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剑使得周边突然骤风刮起,楚云逍身边无故出现多个大小不一的龙卷风,刮的百姓和守卫根本站不住脚,眼看就要被风卷了去。
在远处暗中观察的安素也不由的被这风所吸,抓住身边酒馆外的桅杆,脸都被风吸的变了形。
陈楚仙气定神闲,任凭狂风呼啸,岿然不动。
“留天剑!没想到你居然突破了瓶颈,当年我记得你无论如何也无法修成此功!”陈楚仙说罢,两鬓间渐渐的流出了点滴汗水。
“呵呵,师兄。留天剑就是我的绝技,今日倒是要看看你是如何破解的!”说罢,楚云逍手握此剑,周边瞬间恢复了平静。
一个冲步直奔陈楚仙。
此剑气堪比断天。
此剑气堪比断地。
此剑气堪比碎山河,而剑意逼人,乃可让人魂飞魄散。
陈楚仙看着近在咫尺的剑气,距离过短,根本来不及反应。
安素紧张的握紧双拳,呼吸紧凑,眼睛瞪得溜圆,生怕师父抵挡不住,自言自语道:“这是什么剑法,为何从天而降!”
眼看剑气打向陈楚仙的胸膛之际。
安素紧张的放声吼道:“师父!”
不禁的闭上了双眼。
突然前方没了任何响动,安素缓慢的睁开双眼,看见百姓的表情各个都瞠目结舌。
再放眼望去,楚云逍却躺在了地上,捂着胸口不断的吐血,而陈楚仙则安然无恙,这让安素惊恐不已,于是连忙跑了过去。
来到陈楚仙的身边,他惊诧的看着陈楚仙问道:“师父!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说着转身又看着躺在地上的楚云逍,已经晕了过去。
“额….”
陈楚仙噗通的一声坐在了地上,冒着虚汗,浑身颤抖不止。
“师父!怎么了?”安素怪自己,为何要闭上双眼,为何如此胆小。
“没事,我没事,这个楚云逍还真是难缠,为师就差一点,就那么一点,今日便命丧黄泉了。”说罢,翻着白眼也晕了过去。
安素焦急万分,将陈楚仙扛在了身后跑回了客栈。
而楚云逍自然也被守卫抬了回去。
这一路上,安素细思极恐,他在想如果是自己,早已经被那一剑给夺了性命。而师父却只是轻微受创,深感佩服之余,略显担忧。
到了客栈后,过了大约半个时辰,陈楚仙面貌恢复了以往,从床上做了起来深呼一口气。
“师父!你没事了?”安素喜出望外。
陈楚仙看他那担心的样子,心中略显欣慰,下床后走到窗边看着城门口语重心长的说道:“他楚云逍应该伤的不轻,咱们得马上撤离此地,以免遭到他的报复!”
安素听罢,就想知道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无心顾及其他。
于是着急的问道:“师父,刚刚楚云逍用的什么剑法,你又如何取胜的啊?我,我没看清。”
陈楚仙转身看了看他,付之一笑。
“留天剑,顾名思义,上天藏有一剑,可搬山,可越岭,而此剑就是剑气与剑意的并存,每当用出一次,便是向死而生,楚云逍的境界应是刚刚悟到天玄镜,就算用出此剑也是拼命一搏。”
“我看出他的命门,一招白炽如风三千里便破了他的留天剑,就是如此。”
陈楚仙一笔带过的说辞,让安素有些不明白,但也无需再问,没准以后自己也会习得这剑法。
看着安素如痴如醉的表情,陈楚仙捧腹笑道:“怎么?黄口小儿,也想习得留天剑这等神功?梦是要有的,但不要太过执着,如果你想习得此剑,凭你现在的境界和悟性,我想再等四十年必成!呵呵”
安素听他那讽刺的话语,有些不高兴,扭头便出去了。
陈楚仙却意味深长的收起笑容看着安素离去的背影,默默说道:“好徒儿,你的将来什么样?哪能是老夫所能猜测的….”
安素有些气不过,在楼道中嘟囔着:“什么境界?什么悟性,将来我定会超越你们。”
“安公子?”清脆的声音,让安素回过了神,定神一瞧是罗雯簪。
“罗姑娘,你?怎么还没走?”
“嘻嘻,刚刚在窗外看到你师父的比武了,好神气,如今比武都完事了,难道我还要走?还有什么理由呢?”
