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朵玫瑰(1 / 1)

萧则行垂眸看她,酒窝若隐若现:“你确定?”

棠柚已然有些急躁,也不回答,用力扯着萧则行的衬衫领,微微探身,径直吻上他的唇。

她压根就不懂得接吻的正确方式,一团稚气,哪怕是气势汹汹地贴上去,结果还只是最最简单的唇瓣贴着唇瓣,睁大眼睛看他。

海边霞光万道,碧蓝清澈的海水波荡不已,海风微咸,洁白的鸽子落在栏杆上,收敛翅膀,歪着脑袋看着正在亲亲的两个人。

萧则行屈身,胳膊从她背后穿过,揽住她,眼睫微垂,眸色幽深。

而棠柚仰着脸,眼角的泪痣小巧玲珑。

棠柚试探着咬了一口他的唇。

没敢用力,力气很小,却也成功了。

她生涩而不得章法的吻。

萧则行纵容默许了她的胡闹。

然而等棠柚尝够了,准备抽身离开时,腰肢却被萧则行揽住,往他身上贴的更近了。

萧则行声音低哑:“再亲一次。”

这一次的亲亲没有前两次温柔,老狐狸终于不再掩饰自己的本性,亮出了隐藏的獠牙;不知不觉已经落入美色陷阱中的小兔子还以为自己终于得逞,虽然被亲的有点喘不过气来,仍旧有种微妙的成就感。

就是脑袋被亲的晕晕乎乎,抓着他的胳膊,棠柚感觉和萧则行亲亲感觉真的很好。

她还可以再来十次八次。

晕头转向中,萧则行轻轻松松地将棠柚抱起来,往房间内走。

棠柚搂着他的脖颈,脸贴着他的耳朵,脸颊一点一点红起来。

妈耶,现在这个姿势好暧昧啊。

她像是一只八爪鱼,四肢都牢牢地缠着他,再不肯松开。

柔软的裙摆垂到他的手上,凉凉的丝绸质地,若有似无的撩拨。

萧则行的手紧了紧。

把棠柚放下来之后,他才把通往露台处的玻璃门关好,严严密密地拉上纱帘。

打开枕边的奶黄色小灯。

温柔光晕之中,两人在柔软的丝绸和鹅绒被褥中接吻,酒店里的这一层中再没有入住其他客人,万籁俱寂,唯有略急促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美色惑人,也能壮怂人胆。

有些缺氧的棠柚放空脑子,不想再考虑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只是单纯地想要亲亲。

但亲亲也不够了。

小兔子伸出罪恶的爪爪。

小爪爪被萧则行捏住,阻止她的进一步动作,抵着她额头,哑声叫她:“柚柚。”

小兔子牢牢被困住,迷茫地看他。

萧则行的衬衫稍有凌乱,仍旧好端端地穿在身上。

他看着棠柚,说:“和我交往吧。”

嗯嗯嗯?

确定是交往不是交、配吗?

干嘛突然在这个时候说这么煞风景的话啊?

大家快快乐乐地只图对方身体不好吗?

棠柚企图蒙混过关,不说话,晃了晃手腕,柔声叫他,试图激起他一颗禽兽心:“二叔。”

萧则行丝毫不为所动,低头,亲了亲她的脸颊,在她耳畔问:“柚柚,你喜不喜欢我?”

喜欢您的身体,喜欢到不得了。

但是也并不了解您的本性啊。

棠柚还没想好怎么回答,萧则行已然从她的犹豫中窥到端倪。

他放开棠柚的手,将她整个人温柔地圈住,下巴搁在她头顶,阻止小兔子蠢蠢欲动的动作:“柚柚。”

棠柚:“啊?”

“想要骗我身体可没那么容易,”萧则行轻轻咬了口她的耳朵,低笑,“连个喜欢都不肯说,还想学人走肾不走心?”

棠柚从善如流,蹭着撒娇:“我最喜欢则行哥了,则行哥真好,能不能再亲我一次啊?”

