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后,安素他们便前往了十里长镇。
吐蕃的九月,骄阳似火,今年的夏日比以往都闷热非常,百姓被这酷暑折磨的家家户户都不愿出门,城墙下的征兵帐篷内,司马彦浑身是汗,汗流浃背,就连眨眼时都有汗珠落下,让他也有些急躁不安。
“副将,如何了?这兵马征调的还差多少?”
副将一身轻薄盔甲,盔甲内已经汗流成河,湿漉漉的很难受,索性把盔甲脱了去,赤膊上身,从案台上拿起点兵录,看了看,皱起眉头回应道:“国侯上将,如今舍去原有的吐蕃兵马还差五万余人。”
司马彦,一拳砸在面前的桌子上,把桌子砸出了一块坑,气愤的说道:“现在吐蕃这种气候,让人透不过气,这征兵的速度更是让人窒息,眼看已经半个月过去,怎么还是如此?”
副将看他一筹莫展的样子,急忙劝解道:“上将,如今百姓安居乐业,征兵对于他们来说多此一举,所以有些慢,还请上将多等几日。”
司马彦走出帐篷,看着街市上冷清了不少,回到帐篷内对副将说道:“这该死的天气,还让不让人活,你去看看街市上,根本没有几个人,挨家挨户的去征兵,又没有成效,到底该怎么办?”
而在王宫中的寝殿内,楚云逍更是坐立难安,自从听说刀仙重出江湖,他内心的彷徨更是日益加重,再加上这酷暑,让他暴躁异常。
“古祭祀,现在的征兵如何了?为何不见司马彦的动静?”
古祭祀也很忐忑,战战兢兢的说道:“回王上,现今吐蕃的百姓对征兵一事,议论纷纷,有很多人是不愿从军入伍的,都说太平盛世还打什么仗?”
楚云逍听到这种字眼,果然怒不可遏,从床上肃然起身,怒斥道:“这帮刁民,如果没有本王的安抚,没有本王的兢兢业业,哪有他们现在的安居乐业,哪有现在他们的丰衣足食,得到点甜头就想一直如此下去,居安思危,不思进取,成何体统,真是一群草莽之辈。”
古祭祀被吓的连忙双膝下跪,浑身发抖的又说:“请王上息怒,现在国侯上将正在办理此事,应该会有办法。”
楚云逍怒气冲冲的走出寝殿,来到王殿,看着王殿内空空荡荡的景象,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对古祭祀说道:“这偌大王殿,偌大的王宫,因为此事,居然无人来与本王商讨,就靠一个司马彦,有多难,难道这吐蕃再无热血之人?走,你陪本王出王宫,去征兵帐篷内瞧瞧。”
古祭祀连忙作揖道:“请王上三思,如今外面酷暑难捱,百姓们都闭门不出,如果王上出宫,会容易中暑,还是在寝殿内等候消息吧!”
楚云逍听到他如此说,讽刺的笑道:“你拿本王当成普通君王了?是不是本王长期不显露手脚,你忘记本王的本事了!”
说罢,双脚突然离地,只见他双手背于身后,逐渐升高,漂浮到王殿的房檐处。
古祭祀着实吓了一跳,他万万没想到,楚云逍会如此厉害,而且是荒玄境,让他有些大惊失色,由于阳光太过刺眼,古祭祀双手挡在眼前,用指缝看着高空中的楚云逍。
说道:“王上?这是?”
楚云逍双手背后,俯视着他笑了笑:“你不用陪本王了,在王殿等候,本王去去就回,这种天气,用真气跃过去,还能乘点凉风,舒服些。”
说罢,突然在古祭祀面前不见了。
王城附近,一些孩童在玩耍,踢着蹴鞠,突然踢到了很远的地方,楚云逍一瞧,落于蹴鞠前,一脚踢了回去。
孩童们吓得,兹哇乱叫,赶忙跑掉了。
征兵帐篷外的把守士兵,一瞧是王上,慌忙的进帐,结巴的对司马彦说道:“国,国,国侯上将,王…..!”
副将看他那着急忙慌的样子,不忿的说道:“你结巴什么?看见鬼了啊!”
话音刚落,楚云逍掀开帐篷的帘子,走了进来。
给副将吓了一跳,慌乱中下跪请安。
司马彦还在专心研究如何征兵,看见副将莫名的下跪,奇怪的问道:“你这是干什么?征兵之事我说过了,一定会想办法,你跪下干嘛?”说完,转身一看,一怔,连忙也单膝下跪,随后碎碎念道:“王上怎么来的?为何一点动静都没有?从何而来?”
那个通报的士兵,情不自禁的用手指指着天空说道:“从,从天上而来!”