安素觉得眼前这个姑娘比若梦还要难缠,古灵精怪中参杂着一股邪气。
“吐蕃王的惨败,定会寻求报复,姑娘还是尽快走吧,再说罗益还在等你回去,莫要让你父亲过于担忧。”安素说这话的同时,一直看着地面,连抬头都不曾。
罗雯簪也纳闷,为什么使出浑身解数都无法博得安素的欣赏,于是更加主动的往前走了一步,此时的距离不到一指之隔。
“安公子,我说了你是那天比武招亲的赢家,如若你不答应做我的夫君,那我就生生世世缠着你,直到你同意为止。”
安素被她这种蛮不讲理的态度,气的口无遮拦。
“一个女孩子家,不知廉耻,作为女孩子哪有上杆子搏得男子垂青,我还是有妻子之人,怎能与你….与你苟且。”
“有妻子又何妨?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我可以做小妾,都无所谓。”
罗雯簪眨着大眼睛,背着手,点着脚尖,眼看肉嘟嘟的小嘴贴了上他的脖颈。
安素连忙后撤一步,不知所措的回答:“还是请罗姑娘自重吧。”说罢,便从她的肩膀与墙壁的夹缝中跑开了。
罗雯簪回头瞧了一眼,笑眯眯的说道:“哼,早晚是我囊中之物,切!”
回到房间后,安素的心跳的比以往见她时还要快,好比要跳到了嗓子眼。
脸红的发紫,让人看上去如同中毒一般。
陈楚仙一瞧,惊讶的挑了挑眉:“安素!你这是…..”
安素不想回答什么,一头栽向床头,将头埋在了被子里。陈楚仙看他那受气的样子嘲笑道:“花蝶围身,要想摆脱可不易,我看你终究还是逃不过人家的手掌。”
安素愤怒的将被子掀开,猛地坐了起来,看着陈楚仙厉声说道:“师父,你不要站着说话不腰痛,你如果碰到此事,又当如何?”
陈楚仙不耐烦的瞥了一眼,漫不经心的说道:“我?如若是我,定是虎狼之资驱使之。”
安素听他那不着四六的话,简直不可理喻,又躺了下去。
而转过头,再看岁国皇城内。
岁商得知此事,深感不安,虽说他心无大志,但太子之位又怎能轻而易举被岁醒夺去。
次日,他便急忙召见了拥护他的大臣们。
而拥护他的大臣都是一些酒囊饭袋之辈,根本说不出什么好建议,无非就是多注意安全,尽量早回的话,对他而言没有一句是管用的。
大臣退去后,岁商叹气的将陪读郎叫了过来。
“阿薪,你说本殿下真的要输给岁醒不成?我身边的这些大臣,根本不抵岁醒那边的一根毫毛,相差之悬殊,太让人发指了。”
陪读郎,自古以来在岁国只有太子身边才有,一般都是饱读诗书,并有很独到的眼光,也是皇上给太子身边安插的教书先生,只是年纪比一般私塾先生小些。
“太子殿下,现在为时不晚,如今的二皇子岁醒被吐蕃当成了质子,不可能轻易放出,殿下只要认真完成好此次去的任务,不要犯错,这太子之位就算二皇子意外得救,陛下也没办法改变。”
岁商点了点头欣然笑道:“果然还是阿薪想得周到,这次前去吐蕃,你必须在我身旁。”
而安敏之自从回到皇城内,便一直与身边的李如婉呆在一起,一刻也不分开。
原来,他们俩在边境时就已经双双表达了心意,并在军营中达成了共识,结了婚,拜了堂,他们都是无父无母的人,自然结婚之事简单了很多,至于知道此事的,除了军帐中的士兵和副将,无人知晓。
李如婉那美若天仙般的面容依然没变,尽管边境寒冷刺骨,但安敏之却将她保护的很好,照顾的也很周到。
两人婚后更是你侬我侬,一时分开都不愿。
“这次前去吐蕃,肯定又是多重险阻,你还是多加小心为好。”在都督府内,李如婉得知此事,担忧了起来。
安敏之回到府中后,看着府内景象,竟然还有些陌生。
叹了口气说道:“哎,在边境呆了这么久,居然对皇城反而陌生了许多,这次还要去吐蕃,不知何时才能安稳,放心吧婉儿,我会当心的,这次就不能带着你了。”
李如婉甚是聪明,现如今她没有想情爱之事,更多的是在想这次吐蕃之行。
“这次你与太子同去,依照陛下的意思,根本不想让他稳坐太子之位,而你就成了关键,其中利害关系,你要把握好分寸才是。”
安敏之一听,连忙双手抓住她的双肩并激动的说:“还是你厉害,我都没有猜透陛下的意思,如若不是你刚刚所说,我还真的被蒙在鼓里。”
随后松开双手,又愁苦起来。
“但真的如此,我又该怎么做?让太子犯错,又怎能那么容易。”正在说着,府外敲门声映入耳中。
“谁这么早?”李如婉正在纳闷,突然听到外面喊道。
“太子殿下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