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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克定厥家(1 / 1)

楚王将她松开,牵起手走向一旁的桌案,寻来纸笔,将笔递给她,旋即准过身不去看她写信,“姐姐将想说的都写下来吧,我不看。”

萧幼清颤抖着握笔的手,苦想了许久后,侧头看了看旁侧的楚王,旋即写下。

信笺上除了满满的墨字,还有几滴尚未风干的泪痕,楚王见她写好折叠起便端起已经点燃的烛台走近,在信封上滴满蜡封住,“姐姐盖上印吧,别盖私印。”

“可是来不及了呀,”萧幼清哽咽着,“来不及了。”

楚王将她紧紧搂住,“我想翁翁他现在最牵挂的人应该是姐姐吧,最想听到的消息,姐姐写一封信吧,加急文书用御马飞递应该不出三日就能送到。”

桌子上有两方印玺,一方大的,一方小的不到半个手心大。

见滴蜡上盖好印,楚王便伸手道,“给我吧,一定能够赶到的。”

楚王便三步并作两步的走上前将其搂进怀中,“姐姐要是想哭,就哭出来吧,在我怀里哭,没人会看到的。”

萧幼清埋头在她怀里开始揪着她的衣襟颤抖抽搐,“我以为我不会伤心,我以为我不会为他们落泪。”

楚王伸出手轻轻抚着她的背,“我知道姐姐现在肯定很想赶过去。”

密信已按着楚王的吩咐焚毁,小六子为难的跪下,“西南传来消息,隆德开国公病重,危在旦夕。”

萧幼清听后驱身一颤,但比起楚王的过激反应,她则显得要镇定的多,沉着呼吸道:“翁翁不是身体一向健硕吗,怎么突然...”

萧幼清搭完脉,起身拉着小六子出去质问道:“她分明是怒急攻心才昏厥的,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小六子支支吾吾不敢言。

楚王扶着墙一步一步挪到桌前,才走到椅子旁伸手撑向扶手时整个人再一次栽倒在地。

小六子将密信收起,连忙朝院外大喊,“快去叫孙太医过来!”

小六子扶稳楚王后弯腰拾起地上的纸条,旋即震惊的张着嘴,“将军病危,时日无多?”

萧幼清挑眉道:“难道你们连我也要瞒?”

西南的家书前阵子送回过一次,上面提及老人冬至会归家一趟除了大朝会,也是回来探望重孙,萧幼清朝小六子轻轻挥手,“退下吧,我来照顾王爷。”

萧幼清点头。

小六子跪在地上抬起头,望着楚王妃瘦弱的身影,叩首道:“是。”

萧幼清失神的走入,楚王已经恢复了情绪站在房中等候,见她双目失神,微微睁着眼睛心疼道:“他都和你说了?”

————————

最后去叫太医的内侍才走到一半又被人唤了回来,楚王在躺在榻上,吩咐人不要声张。

萧幼清将信交给她的同时整个人也扑到了她的怀中,轻轻点头哽咽道:“嗯。”

楚王伸出手轻轻拍着,“姐姐还有六郎,这个家,不会塌的。”

———咚咚!———

楚王将信揣入怀中,侧头看向门口,“谁?”

“启禀六王,王府门晕倒了一个兵卒,说是四川来的有话要带给六王。”

一匹黑色的马倒在楚王府门口,马上摔落的士卒满面风霜,正蠕动着干裂的唇吃力的看着王府,旋即出来几个府卫将其抬进了楚王府的书斋。

楚王将信秘密送出后才回到书斋,见其装束,凑近道:“你是萧家军?”

兵卒虚弱的从地上爬起,揉了揉眼看清是楚王后又瞧了瞧周围,楚王便挥手,“你们都退下吧。”

几日狂奔不但跑死了马匹还让兵卒力竭,他强撑着最后一口气,“将军有话要小的带给六大王。”

楚王便走近一步急切道:“什么话?”

“不求君王全萧家,但求卫郎周萧氏,”兵卒又从怀里掏出一块小小的金符,“麾下亲信见此物,不敢违矣...”

兵卒还未来得及将金符递交,便停了呼吸倒下,小小的金符躺在摊开的手心之中,旋即滑落指尖碰到了地上。

楚王缓缓蹲下颤抖着手将金符拾起,“来人!”

“阿郎。”小六子推门而入,为地上的一幕吓住,“这?”

“厚葬这名士卒,查查他家中还有什么人没有,重金抚恤。”

“是。”

随后入内几个府卫将其抬走后,楚王收起金符,对着西南方向呼了一口沉沉的气,“萧公请放心,吾定护令孙周全,此生不负。”

————————

建平十年冬至前夕,西南边境军中的百里加急传入枢密院,枢密院不敢耽搁便将密报第一时间上呈皇帝。

飞递的文书封口用蜡封住,封蜡上面还印着一个大大的急字,皇帝拆开密报。

建平十年,十月末隆德开国公于回京途中身染重病,十一月初滞留四川成都府,时至二日晚油尽灯枯,亦无力回天,三日凌晨,薨。

皇帝将密奏柔成一团站起,抓着自己心口的衣襟登时脸色煞白。

“官家!”赵慈进来惊慌的跑上前,朝殿外大喊道:“快来人,宣太医!”