这话给副将吓的要命,厉声怒喝:“混账!在王上面前怎敢胡言乱语,我看你是热傻了吧,还不快退下!滚蛋!”
楚云逍点头笑道:“副将的脾气还挺大,不错,那个士兵说的对,本王是从天而来。”
虽然副将不晓得,但是司马彦深知楚云逍的能力,双手抱拳问道:“王上此次前来是来问征兵一事的?”
楚云逍看了看桌子上的点兵录,上面清晰记着还差五万人,眉宇间稍微动了下,随后坐在桌子边问道:“司马大人,你们清请起,本王想问这征兵一事是否真这么难?”
面对楚云逍的明知故问,司马彦不知如何作答,而副将却实话实说。
“回王上,现在征兵碰到最大的阻碍是百姓并不愿意配合,并且更有甚者,当我们的士兵去征兵时,他们居然还把年轻力壮的男丁给藏起来,让我们无从下手,甚事难办!”
楚云逍听罢,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说道:“是啊,这件事本王听说了,古祭祀也说了同样的问题,最大障碍就是这些刁民,只想着自己家的那片一亩三分地,根本不想想吐蕃的整个发展,那好吧,本王前去会会这些百姓,看他们当着本王的面能说出什么来?”说罢就要出去。
可这句话让司马彦不是很明白,跟了上去问道:“王上的意思是?”
楚云逍回眸回应着:“既然你们不能劝说他们,看看本王的话,他们听不听。”
司马彦摸着脑袋不知道楚云逍会怎么做,刚要跟着出去,就看见楚云逍在与士兵对话。
随后,帐篷外的士兵上了城墙,点起了火把。
司马彦惊呼:“王上,这是何意,点狼烟会让敌方看到,,被荒芜知道倒还可以,可是如果让岁国看到,这…..”
楚云逍犀利的眼神回看他说道:“烽火戏诸侯的事情,本王早有耳闻,但是本王今日这么做首先就是为了让王城内的所有百姓看到,让他们内心产生恐惧感,如果他们还心存侥幸,那么吐蕃早晚会亡,另外更能让吐蕃其他城郡看的清楚,让他们知道此次本王的决心。”
“至于你说的怕岁国看见,看见又如何?难道本王的吐蕃怕他不成,再说自家点狼烟又不是什么怪事,无碍。”
果然狼烟四起,吐蕃所有城郡的守城人都纷纷的紧张了起来,而在王城内,百姓络绎不绝的看到空中的狼烟,心中的恐惧也陡然上升,都跑出了家门来到了街市上。
而此时的楚云逍已经在街市的中央,司马彦拿把椅子放在了他的身旁。
楚云逍看见街市上的人越来越多了,于是缓慢的坐在椅子上,看着他们,眼神中充满了期待而不是威严。
没过一会,他周围便布满了一群百姓,司马彦招手示意多派些士兵保护,楚云逍摆了摆手说道:“无妨,都是本王的子民,不会对本王如何?有你在本王身侧足矣。”
百姓们议论纷纷,更是有的人没见过楚云逍,根本不知道此人是谁,便直接问了:“你是谁啊?为何坐在街市中央?不知道吐蕃严令,不得干涉军事行动吗?如今正在征兵,看见你这样的,别怪我没提醒你,会被马蹄踩死的。”
说话的,很明显就是个地痞无赖,司马彦想要上前教训一番,被楚云逍一把拉回,看着这个地痞他笑道:“你这个人说话倒是恶毒的很,你报名参军了?”
“哼!当然,为部落效力,义不容辞,不像这些人,瞻前顾后,生怕自己的孩子或者夫君战死沙场。”
楚云逍好奇的问:“难道你不怕?”
“你这人好生有趣?如果我怕,我还会入伍吗?明知故问,现今的吐蕃王上,很有骨气,打开禁忌之门,为民造福,现在又要攻打荒芜,更是开创了吐蕃不世之举,我定要参与其中。”
楚云逍听他说话虽然都是低俗之语,但都是肺腑之言,而且句句在理,不由的拍起了手,于是对司马彦说道:“司马大人,如果人人都像他这样,本王就不愁了。”
此人一听面前坐着的这位自称本王,惊了一下,后退数步,但没有下跪。
“你说你是本王?难道你是王上?”
楚云逍刚要解释,就被旁边的司马彦当头棒喝。
“废话,王上在此,休要再胡言乱语,小心让你的脑袋搬家!”
司马彦一席话,让周边所有百姓在惊恐中下跪,突然让楚云逍别扭了起来,对司马彦吼道:“我说你个司马彦,明知道本王再说正事,非要弄这么一下,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