驰哥儿几个今日都在府,父亲能不知道?!
就这还特意派人去询问,恐怕就是例行派人一下,给郡王府的人做一下戏,再寻个理婉拒这次的掰腕罢。
沈崴与沈峦自认为得明白,于是两人也担心,只是一边品茶,一边等待。
很快,沈钟海身后的詹鹄便小跑着离开书房,去查看府中几位少爷的去。
沈崴与沈峦对视一眼,会心一笑。
一会儿,詹鹄便从外面带着一头细汗小跑进来,与沈钟海行完礼后道:“老太爷,几位少爷都在府上,您看?”
詹鹄以为沈钟海派他跑这一趟,不过是一趟形式。
沈钟海:……
他缓缓点点头,半晌他又低头瞅手中的帖子一眼,帖子往桌子上一拍:“那便待我去问问我那几个不成器的孙子现在有有在府,待会儿再与你回帖,麻烦你到外面先等候一下。”
“不敢道麻烦。”松海麻利地与沈钟海行一礼,便行至书房外的凉亭中等待。
待行礼问安后,松海从怀中取那张金丝寒梅拜帖,递给沈钟海身边的詹鹰,恭敬道:“听闻今日军休沐,我家郡王原不打扰,但今日难得能够凑得齐人,便问问,前敲定的掰腕,何能够开始?”
听得这话,沈钟海就要拒绝。
“说是来送拜帖,顺便还有点事,要与老太爷当面转达。”
沈钟海眉梢动动,心中莫名有些猜测,但最后还是开口道:“人请进来。”
沈崴掏帕子又擦擦额上的汗,心中感慨:这头少,在夏季也就这一点好处。
头皮能吹到风,降温降得快。
沈崴当即闭嘴,端起旁边的凉茶,又一口口往嘴灌。
这次来沈府为闻胤瑾来送请帖的,是松海。
掰什么腕子,他小女儿乖巧懂事,还在家多留几年。
松海恭敬颔首:“确实略有锻炼,不仅有炼体,还有掰腕。”
结果他手中这拜帖随意一翻,即口的话就噎在嘴边。
半晌,沈钟海艰难地吐一句:“你家郡王最近这是锻炼身体?这般着急。”
詹鹏小跑进屋后,先给书房中的三位主子行一个礼,而后道:“老太爷,瑾郡王府来人。”
“哦?”沈钟海的眉梢不自主动动,“可说是有何事?”
事实是事实,说辞是说辞。
具体怎样个说,还要看沈钟海指示。
却不,沈钟海在略一思忖后,直接拍板:“那便掰,你却门外和那小子说,就今天下午。若瑾郡王不能过来,明儿个就有人要去书院,得改日再谈。”
今年府上,虽只有沈强一个准备下场,但因沈钟海自始至终就有让沈弘掰腕的打算,所以,若是缺这一个,便是凑不齐。
坐在下首的沈崴和沈峦愣:“不是,父亲,您就这样简单地同意?”
前信誓旦旦不到一年半载不松口的话呢?
沈钟海从鼻尖地哼一口气,手中的拜帖妥帖收好:“咱们沈家到底是文武世家,闻家小子已来问三次,便有再推辞不应理。再说,就是答应又如何,他哪怕过来,也是赢不,不过一个过场。”
这样说着,他又感觉一阵牙疼。
要不怎么说,闻胤瑾这小子奸诈呢。
身体不好,定是因为所有精力都往脑子上长。
詹鹄站在原地略等两息,确定沈钟海有反悔的打算,便麻利转身,去与松海通知去。
沈峦见父亲有那拜帖拿给他们看的意思,便索性与沈崴一起闲聊:“听闻圣上与太后最近打一个赌,大哥你可知赌的是什么?”
“不知,赌约内容宫瞒得很死,根本无从得知。”
“只要是与咱们无关就好,剩下的就当听个热闹。”
乾泰帝此人不仅铁血,理智,还有好拿第一,不愿屈居第二的毛病。
这一点,无是他在做太子,在尚书房的表现,还是在登基后,对楚国的态度,都能窥一二。
而在打赌,亦是这般。
但凡赌,就要获胜,不理。
若是输,乾泰帝不仅会心情连着不好数日,还会给人穿点无伤大雅的小鞋,连着记仇上一年半载。
沈峦斯文地捋捋胡须,还准备再幸灾乐祸上两句,就见沈钟海突然抄起一个果子,他脑门上砸来。
“瞎说什么呢,嘴上有门的,再瞎说就嘴给闭上。”沈钟海低斥。
沈峦缩缩脖子,挺大一个人瞬间乖巧下来,闭上嘴巴。
沈钟海恨铁不成钢地看他一眼,面色严肃。
这个屁的赌约,他前也听说过,据说保密性很高,赌注却未知。但是哪到,最后这赌约的内容却是应在他头上。
让他说,机会给闻胤瑾一次,倒是也可。
但是,最后若是闻家小子输,导致圣上赌约赢,可真不怪他们家。
毕竟这赌约内容,怎么看怎么应该是他沈家赢,也不知圣上为何会宝押在闻家小子身上。
沈崴见沈钟海表情严肃,只以为沈钟海在担忧,劝慰道:“父亲,您该多信任驰哥儿几个一些。只要那几个小子不放水,咱们这次稳赢。”
其实他感觉瑾郡王挺好,奈何父亲非要考验,那他作为儿子,自然需举双手双脚支持。
沈崴瞪他一眼:“行,你们也都回去忙自己的吧。詹鹄,再去和那三个小子说一声,准备下午掰腕,谁也不能输!输的,就自觉每日晨练加倍。”
“是,老太爷。”
回到中和院后,沈钟海就听闻沈精羽正和沈母一起,守着冰盆纳凉,他这心忍不住就是一阵悲凉。
的乖女哦,为啥要嫁人呢?!