萧则行纵容了,把她亲到几乎喘不过气来,大手按着她背部,轻轻拍着,给她顺着气:“亲亲可以,其他的不行。”

男人身材高大,棠柚被他圈在怀里,小胳膊小腿的都被压住,根本没有办法再做点什么。

这就是体力上的天然优势,对方想吃她轻而易举,她想反吃却难如上青天。

美色在前,好不容易壮了次贼胆;棠柚还打算再搞点其他事情,却没想到又被萧则行搂紧。

“不是说自己很保守、想留到婚后么?”萧则行吻着她的脸颊,“不等了?”

棠柚很耿直:“等不了。”

萧则行太诱人了。

呜呜呜,想睡。

当初还以为他是萧维景,避免被睡,棠柚自己胡乱编了一堆谎话,自己都记不清楚了。

现在猝不及防地被人翻了旧账,她有点羞恼,忍不住回怼萧则行:“您那时候还说我这个年纪的该去和同龄人玩,和您这个老人家在一起没什么意思。”

萧则行不为所动:“现在我想吃个嫩草。”

“那你吃呀你吃呀,”棠柚费力地从他胳膊下往上移,亲了下喉结,态度极其嚣张,“嫩草都送到嘴边了,怎么不张嘴啊?”

萧则行捏着她的脸颊,笑:“胡闹。”

棠柚觉着胡闹的是萧则行。

明明他自己也很想吧,别以为她不知道。

偏偏在喜欢不喜欢这种事情上纠结。

萧则行垂眸看她:“你还不开窍,等你想通了再吃也不吃。”

棠柚隐约明白萧则行的意思。

他想要自己喜欢他。

可是喜欢一个人的代价很大,棠柚不想如母亲一般,一片痴情送出去被辜负的完完全全;她害怕受到伤害,才不敢去付出。

当初的萧维景是这样,现在的萧则行也是。

无爱则欢。

不谈感情,只单单纯纯地走个肾不好吗?

棠柚想不明白,本想着晚上趁萧则行睡熟了放松警惕再下手,结果她睡的比猪还香甜,一觉醒来,人已经走了。

只剩下温热的早餐摆在桌子上。

打开手机,看到苗佳溪给她发的信息。

今天发的真及时。

苗佳溪:今天黄心柚睡到萧则行了吗?

棠柚咬了一口香煎豆腐,慢吞吞地回:没有,但是亲了

苗佳溪:你亲他还是他亲你啊?上还是下啊?

棠柚:互亲,上

苗佳溪发了个失望到满地打滚的兔子表情包过来。

棠柚吃掉一整块豆腐,想了想,给苗佳溪回:这两天,我一定要完成我的小目标

完不成,我名字倒过来念

原计划定在今日下午开始拍摄,但中午时分,霍徐楠打了电话过来,歉意满满地说:“对不起,柚柚,我妻子身体突然不舒服,我正在赶往医院的路上;今天恐怕拍不成了,要把时间往后拖一拖。”

棠柚关切地问:“拍摄的事不着急,嫂子她还好吗?没事吧?”

“没事,老毛病了,不是什么大问题。”

棠柚听霍徐楠声音温和,才放了心。

工作人员已经习惯了处理各种突发状况,其中就包括霍徐楠不能及时赶来;外加上在这边的住宿吃饭补贴全免,也只当是外出度假了,并没有什么怨言。

棠柚也庆幸今日不用下水。

腰上被萧则行按出的淤痕格外明显,脚腕和小腿上亦有深浅不一的痕迹,但是她不记得昨天有被捏腿啊?还是亲亲太激烈,她忘记了?

棠柚颇为费解。

下午并没有见到萧则行的身影,棠柚一边吸气一边小心翼翼给自己身上的伤痕上好药,顺便想想怎么样才能吃掉萧则行,或者是被吃。

古人还说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棠柚现在就是拼着一口气,也得想办法把萧则行睡服。

哼,这个老狐狸现在就是故意吊她胃口。

傍晚,棠柚戴了个大草帽,外出买冰激淋时,听到有两个人在不满地议论。

她侧眸看,那俩人胸前工作人员的名牌还没摘。

“这次到底是换成谁过来拍mv了啊?”

