缚鸡之力之人,更不杀对国家有用之人,更不杀忠臣,而刚刚听到你所说的话,让我不得不杀你,至于是谁?告诉你你无妨!”
“正是文太师!”
“文太师?
安敏之有些惊讶但想了想又在情理之中。
“文太师想杀我,正常不过,他不想让我脱离岁国的控制,防范于未然,很正常,既然如此,你走吧!”
安敏之毫不犹豫的让他离开,让李如婉多少有些担心,一把手狠狠抓着他的胳膊。
安敏之拍了拍她的手说道:“这前辈根本不是什么朝堂中人,无非是江湖中人,江湖事江湖了,就算前辈想杀我,也是光明正大,定不会突然袭击,放心吧!”
柳刀白点了点头,将软刀收回袖子中,从安敏之身边经过向大门走去。
刚要踏出门槛时,他转头对安敏之说道:“你作为江湖人应该很受欢迎,但是作为岁国的大臣,你不合格,既然要去吐蕃,我也不会拦着你,但是身为岁国的刀客,他日见到你,依然不会放过你!”
“告辞!”
看着柳刀白走后,安敏之忽然瘫软的坐在了地上,满头的汗水往下流,嘴唇发白,李如婉一瞧,连忙将他慢慢扶了起来,回到了屋中。
“你怎么了?”
安民之浑身哆嗦起来,随后盘腿而坐,坐在床榻上开始运功。
“刚刚那个前辈的刀风甚是厉害,可能我的真气有些不够,待会就好了放心…..。”
过了没多久,安敏之渐渐恢复了正常,随后急忙对李如婉说道:“现在就走,不然就真的走不出去了,刚刚我与你说的话,那个前辈必然会告诉文太师。”
“文太师那个性子,应该不会马上跟陛下说,但是肯定会阻拦我们,快走!”
李如婉听从了他的意思,急忙收拾了起来,不到半柱香的时间,他们就已经收拾完毕,并小心翼翼的从府中走了出来。
由于主城门定会被把守,不方便直接走,所以他们选择从皇城的北门走。
安敏之与李如婉不停的辗转于各处角落,眼看就要到北门的门口,却突然发现北门的门口也突然增多了人手。
“这可怎么办?看来文太师已经知道了!”
安敏之自言自语说着话,一边看向身边的情形。
“看来只能硬闯了!”
说罢,就要挺身出去,可刚要走,却被李如婉一把手给拽了回去。
他们躲在一个角落里,李如婉瞧了瞧房屋的上面问道:“从上面走呢?”
安敏之想了片刻,看着房屋的上面,摇了摇头:“从上面走只能是躲避士兵的追查,想要离开城内,终究还是要通过城门口,我的轻功不足以带着你跳跃城墙。”
安敏之心急如焚,突然抬头看了看天,心中一沉,转身对李如婉说道:“眼看就要到正午,城门口的侍卫应该要吃午饭,轮班之际应该人是最少的,到那时再想办法。”
“你身后是个面馆,咱们先去吃点东西。”
而此时的文太师确实已经得到了柳刀白的信息。
柳刀白身为岁国的刀客是不会参与国政的,但在数年前因家人的原因,曾经被文太师搭救,自然而然为了报恩,答应了文太师此次的相托。
在不触犯法条的情况下,柳刀白并无二话,只是这次行动落败,他有些惭愧。
文太师得知后非但没责怪,而且还好生的安慰,并给与了一些银两作为报答,这种取人心的手段,也就文太师能做得出来。
“文太师,现在皇城的主城门和北门已经派重兵把守,如果安敏之想轻易走出城门,登天还难,还请文太师放心!”
一个侍卫慢条斯理的汇报着。
原来此时此刻的文太师就在北门城门内,在城墙上关注着街市上往来的人群。
“我知道了,这次定不能让安敏之逃出城外,想离开岁国转投吐蕃,做梦!”
文太师说话的语气极为不忿,听得身边的士兵有些不解。
“文太师,为何不直接告知陛下,如此一来全城搜捕,挖地三尺也会将他抓到。”
文太师摆了摆手摇头道:“陛下此人对江湖气的大臣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偏袒,还是先把他抓到,再回宫内对陛下讲吧。”
“而且安敏之这种人身上背负太多光荣和战功,如若让陛下先知道,肯定会纵容,顶多就是训斥几句,这样根本无伤痛痒,根本不能好好治理他!”
文太师的言辞,听上去似乎要治安敏之于死地。
士兵满腹疑惑的又问:“难道,文太师想直接将他的命给取了?”
文太师听罢,眼睛眯起说道:“哼,如果万不得已,杀了也未尝不可。”
“区区一个边境戍守,如今爬上大都督的位置,不知感恩,还要背叛岁国,不杀已经算是宽厚,如果看见他束手就擒,就让他活着,如果他反抗一丝一毫,就地扑杀!就不留活口!”
“是,属下这就告诉下面。”
大约过了两三个时辰,时间慢慢到了正午,安敏之看差不多了,急忙与李如婉走出了面馆,往北门的城门仔细看了看。
“就是现在,你看他们在轮班!”
说罢,安敏之紧紧拽着李如婉的手,向前偷偷地挺进。
到了距离城门不远处,他再次停下观察了一番,确定无疑继续往前走去。
到了城门口,他习惯的低下头向城门外走去。
“大都督,让我们几个好生等候,终于出现了。”
刚刚和文太师在一起的侍卫果然发现了他,并颐指气使的说着。
李如婉一怔,狠狠抓着安敏之的胳膊。
“这位兄弟,我不想为难你们,你们应该知道我的能力,你们这些人根本不是我的对手,正午正是轮班之际,你们人手不够,休怪我不客气!”
安敏之自认为自己的言辞能吓退他们,可谁曾想,这个侍卫不但没有害怕反而嘲笑了起来。
“大都督,正午轮班没错,但那是平常,难道你就没想过,这种大事,我们当差的哪还有心思吃法呢?来人!”
话音刚落,城门外,城门里,瞬间堆积了上百名守卫将他团团围住。
“文太师很聪明,他知道你看见主城门人比较多,所以故意在北门处特意增派了平时一倍的人手,我想大都督就不要妄自行动了,还是乖乖束手就擒跟我们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