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醒来,楚笑没有见到顾子煜,行李箱也消失了。楚笑坐在床边,捏着手机,盯着顾子煜的头像看了许久,还是没有发任何消息。
既然有着不同的观念,继续下去,只是耽误他的时间,即便心里有再多不舍,即便还是一如既往地喜欢着,但楚笑依然还是痛定思痛,将顾子煜推了出去。
这天是周末,苏唯没有安排工作,所以楚笑走下楼后,就看到苏唯在厨房自己下厨做饭。
见到楚笑,苏唯问的第一句话便是:“你不后悔吗?”
“……”在情感上,楚笑是及其擅长做缩头乌龟的,当她不想面对时,便会躲得远远的,过去在处理亲情时是这样,现如今面对爱情,仍然是这样。
顾子煜在上海,楚笑在洛杉矶,隔着一望无际的太平洋,楚笑就仿佛是深海里的乌龟,躲得彻底不见踪影。
“也许会后悔吧,可是我不想他后悔。”顾子煜想要婚姻,想要孩子,这些都是此时此刻的楚笑所抗拒的,她不想改变自己,也不想改变顾子煜,分开便是对两人而言最好的选择。
“他走的时候,我刚晨跑回来,就简单聊了几句。”苏唯将准备好的配菜倒入了锅里,一边熟练地炒着菜,一边询问,“你们为什么分手?是因为不习惯异地恋?”
楚笑摇了摇头,抿唇不语。
“如果你不想说的话,我也不问了。但说真的,我觉得你们很般配。尤其是在看了你制作的刺杀爱情之后,顾子煜这个人,对谁都是冷冰冰的,但他对你不一样,他应该为了你,改变了很多吧?”
楚笑自嘲一笑:“过去我希望他喜欢我,就像我喜欢他那样热烈,可是当我看到他逐渐为我改变后,旁人或许会觉得这值得感动,可我不这么想。我不希望他为了我而改变自己。就像我过去的一个情敌说的,她认为顾子煜和我在一起会耽误他的作家事业,过去我对此嗤之以鼻,可是时间却恰好证明了她的观点。”
“你希望顾子煜可以做一个纯粹的作家,可是男人嘛,谁不希望能在女人面前显现强大。你是制片人,少不了要应酬,工作时周边围绕的也是大人物,他如果只是个作家,能给你的也不多,文人清高,往往自命不凡,他想成为你的支柱。可是……你却不愿意做被他庇护的人,所以……”
“所以我们两个恋爱幸福,可是真要谈婚论嫁,感情就会分崩瓦解。我不想结婚,也不想要生孩子,这你能够理解吗?”
苏唯点点头,笑道:“好巧,我也有不婚不育的想法。”
苏唯和楚笑相视一笑,两人更加明白,为什么会一见如故了。
楚笑身子还虚,周末两天老老实实待在家里。苏唯工作能够空出时间时,都会亲自下厨,为了给楚笑补身子,还特意炖了鸡汤。
两人窝在沙发里,吃饭看剧,时不时脑洞大开,也正是在这样一次又一次的促膝闲谈中,两人都坚定了后续要一起合作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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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子煜从洛杉矶回来后,彻底变了个人,他没日没夜的将自己关在公司里,下班回家的次数都屈指可数,周启成甚至还派人将嫣然接到了顾子煜的办公室里养着。
顾子煜的愤怒不会表现在脸上,但当他在会议桌上发起一针见血的提问时却足以让所有高管如坐针毡,生怕自己工作上小小的疏漏会惹到逆鳞。
谷/span总裁办的人更是小心谨慎起来,每次进出办公室都是如履薄冰。
也就只剩下梁慕一如往昔,大摇大摆地进办公室招惹顾子煜。
顾子煜心情不悦,梁慕这样的人精一眼就看出来了,结合他是从洛杉矶飞回来后有了变化,梁慕一猜这事情绝对和楚笑脱不了关系。
晚上梁慕和顾子煜一起见客户吃饭,顾子煜第一次接受了对面公关的敬酒,对方那显而易见的示好,顾子煜竟然来者不拒,甚至还一反常态地接了对方的话茬,喝酒也毫不含糊。
“传闻顾总脾气差,我怎么一点都不觉得呢?”公关和助理在卫生间里咬耳朵。
“还是您手腕高明!就连顾总都喝你敬的酒,但那梁总,老练得很,这个项目要谈下来,怕是不容易啊。”
“男人嘛,多喝几杯,还是要借着酒精的作用,我们只负责把他们配高兴了,剩下业务上的事情,不需要我们负责。”
晚餐结束,顾子煜喝了酒,公关主动提出送他回去,梁慕本来打算离开,见顾子煜竟然没拒绝,连忙退了回来,笑道:“都这么晚了,怎么能麻烦女士呢?我顺路,正好带顾总回去。项目的事儿,我们明天会议上再聊聊细节。”
顾子煜处于微醺状态,上了梁慕的车,坐在后头,开窗吹着风,却是不发一语。
“你不会真的是看上人家了吧?长得还算是有几分姿色,可要和楚笑比,那就是小巫见大巫了,你这是大鱼大肉吃惯了打算换个口味了?隔着太平洋,楚笑倒也管不到你头上……”
梁慕在一旁叨唠着,顾子煜依旧吹着风,没有搭理梁慕的意思。
“顾子煜,我在和你说话,你装聋作哑,这是被我戳到了痛处吧?”
顾子煜转过头,冷冷看了梁慕一眼,只吐出两个字:“闭嘴。”
梁慕当然不会就这样闭嘴,盯着顾子煜看了几秒后,得出结论:“你这好不容易安排上了去洛杉矶的行程,不是一副餍足的模样,这是……真的分手了?”
长久的沉默,必然就是承认了,梁慕眉头微微皱起,改了嘲笑的口吻,真心实意地问道:“你们俩怎么了?”
“楚笑出国前,和你说了什么?”
“楚笑不想结婚,所以你们……就因为这个分手了?你未免也太保守了吧?都什么年代了,两人相爱就必须要结婚了吗?她现在不想结,不代表永远不想结,你急什么呢?”
面对梁慕,顾子煜头一回,推心置腹:“……她小产了,分手也是她希望的,我们俩想要的东西不同,继续下去倒成了我在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