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格格醉酒(1 / 1)

陈浮生看着眼前改换了神情的裴戎戎似乎感觉有那么一点点的陌生,低头笑了一声,然后抬头,“只要你们肯,我全接着。”声音不大,但掷地有声,“以前在山里抓野猪山跳,后来去上海端盘子看场子,再后来在南京开酒吧去山西买煤矿,所以别担心我嘴巴小吃不下。”

似笑非笑的看着对面这个略显消瘦的男人,休闲的纯棉蓝格子衬衣,微乱的半长头发,下巴上的胡须刚刚刮过,一双不大的眼睛毫无躲闪地直视着自己,无比真诚。裴戎戎微有些失神,父亲曾经跟自己说过,看穿一个人可以选择看衣着搭配可以选择看习惯性小动作也可以选择看眼睛。裴戎戎习惯看对方的眼睛,确切的说是看眼神,但从眼前这个东北男人的眼神里裴戎戎挑不出丝毫问题。真诚、果决还带着一丝狠烈,抛却那一层几十年光阴沉淀下来的沧桑感,恍若自己那个被很多人视为头狼的父亲就坐在对面,“陈浮生,也许我爸爸会有兴趣见见你。”

此时一直坐在旁边默不作声的钱子项突然呵呵一笑,“说起来我和你父亲也有很长时间不见了,正好让浮生代我去看看他。”

“谢谢钱叔叔,我爸爸也一直惦记着您呢。”裴戎戎甜甜一笑,显出极好的家教——

上海,夜里九点钟的皇后酒吧如同一位欲拒还迎半遮羞的少妇,已吸引到了足够多的男男女女,酒吧里人满为患。

今天的袁淳似乎有些兴奋,凭一曲轻柔温暖的北欧风liekkas再一次成为了全场注目的焦点,曾经的夜场皇后如今的酒吧老板本已不用再登台,只不过今夜的酒吧里坐了一个人,她想唱。

曲毕,顾不上满场的掌声与喝彩,袁淳跳下舞台坐到吧台角落里特意空着的一张椅子上,一杯水推到她的面前。“小纯,唱的真不错。”坐旁边的男人开口。

袁淳端起水杯喝了一小口润了润喉咙,扭头,嫣然一笑,“陈哥,这次听懂我唱的是什么了吗?”

陈浮生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还有些迷茫,“小纯,你也知道我没考上大学英语一直很差,不过这次很奇怪我还真就一个字都没听懂。”

袁淳听完噗嗤一声笑了,壮起胆子拍了拍陈浮生的肩膀,“陈哥,别说我笑话你哦,如果这首歌你说听懂了哪怕一个字我都会鄙视你的。”停下看了看陈浮生有些吃瘪的表情袁淳笑的更开心了,“那是萨米族语呢,我也听不懂。”

“额,好吧。”陈浮生无语了,抬手拍了拍袁淳的头顶,“真是太调皮了。”

请再抱紧些,那样,我才不会感到寒冷。歌里面如是说。

陈浮生举杯示意袁淳喝一杯,也不管袁淳杯子里根本就是水不是酒。放下杯子,袁淳不讲话,陈浮生也没开口,两人陷入了一个比较尴尬的境地。

“那个,小纯,在皇后酒吧都熟悉的差不多了吧?”陈浮生首先打破沉默,抽出一根烟叼在嘴角点燃,待嘴里的一口烟喷尽扭头朝一旁捧着水杯出神的袁淳开口。

点点头,袁淳轻恩了一声,不明白陈浮生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陈浮生又吸了一口烟,把烟捏到手里,“还记得以前跟你说的我们的皇后酒吧要开到杭州吗?现在机会来了。”

袁淳转头眼现迷茫,似是有些不信陈浮生说的话,“按照计划没有这么快啊?”从南京到上海,再从上海到杭州,你把我推的越来越远了。但这话袁淳只能藏在心里,说不得。

叹口气,陈浮生双眼也有些迷茫,“是啊,计划赶不上变化,我们的很多计划都要提前了。”最后一句话似是说给袁淳的又似是说给自己的。

从兴安岭尾部走到长江头,一路走一路赶,陈浮生就如一条被狼群撵着的守山犬一样,逼急了回头咬一口然后继续跑。人,其实是被逼出来的。

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旁边的空位又坐下来一个女人,很熟练地叫了一杯argarita,等调酒师把酒送上来,此人端起酒杯朝陈浮生示意,“陈大老板,肯赏脸陪我喝一杯吗?”

直到女人端着酒杯转过脸来,陈浮生才看清楚了来人,“张兮兮?”

将杯中天蓝色的鸡尾酒凑到嘴边抿了一口,张兮兮嘴角撇了撇,“难为陈老板还记得本格格啊,真是诚惶诚恐。”

不待陈浮生讲话袁淳首先站起身,“你们聊,我去忙了。”说完朝张兮兮轻轻点头然后转身离去。

“真是不好意思啊,打扰到你们了。”张兮兮嘴上说着不好意思脸上却没有丝毫歉意。

“兮兮你还在上海啊?”陈浮生没话找话。

张兮兮自顾自的喝着酒,“马上就不在了。”

“要回家了?”每次提到家这个字眼,陈浮生总会想起两个地方,一是张家寨那一排破房子,第二个地方便是蒹葭买下的那间小窝。物是人非,如今张家寨只剩下两个土堆值得去留恋了。

斜了陈浮生一眼,“巴不得我走吧?小夭已经被你逼到国外,现在又嫌我碍眼了?其实刚刚那个小妮子很不错,本格格信誉担保她对你有意思。”张兮兮不知道已经喝过多少场酒了,两腮略显酡红,仍然不停的往嘴里倒着酒,嘴巴里已经有吐不清楚的语句出现了。

陈浮生摇摇头,“兮兮你应该猜到我把小夭送到丹麦去的原因。”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陈浮生的酒杯里装的是啤酒,泛着金黄的泡沫,一口下去嘴巴也沾上了一圈。

鄙夷的上下打量了一下陈浮生,“别把自己说的这么伟大,小夭是什么性子你会不知道?她心里还有你就绝对不会去找别人,你逼她不如杀了她。”叹了口气,“想让她忘了你,谈何容易。”

陈浮生不讲话,继续喝酒。

张兮兮幽幽的说,“再说了,你就真舍得让她走了?”紧紧的盯着陈浮生的脸,可惜看不出任何表情,叹口气,“你绑上去的那根红绳已经锁死了她所有的出路,小夭入魔了。如果你放得下就不要给她留哪怕一丝希望,如果放不下就麻烦你对她好一点,小夭已经够苦了。”

陈浮生依然没有讲话,面部轮廓隐藏在身体形成的阴影里看不分明。

张兮兮又喝了一口酒,然后把一只手臂横放在陈浮生面前。

陈浮生略皱眉头,满脑子问号扭头看张兮兮。张兮兮自嘲的笑了笑,“还有那种绳子吗?给我也绑上一个。下次见到小夭了我也好劝劝她别太把那截破绳子当回事。”

陈浮生摇摇头,“绳子是娘在我小时候给我绑上去的,只有一条。”

一扬手摆出个无所谓的表情,然后张兮兮端起酒杯喝完杯子里残留的一点酒液,起身,“我走了,陈大老板,酒钱你出,不用送我。”摇摇晃晃,随时都有倒下去的危险,但还是一点一点的扶着两旁的桌子椅子慢慢朝门外走去。

陈浮生沉默的坐了十几秒,举起杯子把里面的半截金黄液体一口抽干,抹抹嘴巴朝张兮兮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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