“不知道,”另外一个人心不在焉地玩着手机,“好像是那个yuko吧?也不知道这次露不露脸。”

那人抱怨着:“一个小网红而已,凭什么换掉倪凉?我弟弟是倪凉的粉丝,早就答应了要给他带倪凉的签名照回去,现在完了,换成个不知道是人是鬼的家伙。”

玩手机的回应:“听说yuko长的很丑,这次下水拍,没有游泳功底的人更拍不出来好看,我觉着得糟。害,说不定是睡了投资人才拿到的资源。”

“是啊,不然干嘛要找一个网红过来拍啊——”

棠柚从摊主手上接过来冰激淋,打断她:“可能因为yuko不会在背后说人是非吧。”

被她打断的两人一愣,玩手机的那个放下手机,警惕看她:“你是谁?”

“我是yuko,”棠柚目光落在她们的名牌上,笑,“麦汋?赵奈?名字还挺好听的,就是嘴巴有点大,吃饭肯定很方便吧?”

不看她们瞬间惨白的脸,棠柚转身,拿着冰激凌离开。

她倒是想睡投资人。

可投资人不同意啊。

晚上,萧则行回到酒店,刚刚脱掉外套,就听到外面谨慎的敲门声。

叩叩叩。

三下。

萧则行随手打开监视器,看到了棠柚。

她穿着毛绒绒的小兔子睡裙,拖鞋上也是可爱的小兔子头,绒呼呼。

脸颊粉粉,看上去刚刚洗过做,头发柔软蓬松,还有撮倔强的小呆毛。

萧则行喉结微动,拉开房门。

门开的瞬间,棠柚立刻猫着腰,一溜烟儿从他胳膊下窜进来;她站在地毯上,略抬下巴,高傲地看着他:“我听到有人传谣言说我睡了投资人。”

萧则行不动声色,解开腕上的手表,随手搁在矮茶几上:“然后呢?”

棠柚开口:“我要证明这不是谣言。”

萧则行姿态闲散坐在沙发上,听她这么说,颊边酒窝又深了。

他的腿很长,肩宽腰窄,锻炼得宜的身体肌肉均匀,最适合穿衬衫。

衬衫下手腕上,青筋微微凸起,一双手骨节分明。

棠柚从来没有见过比他更适合穿正装的男人。

萧则行轻哂,仿佛是在和她讨论数学题:“你打算怎么证明?”

棠柚挪着步子,走到他面前。

“我喜欢你,”棠柚盯着他的脸,面不改色,“这样可以吗?”

萧则行叹息:“这么生硬。”

棠柚换了称呼:“最喜欢则行哥了。”

萧则行不为所动:“敷衍。”

下一刻,他身体僵住。

棠柚往前迈一步,扯着她裙子上那个毛绒绒的小毛球,径直塞到他手中,仍旧看着他,软声叫他:“二叔。”

她的手指纤细白嫩,此时捏着那个毛球球,一起尽在他掌中。

唯有泛淡粉的指尖与他掌心相触,柔软到一塌糊涂。

棠柚的下一句还未出口,萧则行捏着她裙子上毛球的手收紧,往自己方向一拽。

他酒窝浅浅:“柚柚,要证明可不止一种方式。”

另一边,萧维景坐在酒桌上,郝匀主动坐在他旁边,忍不住劝导他:“维景啊,我知道你丢了未婚妻很难受,但你也不能一蹶不振啊。”

萧维景满面不悦地打断他:“我没难受。”

父亲萧则年今天高兴,拉着他们这群人一起喝酒,只是谁都没有萧则行那样的好酒量;萧则年喝的不尽兴,已经出去了。

萧维景站起来,听赵曼兰说,在他以前的住处里找到了一叠未拆开的信。

总共有十几封,全是棠柚写给他的。

看落款日期,基本上都是两人刚刚订婚后的那两个月。

彼时萧维景正在因为被老爷子强行指定婚约而难受,叛逆期上头,一封也没看,封存到现在。

那时候的棠柚字体还很稚嫩,第一封表明来意,说是父亲要求她必须给萧维景写信;她对自己这个未婚夫还没什么概念,第一封信上全是自我介绍。

后面的八封,都像是在写流水账一样,俨然是当成日记来应付公事。

什么自己的裙子又被继妹拿走了,学校路边摊上卖的烤栗子很好吃……

都是些零碎的小事。

萧维景知道那时候的棠柚年纪还小,情窦都未必能开。

只是他仍旧忍不住去想,如果那时候他好好地对待棠柚呢?去接她上学下课,给她买烤栗子,送给她漂亮的连衣裙。

现在两人是不是已经成为最合衬的情侣了?

