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他新认识的小堂兄连连点头:“对,没错,你七姐最厉害。”
沈疆满足了,轻拍了拍自己的小肚皮,深觉这才是聊天的正确节奏,不用每句话都被人打断的生活,真是美好。
闻胤瑾回到京城后,便一直在处这段时间的公务。
“嘿嘿,同喜同喜。”
沈疆和沈府几个小的站在一处,闻言忍不住低声说了一句:“如果我七姐能够科举,她也一定能考得上。”
的郡王府虽然起势晚,但是内部的实力却一点也不差。
最始是他发展的商铺盈利,以及能够点石成金的商业天赋,其后便是意外与三皇相识,因为误打误撞救下了晋绍陵一命,以,晋绍陵之后暗自帮了不。
想想小时候在练武上吃的那些苦,沈强就忍不住想要抹一辛酸泪。
幸好在学上还有些天赋,不用回去领兵打仗了,真好。
沈精羽仿佛知晓的心中所想,此时也转头对他道:“恭喜恭喜,你这下可算是不用回去吃土了。”
最近这段时间,京城中但凡有些背景的人家,都压着家中弟让他们好好磨练武艺,以备秋弥之日时一鸣惊人。
此事沈府自然也早就知晓,只是因为沈强之前的备考,大家都没在他面前提罢了。
但是他可以,年事已高的太后却不可以。
纵使室内放有冰盆,但她的身子骨却早已不再年轻,按照太医所言,可以放些冰盆,却不宜过多,否则恐对身有碍。以今年的这个夏天,太后几乎就是躲在沁凉的阴凉处猫过来的。
每当此时,就忍不住咒骂大皇晋绍杭,想让更倒霉一些。
这才禁足个两次算什么!最好让今年禁上四次足,刚好凑上个一年四季。再顺便将那一直洋洋得意的好亲事给搞黄了,这才能让勉强舒心一点,也能对得起他头顶上脱落的这些个头发。
至于沈崴自己,这次的秋弥肯定没有的份,得留下来留守京兆府。这样一想,沈崴又仿佛能听到了自己头顶上头发脱落的声音。
但猫的时候再舒服,这一天天地就待在一个地方,也还是烦躁。因此,在太后向乾泰帝叹出不知多次气后,今年的秋弥便提上日程。
五天后,院试放榜。
沈强嘿嘿地挠了下脑袋:“大、大概吧。”
沈府出去看榜的小厮果真带回了喜讯,沈强赫然在列,而且次还不低,位列一榜第十七。
“好好好,强哥儿你这才回京半年,就已拿到了秀才功,你父亲知道,一定会为你欣慰的。”
乾泰帝想要组织秋弥的事,早在几月前,京城的官员世家便均有耳闻。
乾泰帝作为帝王,每日都需龙袍加身,一身严格的帝王行头行走于宫中,对于夏日的炎热倒是比一般人能忍耐一些。
再之后,便是他暗自通过商铺发展关系网,拓展探听渠道。
这些渠道不仅可以帮助他更好的敛财,帮助黛娇完成一个又一个的可爱小愿望,也在私下里,可以给一些重要的人贩卖消息。
这些用来购买的消息,有一些,会接,有一些没有利益可图的,则完全不会接。
而现在,则正看着眼前的一张纸条轻轻地哼了一声,半晌,取出朱笔在上面添了一句:“定金退回,不接。”
说罢,便将纸条随意丢在桌一脚。
微风吹过,桌面上的那张纸张轻轻飘动了两下,只见上面写着两行小字:“瑾郡王接下来一个月中,必定出现的行进路线。”
“瑾郡王为何不喜胭脂味道浓烈的场合,却对未婚妻身上的胭脂味道全不在意,是谎言还是另有隐情。”
等到将新的一批讯息都批复完,书桐上前将纸张都整理好。
最后,看着放在最上面的这张纸条,迟疑道:“郡王,以后是否这些打探您喜好的单,都不接?”
闻胤瑾点头:“看情况,像是这种的,明显有特殊目的的,就不要接。”
“那若是客人问起。”
“就说背后的主人关爱老弱病残,凡是涉及到老弱病残隐私的,若非事关大义,一概不接。”
书桐点头表示明白,却在他转身离开之际,又顿下了步伐:“那关于沈府那边的消息,若是有人询问。”
“酌情回答,不要暴露咱们这边对沈府的照顾,免得给们带来麻烦。”
“是,主子。”
等到书桐离开后,闻胤瑾又翻之前收到的小未婚妻的信。
在信上,她很漫不经心地与诉说了一遍自己的武力值,最后又与说起了养外室的下场。
闻胤瑾手指轻轻在上点了点,最后不由轻笑:“好像是威胁。”
但是他的心情竟意外得不错。
离开书房后,闻胤瑾就准备去旁边的演武场再去寻侍卫长锻炼一下.身体,就看到不远处老夫人身边的一位丫鬟正端着一袭托盘,匆匆向后院而去。
闻胤瑾脚步顿了顿,转头问道:“老夫人又生病了?”
