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蓉的腹部有伤,虽然绿衣上面的血渍已经被清洁术去掉了,但绿衣被洞穿的地方,若隐若现能看到绿衣下面的腹部上绑着厚厚的白色绷带,绷带已渗了血,显然伤口并不轻。
对于修士而言,一般的利器都很难伤到其皮肉,就算伤到了运起灵力愈合起来也会极快,而修士的伤需要这般里三层外三层的包扎,多半是高阶灵器所伤,且服食灵药无效。
如若这伤令得一个修士连死都已成了下意识动作的话,
那……该是很棘手了。
“她受的是什么伤?”
嫤女搀扶着她,慢慢走过去,道:“你是医者,你看呢?”
这是故意考她?
嫤女将她扶到绿蓉床边,美曰其名,让她看看。
一松手,云灵鸢一下失了支撑,跌落在床上,一倾斜正正挨到了绿蓉的手臂,
绿蓉手上,那通红的勒痕上面浮出一层密集的白点,云灵鸢吓了一跳,脸色大变,顾不上全身还痛着,立即往后退缩,
“这是……?”
嫤女扶起她问:“是什么?”
“血——血蛊?”
血蛊是落败的蛊族极为隐秘的秘术,云灵鸢也是以前闲来无事翻芸娘的医书时看到过关于血蛊的介绍,那是一种以精血伺养菌蛊的一种秘法,属于杀人于无形的秘术,
中血蛊者,血蛊在其血管里会迅速繁殖变多变大,最终崩败器官而致死,
死之前血蛊上脑,一般人刚开始的表现就是一个疯子,要么就是受蛊王所控,行动不能自主。
许多人中了血蛊而不自知,死后也不一定能被发现,因此,这个秘术,知道的人甚少!
嫤女脸色微变,惊讶于云灵鸢一个凡人居然知道几十年前就已消失在大陆的蛊族秘术,她也是因为绿蓉中了血蛊才听自家大人讲起,
嫤女点了点头道:“不错。绿蓉身中血蛊,蛊毒入脑,已是神志不清,紫惑大人已为其护住了心脉得以暂时保住了性命,但大人说最多三日,血蛊必会冲破护心结界直冲心脉。”
云灵鸢听得瞳孔一缩,
血蛊之所以被称为秘术,不是它杀人于无形的本事有多高,而在于,血蛊不仅不惧灵力,反而,血蛊啃食灵力之余,还能顺着灵力蔓延到救治者的身上来。
因此,那些为中血蛊者输送灵气护心脉之人,一般最后也是个死人。
紫惑显然知道这是血蛊,却还是为绿蓉护住了心脉,
他是不惧血蛊呢,还是用的根本不是灵力?
满级灵力之后,是神力,莫不是他已是大神期了!
那是灵王的高度!!
云灵鸢心里不觉打了一个突。
想起他的琴音伤着自己,若不是他控制得当,自己已然是具死尸了吧。
“你们大人这般厉害,又精通药理,为何他不自己救?”
云灵鸢还耿耿于怀,那家伙隔着几米远光是闻一闻她手里的余香便知她拿过麻沸丸,这么牛逼,自己不医?
嫤女道:“紫惑大人仁心,能救岂有不救之理,只是大人善推理,不善药理。”
难怪,方才闻得桌面上一碗药汤,只是助眠及止痛的草药煎熬而成,是极为普遍的方子,用药不仅不高明还略为保守,根本不似药师所开,她还疑惑,那紫惑开这种药,何以对的起灵药师的名号,原来果真不是什么药师!
等等,说什么?
紫惑仁心?吹这么大牛逼不脸红!!她刚刚险些死在他手上的好么?
再有,善推理?什么鬼?
推——理……云灵鸢突然感觉被当头棒呵!
所以,他是根据那几种草药味推理出她为天狐拔针,用了麻沸丸止痛?而非一开始就闻出麻沸丸。
所以,他重伤于她,仅留给她拿药自救的时间,是断定她有灵药在身?
那么,他又凭什么断定她能治绿蓉?
将一个他看中的病人交到她一个凡人手里,这事,到底是谁给的他勇气?
嫤女道:“大人说将绿蓉交给灵鸢姑娘便好,严芸的徒弟必定不是一般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