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聊!”云灵鸢暗骂一声,已决定不再与夜暝讨论这种问题,神女宫还要不要,神女还当不当,殿下认不认这种事,根本不是她云灵鸢张嘴一说,大话一讲便成的,
可是夜暝此言一出,云灵鸢便定住了脚步,不是她自愿的,也不是夜暝下了定身术,而是来自于她身体的一种咒术,
于是她明白了,神女宫千百年来对天灵王的效忠不是别人强制的,而是神女的祖师对自己后辈的禁锢。
这痛苦如火烧火燎,莫说再往前多走一步,就是讲一句话都做不到,这时夜暝也已经追了上来,奇道:“你怎了?”
“我……”云灵鸢张了张口,声音喑哑,连话都讲不出来,话说封神神女的先祖是哪根经抽了,才让自己的后代立这样的血誓追随,她还没怎么滴,只是一时不想与夜暝谈论这种问题了而已,居然也要受到惩罚吗?
她全身上下,包括声带都疼得要命,像是有无数钢针扎刺,这感觉绝不输给夺灵毒发作之时的那种痛苦,一时间,脸色白的像纸一样。
“……殿下……我……错了。”
好艰难说出这样的话来,才骤然感觉一松,整个儿便落入一个结实的怀抱里。
云灵鸢心里想骂夜暝一万遍,可是刚刚经历了那种痛苦,她不敢了,过了好一会才感觉神魂落在了实处,从夜暝的怀里挣扎起身,
她也变乖了,好言好语:“夜暝殿下,神女宫我要,神女我也要当,你这个殿下,我自然也是要认的。”云灵鸢叹了口气,“可是在那之前,算我求你,你让我去一趟醉香楼,我跟紫惑约好在那里见面,你应该知道,他是我的守护者,他本来就应该是我神女宫之人,他为我,为了救封灵族人才与宫十二战斗,他现在生死未卜,我要……去确认他的安全。”
夜暝怔了怔,她这语气未免也太乖了,与方才那是三百六十度的转变,甚至还有祈求的味道,不禁奇道:“你,到底怎么了?”
“一言难尽。”云灵鸢一脸生无可恋,径直朝前走了几步,想想刚才血誓禁锢发作时的痛苦,又回过头来拉上夜暝,“咱先别废话,快点走。”
夜暝不笨,神女宫的血誓禁锢他也是听到过的,不过他还没见过人受过惩罚的样子,但,照这情形,传言非虚,见到她夹起尾巴的样子,夜暝内心只觉心情无比舒畅啊。
可这个舒畅只维持到去到醉香楼,云灵鸢就完全将他这个殿下给忘了。
醉香楼的掌柜认得云灵鸢,一见她,胖乎乎的手掌拍下一串算盘就道:“姑娘,好些天不见,我还以为你走了呢。”
云灵鸢道:“掌柜的,这几日可有见到我的朋友?那个紫色眼瞳的公子,还有那个戴面具的。”
“有啊,那位紫色眼睛长得气度非凡的那位贵公子还受了伤,在楼上躺了好几天……哎,姑娘你别跑啊,我还没说完……”
云灵鸢哪里还有耐心听掌柜讲那些多余的,直奔楼上,推开牡丹房冲进去,刚好伙计端着一盆血水出来,迎面就与云灵鸢撞了一个正,一盆血水半盆倒在了云灵鸢身上,
“哎,这,这我不是故意的……”伙计忙拿着抹布给云灵鸢擦血水,可他的抹布太脏了,伙计犹豫再三,实在无法在一个姑娘的衣裳上擦得下手,
云灵鸢也不管他,几步奔到里间大喊道:“紫惑!!”
里间没有人,木榻上的细软都已被伙计换了一新,云灵鸢抓住伙计道:“人呢?你看见了吗?”
伙计还端着半盆血水,刚才一撞他自个身上也湿了一片,盆中的毛巾还在滴滴嗒嗒的滴血水,他只好先将盆子放下,把毛巾扔进盆里去,这一下端在手里,被云灵鸢抓住,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伙计道:“姑娘是找先前住这的客人吧?姑娘来得不巧,这间客人中午时分就退房走了,我们是过了午市才有空上来搞卫生,喏,这客人也不知道怎么搞得伤得这么重,这几日每日都能端一盆血水往外倒的。”
云灵鸢低头看了一眼脸盆,毛巾上的血色最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