第九封信:“维景哥,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一直不给回信,如果你看到这封信了,给我回一下好吗?”

萧维景想要给她回信。

但是已经回不了了啊。

他颤抖着手拆开最后一封。

棠柚该是坏着多么绝望的心情,给他写了最后一封信?

她会在最后一封信中写满失望吗?还是什么?她是被伤到多难过,才会不再给他写信,放弃了喜欢他——

泛黄的信纸缓缓展开。

“萧维景你个大傻x,既然不看信老子也就不客气了。别以为就你一个人不想结婚,老子也不想结。还有那个文灵,她天天偷老子东西,和你凑一对正好,祝你们白头偕老天长地久,别耽误老子正常成长恋爱,成么?”

萧维景死死盯着上面的字,神色有些恍惚,手指抵着额头。

太阳穴突突地跳个不停,疼痛感令他十分痛苦,却没有丝毫的办法可以缓解。

疼的不止是头,还有心脏。

他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以来被他嫌弃娇娇弱弱的棠柚,本质却出乎意料的爽朗,招他喜欢。

棠柚早就写明了真相,而他对此弃之如敝屣。

萧维景按着太阳穴,听到佣人说老爷子来了,他放下信纸,站起来出去迎接。

萧老爷子虽然上了年纪,但精神气十足。

尤其是骂人的时候,能骂上个两小时不带重样的。

萧老爷子严肃地盯着萧维景,责骂:“你现在这幅颓唐模样是怎么回事?是要摆给谁看的?”

萧维景道歉:“对不起。”

赵曼兰心疼孩子,忍不住开口:“爸,您就不能再帮忙联系联系柚柚?柚柚一直最听您的话,只要您开口,她肯定——”

萧老爷子哼了一声:“强扭的瓜不甜。”

赵曼兰咬牙:“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是您看以前柚柚那么喜欢维景,现在维景也意识到自己错误,今后一定会好好地疼爱柚柚那孩子……”

萧老爷子听她絮絮叨叨地说着,等到了后面,才眯着眼睛看萧维景:“你怎么想?”

萧维景直直地看他:“爷爷,我想娶棠柚。”

他想要重新开始。

想要柚柚喜欢上他。

赵曼兰还想再说话,萧老爷子抬头,阻止她;他看了萧维景半晌,沉声说:“咱们单独聊聊。”

萧维景不知道老爷子要和他说什么。

茶香氤氲,萧则行好茶,好烈酒,好玫瑰。他先前住在这里的时候,亲自改造了一间茶室,至今仍旧保留着。

老爷子也颇为喜欢,他坐在矮脚红木茶桌前,喝了两盏茶,才开口:“我现在还记得当初你和柚柚见第一面的样子,柚柚对我说,这个哥哥很好看。”

萧维景已经想象不出来了。

毕竟那时候老爷子还没有指派婚约,棠柚对他而言不过是个小屁孩;除非他昏了头,不然不会刻意去注意一个小黄毛丫头。

以前他一直把柚柚当作是个孩子。

“柚柚那个父亲一直是个不着调的家伙,她继母江桃也是麻烦,”萧老爷子缓缓开口,“你以为我让柚柚嫁给你,是故意委屈了你?”

萧维景捏着杯子:“我知道错了。”

“柚柚那孩子最难得可贵的一点,就是知道分寸,”萧老爷子看他,“你被你的父母给娇惯坏了,最不懂的就是‘分寸’两个字。关于文灵的事,你二叔已经全告诉了我。报恩需要分寸,做人处事也讲究个分寸,你现在被人白白蒙蔽这么多年,就是输在这两个字上!”