明明早晨才按规矩去与她请过安,看她还很是精神地瞪他,给翻着白眼。
“回主子,并未。”松海想着之前刚刚得到的消息,垂下脑袋,“是听闻老夫人娘家那边说家中有妙龄小辈,想要送到府中,让老夫人帮忙寻个稳妥的亲事。”
闻胤瑾脚步一顿,目光陡然变得冰冷:“还是那冯家?!老夫人答应了?”
“回主子,老夫人没有答应,她说自己最近诚心奉佛,常年泡在佛堂中,已经有数年都没在京中的女眷圈中活动,寻摸亲事恐怕有心无力。”
让松海说,这件事只要不是老夫人傻,她就不可能答应。
上一个被冯家以这样借口送到闻府的侄女,半夜爬上了闻大人的床,成为了闻大人的姨娘,最后间接搞得整个闻府妻离散。
那段时间,冯家根本没有过来搭一手的意思,全靠老夫人在府中苦苦支撑。
现在,闻府好容易又起来了,冯家这又上门来送闺女,也不知道们是不是当真以为们郡王府是个好接盘的。
“让人看着点冯家,一旦他们有什么动静,都给我直接扼杀在摇篮里,不要让他们到我面前碍眼。”
“是,主子。”
院试过后,京城中各大世家准备的秋弥队伍,便在乾泰帝的安排下,浩浩荡荡地离了京城。
乾泰帝用来秋弥的地点,距离京城并没有多远,前后只有一天的路程,位于京城郊外的一片皇家围场之中。
沈精羽坐在马车上,与沈母坐在一起,偶尔掀车帘往窗外瞧瞧。
沈母看她坐不住的模样,好笑道:“怎么这就坐不住了,还得有半天呢。”
沈精羽嘿嘿地笑了两声:“就是好奇,娘您也不想想女儿这自从到了京城以后,都装了多长时间的闺秀了,现在难得能一展身手,可不是就好奇嘛。”
“哦?”沈母对于她的装可怜却不置可否。“装闺秀的方法,就是在大庭广众下扇了张家小一个耳光?那你这装得确实还挺到位。”
沈精羽:……
“让我说,你和二房的那几个小丫头自从回来以后,就是一层大家闺秀的皮贴在身上摇摇欲坠,但实际但凡观察得仔细些的,早就露馅了。”
沈精羽想想沈云嘉几个在云安食肆和牡丹花楼外的英姿,又想想据闻她们和钱家姑娘一骂成的伟大事迹,发现自己也提不出多底气来为她们挽回。
当初在苏麻山上时,不仅沈云昭几个被关了紧闭,在院子中抄了几天的佛经,就连钱乐茵等人也是回去之后,也转头被关起来抄了小半个月的佛经,算勉强打平。
也不知这次的秋弥还会不会遇到她们几个憨货。
“对了,你看约丫头怎么样?”
沈悦现在改名为沈云约,由于她今年也已满了十二,以这次出来秋弥,府中也将她加在了秋弥名单之列。
沈府中的姑娘,一向都是金钗之年以下的女童们由几个女师傅轮番教导,金钗之年以上、能够出门交际的,则是跟随府中管事学习管家事、算盘看账等事宜。
沈云约由于年纪已大,欠得也多,最近一段时间正跟在金钗之年以下的女童们一起习字,了解琴棋书画。
“学习方面挺刻苦,虽然暂时还看不出什么成效。”毕竟上手太晚。
“性格方面是真没什么主见,出了门都有些不敢抬脸。”这些与她的成长环境有关。
“不过脸长得是真好看。”
虽然她觉自己长得也好看,但是,面对一张与自己完全不同风格的脸,偶尔还是会看呆了去。
“就是她的胆这么小,第一次带她出门还是这种秋弥,我估计她可能会被吓坏。”
沈母好笑地摇了摇扇:“胆这种东西,一直关在家中是练不出来的,多出来走走也就有了。”
“她不会骑马,活动区域就是在秋弥之外的居住区,更没甚危险。在人多的地方多走走、多看看,等习惯了也就没事了。”
沈母并不介意自己的孙女性子软,比如说沈云研和沈云婉,但是她介意她们没有主见。
作为一个刚从边关回来的诰封夫人,她也没耐心一点点去调.教一个金钗之年的孙女,以,就直接拎出来下两剂猛药,看看效果。
让她说,这次新接回来的几个孙辈里面,只有那个独自一人到苏麻山请求庇护的琦姐儿,她看得最顺眼。
也是因为琦姐儿,她愿意给她们几个更多一点庇护,为她们所想几条退路。
但是,她们也需要明白,人总是依靠别人是不行的,依靠自己,才是以后生存与生活的根本。
凭什么大理寺的温知厚能携家带子地一起去秋弥散心,就得留守京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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