“不必了。”皇帝平缓着气息,慢慢坐下,“传皇城司,殿前司,马军司,步军司各使来见我。”

“是。”

皇帝密召三衙与皇城司入殿,命其封锁一切消息入京,又秘密传旨送往西南,诏命军中,隆德公之死秘不发丧,西南边务一切如常,待冬至大朝会过后等京城消息。

直至深夜,密召宰辅与翰林院诸内制入宫商议朝会大典对策。

“今年夏国遣使入朝,其目的就是为了窥探我朝,隆德公一死,军心不稳,若消息被吐蕃人与党项人得知恐生动乱,当务之急是要派人去边境安抚收拢军士。”

“何人愿出使?”皇帝便沉声问道。

边塞距京千里,又是苦寒之地,他们一干又老又弱的文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都不愿。

十几个老臣后面还站着两个年轻的绯袍官员,“都承旨不在宰辅与内制之列吧,怎么也来了?”

韩汜合着袖子端站在梁文傅身旁,淡淡道:“都是陛下的意思。”

“陛下还真是恩宠都承旨啊。”

韩汜从人头缝隙中隐隐约约见着皇帝阴沉的脸,小声道:“西南边境有十万精锐,此前直属隆德公麾下,若是梁内翰能够出使安抚军士整顿好边境防务,回来可是大功一件,说不定还能加兼同平章事进入政事堂呢。”

梁文傅轻笑一声,“说的这般好,都承旨怎么不自己请命去?”

韩汜微微侧过身,“我倒是想去,但是我想陛下应该不会批准,不过呢,我还是要试试的。”韩汜勾嘴一笑旋即跨步走上前。

“陛下,臣请愿前往,诸位宰执以及内翰年事已高,经不住边境的风沙,且如今将要入冬,边塞寒风刺骨,诸相皆是国家梁柱不可轻易离京,但臣还年轻,故愿出使,定不负使命。”

这群紫袍绯袍中除了韩汜就只剩梁文傅是年轻人,无奈他只得也站出列,“陛下,臣也愿意请往,臣还未婚配,家中无牵挂...”

“行了,让你们去监军安抚边民与士卒又不是让你们去打仗。”

“隆德开国公生前时几番讨伐夏国百战百胜,使其兵将闻风丧胆,虽一直狼子野心,但因忌惮隆德公坐镇边境,故这十几年来不敢侵犯,如今隆德公不在了,夏国军心必定大振,使者就在都亭西驿,还是要早做打算的好。”

“是啊,党项人蠢蠢欲动,屡犯边疆,滋扰边民,实在不可忍。”

“陛下,局势紧张,当重新选萧家将赶赴西南接替这支军队,臣请让隆德公长子刑部尚书萧显荣接任其父镇守边境。”

皇帝拉沉着脸,“王爵尚不可世袭罔替,这军队哪有世袭的道理,你,”皇帝指着梁文傅,“带着朕的手诏赶赴西南前去安抚军将。”

梁文傅楞的抬起头,看了一眼旁侧的韩汜,旋即朝皇帝叩首道:“是。”

“若西夏要战朕就在这儿等着,朕二十年前就不惧他们,如今更不会惧,倘若党项人胆敢来犯,朕必亲讨诛之。”

皇帝低头看着梁文傅,“你,大朝会过后告诉边境诸州团练使,防务十二时辰不可松懈,全军枕戈待旦以备。”

“是。”

诸臣本想劝阻什么,又见皇帝突然阴下脸,“怯战者,议和者,劝退者,朕绝不留下。”

他们只得跪下稽首,“是。”

“挑起战争并非朕心中所愿,既来之,朕也不惧,若能完成太.祖太宗百年来的心愿,朕此生也无愧宗祖,无愧社稷。”

“天子圣明。”

——————————

十一月二日晚,亥时七刻,一匹快马直奔入成都府,持令牌命守城将领深夜开城门,快马奔至众多军卒围守的邸舍中。

“京城急报!”

一名士卒将信转呈副将。

——蹬—蹬—瞪——邸舍的楼梯被靴子踏得极响,副将拿着密信跑上楼,推开房门喊道:“王妃来信了,将军,娘子来信了。”

此时榻上的人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周围站着的皆是亲信,副将见他发白唇有轻微蠕动,“末将斗胆私拆。”

盖有楚王妃印的封蜡被撕成两半,副将取出里面的信笺翻开,走近榻前蹲下,俯在其耳侧哽咽的念道:“伏惟启阿翁,大爹爹上寿,孙儿萧氏敬上,孝子之至,莫大乎尊亲,孙儿幼时常不能解,母亲时常劝诫,孙儿亦不能解,今朝入夫府,持掌中馈继为人母,方知养育之辛,只恨不能尽孝翁翁身侧,仗翁翁庇佑安然二十四载,感激涕零,孙儿一切安好,万望珍重,踏足天家,犹不敢忘命,翁翁不必担忧,此一搏,是良人…”

听完最后一句话后,副将手中握着的满布皱纹的手与其眼角处流出的一滴泪同时滑落。

副将手中一空,旋即梗咽着重重磕下了头,“将军!”

榻前围着的几个亲信纷纷红着眼眶跪下,屋内传出一片哀嚎,“将军。”

作者有话要说:以前没有标点符号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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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那个人,小六子知道是四川来的密信,而四川位于西南,密信上的将军说的便是戍守西南的大将军萧怀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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