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枭的老巢受到了不明原因的轰炸,对付这种人萧燃可不敢放水,里面都是穷凶极恶的人,他要确保没有一只老鼠逃出来。
容宴一直都是爱好和平的人,近日发生的一些事情让他无法再像以前那样作壁上观。
既然这池水一定会乱,比起那时候他受人威胁,还不如将主动权掌握在手里。
凌晨,萧燃出现在他身边。
“除了在外执行任务的部分杀手,老巢中所有人已经死亡,我亲自确认过,没有生命体征,另外我已经放出风声和留下证据,事情由暗夜所为,即便是还活着的那些杀手,都会不遗余力的找暗夜复仇。”
“你做得很好。”容宴紫色瞳孔中掠过一抹阴鸷的光,“跟我去一趟N国。”
“先生,难不成你要亲自去支持那位殿下?”
“不,我要找一个人。”
萧燃不知道他要找谁,显然这个人要倒大霉了。
N大。
早已经下雪的N国,欧式风格的建筑物被大雪覆盖,四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在漫天飞舞的白雪中,容安辛冷着一张脸行走在雪地里,雪花在她身边飘舞着,面对这样漂亮的景致,容安辛却没有半点开心。
这次暗杀宫漓歌的计划又失败了,尽管她已经将所有的锅都提前甩在了萧玉儿的头上,心里也不知道怎么,从一早起来开始就不规律的跳动着,总感觉要出什么事一样。
漫天大雪中,她看到了一抹颀长的身影。
那身影她太熟悉不过了,几乎是想也不想的就朝着他跑去。
容宴一身灰色呢大衣背对她而站,就像是这个季节一样毫无生机,就算是如此,容安辛就像是扑火的飞蛾,哪怕前方是熊熊烈火,她也奋不顾身要飞过去。
她已经有好几个月没有看到他了,他的身影仍旧如过去一样挺拔,还没有看到正脸就感觉到他身上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
“先生。”容安辛知道他的性格,所以提前在他三米之外的地方停下。
容宴没有回头,迈开脚步,容安辛跟了上去。
和他在雪中漫步,这只是梦里才会发生的事情。
“在这里还习惯吗?”容宴的声音和大雪一样寒冷,容安辛却觉得异常温暖。
“嗯,这里一切都好,同学们也很热情,先生怎么有空来这?”
“过来看看你,顺便做点事。”
容安辛心花怒放,那一句看看你让她差点泪流满面,她强忍着眼泪,喉咙哽咽道:“我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
她跟在他的身后,低头看着他在雪地里又深又厚的脚印,下意识将自己的脚嵌入进去,沿着他的脚印一步一步走向前去。
“安辛,你还记得你父亲死的时候我说过什么?”
“先生答应过他,这辈子会好好照顾我。”
“所以我让你改为容姓,对外宣称你是容家大小姐,让你锦衣玉食,一世无忧,也算是慰藉了你父亲的在天有灵。”
容安辛觉得奇怪,容宴从来不是一个怀旧的人,更不可能将过去的事情挂在嘴边。
她心里的不安感开始加深:“先生怎么会想到说这些?还是你在怪我当年做的那件事?那件事之后,你将我驱离身边,我也很后悔不该给你下药,可是都因为我太喜欢你了。”
“喜欢到失去分寸,肆意伤害我爱的人,安辛,我说过没有下次。”
容宴脚步骤停,他转过身看向容安辛,紫色的瞳孔里没有丝毫怜悯,有的只是陌生。
她也曾陪在他身边那么多年,容安辛不甘心。
“果然一切都瞒不过你的眼睛,是,我让人去暗杀她的。”
容安辛撕下了假面,“先生,从我很小的时候就喜欢你了,看到你的第一眼,你说以后会照顾我,我就将你当成了我最亲的人。
你的身体受伤,我照顾你的那段时间是我这辈子最愉快的事,我承认我不该以身犯险,做了不该做的事情惹你厌恶。
我知道你喜欢一个小女孩儿,天真的以为能代替她在你心里的地位,你的反应让我知道了她的地位。
输给她我甘愿,毕竟你在那种情况下都没有碰我一根手指头,你得有多爱她。
可是宫漓歌算什么东西?她也配你的爱?你不是要等那个小女孩长大吗?为什么要移情别恋?”
容宴的眼底没有半点波动,他没想到这个丫头已经病态到了这个地步。
“谁说我移情别恋?安辛,难道你就没有想过我等的人就是阿漓吗?”
从容宴口中说出这个答案,容安辛张着大嘴,她从为将这个结果和宫漓歌联想在一起。
“你说她就是你心里的小姑娘?”
“没错,从头到尾我爱的小姑娘就是她,我等了她很多年,爱了她很多年,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换来她的爱。”
容宴缓缓走向她,高大的身影逼向容安辛,“可是你为什么想毁掉这一切呢?”
容安辛对上他满眼的肃杀,这样的眼神让她觉得毛骨悚然,她从未想过有一天容宴会用这样的眼神看她!
容宴伸手像是小时候一样摸了摸她的头,“安辛,你让我很失望,你父亲在天上也一定很失望,你没有好好的长大,是我的错。”
说完他的手指缓缓下移,移到她脆弱的脖子便再也没有离开。
“先生,你,你要做什么?你别忘了你曾答应过我父亲的,你要好好照顾我!”
“我一直在好好照顾你,可惜你非要打破这样的氛围,安辛,你不该伤我最爱的人,她可是比我命还有重要的存在,你说说,我怎么能放任你这样的威胁存在呢?”
说着他慢慢收紧了手指,“到了下面见到你父亲替我带声好,我尽力了。”
窒息的感觉袭来,容安辛才真正感觉到了害怕。
她一直在铤而走险,就是在赌宫漓歌在容宴心里的地位。
她以为自己拿了一张免死金牌,她更没有想到宫漓歌本来就是那个小女孩!
错了,一切都错了。
只不过她知道得太晚了,“容宴,你不能这么对我!我爸是因为你才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