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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皇以间之(1 / 1)

“敕,南阳郡开国侯嫡妻吕氏,清河郡开国公嫡次女,自小聪慧勤谨,贤良淑德,温婉谦恭...以夫军功特授平阳郡君,赐花冠翟衣吕氏,奉敕如右,牒到奉行,乾元二年八月四日。”

“告,南阳郡开国侯嫡妻吕氏授诰命平阳郡君,赐命妇品服,奉敕如右,符到奉行。”司封司官告院将盖有有司印章及相关官员签署的官诰奉上。

降部符通告的吏部官员望着宰相之女吕氏笑眯眯道:“大娘子应当是国朝有史以来最年轻的郡君了吧。”

“官人们与中贵人说是喜事。”

萧云泽见吕氏眼里的不喜在几位朝官跟前没有丝毫隐藏,便急忙上前朝几个吏部官员拱手,“有劳几位官人走这一趟,时辰还早,几位都还未用早膳吧...”

“下官等还有要事在身,要先回去复命,便不叨扰开国侯与郡君新婚大喜了。”

——咚咚!——

“阿郎,大娘子,吏部下通告的官人来了,还有司封司的差遣也来了。”

萧云泽扭过头看向房门,“吏部司封司?”

次日,制授还未宣读,南阳郡开国侯妻便获封诰命在方之彦拜相之前。

一大清早,钟鼓院的晨钟撞响十余声,“朝光发,万户开,群臣谒...卯时至!”吏部司封司的官员伴着十五响鼓声从月耀门出宫将命妇官诰送至开国侯府,此前已有一批吏部官员至侯府下达通告的部符文书。

萧幼清翻身趴到她的身上耐心的宽慰道:“哥哥与大人不一样,哥哥是母亲教导的,所以自幼不受礼法束缚过得很自由,但也由此成了街巷的纨绔,哥哥也与姜洛川不一样,哥哥是萧家的嫡长吕氏嫁给哥哥绝对不会委屈了她,若婚后她不肯哥哥也一定不会强迫于她。”旋即伸手拨弄着她的长发,凑上前在她耳侧柔声道:“阿潜出身皇室,自出生起就被当做皇子养大,所以不会明白世家女子的身不由己,娶妻与嫁夫是不一样的,所以你不需要内疚什么的。”

萧幼清见她伤神便问道:“阿潜相信我吗?”

卫桓睁开眼楞了一会儿,旋即紧握住她的手浅笑道:“姐姐在说什么呢,这块地方我不信你还能信谁呢?”

寝殿内只剩一盏烛台还亮着灯,火光有些微弱但足已照清女子的脸庞,萧幼清伸手将轻薄的被褥轻轻扯紧,“日前太史局来报,将要进入中秋这天也会随着转凉。”

吕氏出嫁南阳郡开国侯的当日皇帝密诏翰林学士入宫,受旨于学士院锁院草拟白麻,制授兵部侍郎方之彦拜同中书门下平章事、集贤殿大学士,加金紫光禄大夫,正式拜相。

至五更,萧云泽从地铺上爬起,小心翼翼的走到床榻,知道榻上的人醒着遂隔着帐帘小声道:“即便你不愿意,但这是官家赐婚,外边都有眼睛看着,所以这次日五更的拜堂不能省,之后还要去大内谢恩。”

“我才不要当什么主母。”

吕氏一夜未睡,从床上爬起隔着帘子挑眉道:“你睡得这般死就不怕我半夜起来将你杀了跑掉吗?”

听着小姑娘毫不忌讳的话萧云泽大笑道:“我是武将,即便是睡着这周围的一举一动我也能感知,且你若杀了我岂不年纪轻轻就要守寡了,我是萧家的嫡长,你嫁了我便是这陇西萧氏一大家子的主母。”

萧幼清看着她温柔的目光,“吕相原本的打算应是想将息女嫁给天家,亦或是高门,他退婚的理由绝不仅仅是因为吕氏的不愿,不敢说他有多疼爱幼女,但这里面绝对包含着私心,这种世族子弟对于门庭的荣辱看得尤为重要,吕氏现在还很年轻即便再过三年也依旧能够进宫选秀。”

“果然,他们不仅处理着朝政,妄图干涉我的家事,如今还要把手伸到我的家里来,先帝的狠绝却给了他们一个合情合理的又无法拒绝的理由,皇嗣凋零。”

“既是要事萧某人也好不强留,几位同僚走好。”

“告辞。”

吕氏伸出手将锦盒内的官诰一把推到地上,“官家这是什么意思,觉得亏欠的补偿吗?他是皇帝就可以轻而易举的主宰一个人的一生?”

萧云泽扶着额头将地上的官诰拾起,拂了拂上面的尘土轻轻放回原地,“泰山将你保护的太好了,就像年少时的我一样,那时候我有翁翁有爹爹,但萧家却受先帝猜忌并不像今日这般光耀。”萧云泽将官诰递到吕氏跟前,“我迟早是要上战场的,生死有命,这份东西可以作为你的保障。”

吕氏获封诰命不久后方之彦拜相的消息就从政事堂传出,不到一个时辰都进奏院将便消息刊行传至朝野。

方之彦拜相,百官聚朝堂听宣,揆门相回到政事堂后找到吕维,很是不满朝堂上那道制授的白麻,“那个方之彦是下官一手带上来的,他曾经是下官的下属,下官之前在秦凤路待了许久,之后被崔氏调回京城还是我向先帝举荐让方之彦接替的转运使,而今他却位居下官之上位列三相,下官这...传出去岂不让那些后生贻笑大方?”