“老太爷?”
沈钟海摆手:“还是生气,我先去趟恭房。”
待更衣,他的手在衣襟中掏掏,掏那张请柬,随意地与外袍一起放在桌上,才抬脚进去。
一阵窸窸窣窣声后,待沈钟海新来净手,穿上外袍,就见到原本放在桌上的拜帖位置略有偏移。
他目光闪闪,不动声色拜帖新揣入怀中,便去房中见他的老妻与乖女。
御书房中,乾泰帝听闻暗卫的汇报后,兴奋不已。
“你确定闻胤瑾的拜帖上,关于朕与太后的赌约内容只字未提,沈钟海那老匹夫就应下?”
“回圣上,确实。那拜帖上瑾郡王只是写着他的艰辛,以及习武苦,又提及双方长辈的交情,最后言及他这已是第三次提及,希望不要拒绝云云。言辞相当恳切,属下一通读下来,都有种要潸然泪下的悲怆。”
“卖惨?!嗤,这小子还可以。”
要知道,就沈钟海那种人,一般的惨,可是动摇不他的心。
乾泰帝眯起眼睛,恍然间思及数年前,他第一次见到那小子的情景,当他就知道,他是个心思玲珑并奸诈的。
“既如此,便继续关注一下,下午两家掰腕的结果。朕倒是知道,他这次又有什么怪招。”
“是,圣上。”
此,已坐回老妻身边的沈钟海,手中那枚他撕掉伪装的拜帖新看一遍。
不得不说,如果一开始他接到的是这张请帖,那他应该还是会心头一软,应下。
只不过,会这个掰腕子的间定在寿宴后,而不是紧赶着定在寿宴前。
所以,那小子这般处心积虑地要在寿宴前来他沈家掰腕,该不会就是着能在寿宴,以他准女婿的身份参宴吧。
这个原本只在沈钟海脑海中一闪而过,但是不知怎的,却越越微妙。
半晌,他手中拜帖往桌上一拍,噌地一下站起:“不行!我还是要去几个孙子那都一趟,确保他们不会放水,赢得漂漂亮亮。”
沈母:……
“都多大年纪,还一阵风一阵雨。”
果然是老,已退化成老小孩喽。
且不说这一日,沈家的几个小辈中午塞一肚子好肉,挨个叮嘱挥武家的实力,不要堕沈府的威名。
就说沈精羽,也难得的有些紧张。
紧张的结果,就是在院内打一个多辰的沙袋,后便稍微洗洗,就半靠在躺椅上呆。
菘蓝搬来一个绣墩坐在沈精羽旁边,等一会儿,见沈精羽一直有回神,小声开口:“小姐,您可是在担心?”
沈精羽眨眨眼:“倒也算不上担心,只是有些紧张,说不清是让闻家弟弟赢的好,还是让几个侄子赢的好。”
“那万一是几位少爷赢,小郡王赢不该怎么办?”
“赢不就赢不呗,”沈精羽无所谓摆手,“我娘说,今年我十六,万一到年底,他还赢不下的话,到就略松松手,放他一马。”
“只是晚个半年多议亲,问题不大。”
十七开始礼,十八.九再嫁人,感觉间刚刚好。
“那要是瑾郡王更早些呢?”端着果盘刚刚进来的赤芍闻言,声笑问。
这个问题沈精羽还真过,在看来,闻胤瑾那小身子板儿,要赢还真挺难。
“太难,”最终沈精羽还是这般说道,“我父亲很固执,如果他这次输,我便抽空与他说一声,不要太为难自己,等明年再提,一准儿能成。”
瑾郡王府。
闻胤瑾在用过午膳,并在小憩一会儿后,精神奕奕起床。
有凉风从窗外吹入,伴随着一阵阵夏日的草木香气,吹得他头皮一阵凉爽。
阅读痴宠令最新章节峡*谷\小\说*网xia\gu。^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