吕维端起桌上的茶盏闷不做声,揆门相看着他悠哉的态度似对自己这个下属的颜面满不在乎,心中顿时生起了不快,可自己得以拜相仰仗的皆是他,如今的局势也不得不依附于他,于是忍住气和声的发道:“首台,咱们会不会小瞧了官家?”

“你才知道吗?”吕维不紧不慢的喝着茶,“老夫的女儿能封诰命不是因为其夫是大将军,也不是因为其父是宰相,而是因为官家想要扎根刺在她父亲心口上。”

吕维放下茶盏,“官家仍旧在警告我,违背君意的后果。”

“那这样岂不永远处于被动...官家想启用谁就用谁,用不了多久,这政事堂就要变天了。”

“咱们是臣,斗不过握兵权且不在乎史书留名的君,”吕维沉下脸色,无奈的叹道:“你知道先帝为了坐稳那个位子杀了多少人么?去翻翻国史便也可以知道,因为先帝也不在乎后世的名声。”

揆门相听到吕维的话后只觉得背后凉飕飕的,“下官是大业年间的进士,没有历经太宗朝…”

吕维肃穆道:“因为经历过的文臣里除了我与几个请辞的先帝旧臣外其他人都已经不在了。”

“难道首台一开始就没打算与官家相争么,那当初的那些话...”

吕维闭上老眼,喜怒不形于色,“他人言,永不可信。”

揆门相回到门下省后满脸忧郁的坐下。

绯袍便凑上前躬身,“恩府,首台说什么了?”

“听天由命,咱们是臣。”

“可明明您的资历比方之彦高,他方之彦能做一路转运使还是您提携的呢,按理说他是先帝的人,官家当忌讳才对,怎么突然拜相了?”

“官家行事向来不按常理更无章法可寻,就凭首台这沉得住气的性子能侍奉三朝皇帝也不是没有原因。”

“就算是官家不按章法,可首台是政事堂之首,陛下降制授虽不受中书约束,但中书好歹可以进谏,毕竟宰相是百僚之首拜相乃国是。”绯袍看着揆门相,小心添道:“下官是替恩府您鸣不平,陛下不公也就罢了,可首台也视若无睹,您替他办事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怎么也说不过去吧?”

揆门相看着自己的门生,拉下不悦的脸沉声道:“你是在离间老夫与首台,还是在质疑老夫对首台以及对官家的忠心?”

“下官不敢。”绯袍连后退几步朝其躬身。

“汝听好了,本相食君俸禄,侍先帝二十余年得以拜相,今又辅佐少主,端的是为国之心,遇恩相指点提携进门下省方能成为门下相,先帝与恩相与我皆有知遇之恩,我章家辅佐几代君王皆受器重焉能恩将仇报。”

“是下官一时糊涂。”

“我看你不是糊涂,是愚蠢加贪婪,”揆门相扶着椅子凑上前,“宰辅与执政之位很诱人吧,给事中?”

“下官不敢!”绯袍吓得将脑袋埋在合起的袖子里颤抖不停。

“老夫知道你两头做人,可这朝堂上谁没有两个面目呢,沐猴而冠,学人穿衣也要学人做事做的像才好。”

给事中合着袖子,“恩府教训的极是。”

从门下省出来,绯袍虚了一口气,门口的内侍见人终于出来了便紧跟上前,掏出袖子的里的帕子道:“楼给事擦擦额头上的汗珠吧,揆相是说了什么斥责您的话吗?”

给事中擦着额头上满布的汗水,“尽是些冠冕荒唐的话,说到底他还不是心虚畏惧官家,”呼了一口气道:“夹缝中的人不好做啊,沐猴而冠...”绣着梅花的帕子被汗水染湿了一大半,“弄脏了中贵人的手帕,等楼某拿回家洗干净回头再拿给您。”

“一条帕子而已,赶好是小人没用过的,就赠予楼给事吧,官家还在垂拱殿等您呢。”

给事中停下步伐,楞道:“现在吗?”

作者有话要说:立后妃,封亲王,拜宰相,枢密使,三公三少等称制授,用制词由翰林学士草拟,为除受等级里最高一级。(此既非堂除,又非部授,系皇帝之授命)

白麻先前提到过的,宋沿唐制,凡由翰林学士、知制诰即内制所拟诰命不用经中书商议与同意,只授与中书宣读,且具有法律效力,皇权凌驾于法律之上,想蛮横还是可以蛮横的。

敕授为第二等级仅此于制授,而不给告身的就是最低等级的奏授,一般命妇任命是第二等级,由中书省上奏皇帝需要宰相书押。

所以小六先给吕维女儿诰命,算是降恩,然后拜方为相时吕维就没有理由拒绝。(当然,他也可以反对,只要他放得下面子,不过一般这种世家的士大夫的颜面就是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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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革前得肃清朝堂,至少要把中枢机构握在手里,不然下诏什么的太麻烦了。皇帝一道圣旨好多机构可以封驳以及可以不通过,王安石当政时就有官员驳回过旨意(皇帝以撤官威胁都没用,最后把他撤了。)

另外说一些无关的话,王安石不纳妾,不坐轿子(用人力的)而且三观超正又是大文豪,而且对待事物客观公正,福康公主的很多后事都是从他日记里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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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桓伸出被窝里捂热的手覆上萧幼清的手背,“我没有见过师父的幼女,好像没见过...”不是很肯定的话连语气都有些不足,“她今年应该只有二八...吧...我不记得了,先前推测师父退婚是因为吕小娘子的不愿,而我却一道诏书君命难违使得她被迫出阁,她现在一定恨透了我吧,就如我当初...”说到一半时她看着萧幼清语塞的说不出话,“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般做,我和先帝又有什么区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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