萧维景艰难开口:“当初是柚柚救了我。”

关于当年的事情,此时的萧维景已然调查清楚。

先前他被救命之恩所蒙蔽,又误以为文灵性格纯良,犯下不少错事;现在幡然悔悟,才觉出自己当初究竟错的有多么离谱。

在他所不了解的那一面里,棠柚一直都在很努力阳光地成长着;高中时候,整个班的同学老师都喜欢她,她会为了受灾的地区组织募捐活动,也会为了能给班级拿奖拼命地练习着自己不熟悉的体育项目……

倘若早知道当年救他的人是棠柚,现在只怕两人已经快要领证了吧。

萧老爷子并没有因萧维景此时的神色有所动容,他搁下茶盏,悠悠开口:“放弃吧,维景。”

他说:“你现在的懊恼和悔恨,也仅仅是因为你已经失去了而已。你只是不甘心,并不是真的喜欢棠柚。”

萧维景急促地叫他:“爷爷。”

萧老爷子站起来:“我已经重新替柚柚选好了丈夫人选,算是你耽误她这么多年的亏欠,现在只差柚柚点头。”

萧维景握紧拳头,问:“您怎么能确定那人就能比我更适合棠柚?”

赵曼兰先前旁敲侧击了好久,都没能从老爷子口中获得更有效的信息来;老爷子忌讳别人打听他的行动,他们也不知道老爷子现如今看中了谁。

与萧维景平辈的这些人之中,萧维希久不在国内,梁衍早有婚约……

人选虽然多,仔细一品又都不合适。

萧老爷子看他一眼:“不用我确定,柚柚喜欢就行。”

老爷子站起来,径直推门离开。

萧维景红着眼睛,他一口喝干了两盏茶,仍旧没有丝毫办法来浇灭心中的灼烧感。

老爷子已经摆明态度,不会再帮他。

但他还可以靠自己。

萧维景尝试着重新追求棠柚。

事情一定还会有转机,毕竟棠柚做了他四年的未婚妻,多多少少都会对他有些感情。

千言万语在脑海中过了一遍,萧维景捏着手机,最终只能选择有些俗套的开场白——

柚柚,在做什么?

与此同时,萧则行正在房间中吃水果。

黑色的衬衫规整,没有一丝褶皱,纽扣原本一直扣到顶端,现在被解开了两粒。腕上的手表放在一旁,还摆着毛绒绒小兔子睡裙,毛球尾巴已经被大力捏的扁了下去。

柚子不知道是什么品种,果皮很薄,萧则行扒开果皮,掰开柚子,慢条斯理地吃。袖口边缘不慎染上果汁,他也并不在意。

水果的甜度令萧则行十分满意,抬眼:“柚子真甜。”

她险些忘了自己姓什么叫什么,只是睁大眼睛看他;这时候恍惚的神色引得萧则行一笑,身体前倾,摸了摸她的头发。

快要委屈疯了,偏偏萧则行不依她,把水果吃的干干净净,一点儿也没有浪费;看见棠柚眼睛都红了,蒙上淡淡雾气,才终于罢休,把她抱在怀中,让她坐在自己腿上,温和地问:“怎么了?”

棠柚揪着他衬衫一角,要气炸了:“我想吃荤。”

萧则行笑了,摸摸她绒呼呼的头发,把凌乱的几缕发丝拨正:“不行。”

他的衬衫依旧端端正正,裤子也是,一派端正严谨的模样,丝毫不乱。

无能狂怒的棠柚无力地把他的衬衫揪的凌乱,要是她力气再大一些,现在已经把布料给扯坏了。

刚刚她害怕到颤抖,还扯了他的头发,好像还抓了胳膊。

“把你小脑袋里的东西清一清,”萧则行低头看她,微笑着警告,“别再胡思乱想,也别想着用完就丢。”

棠柚嘴硬:“我没有。”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废了这么大劲儿,结果还是没有尝到老狐狸的味道,又委屈又不平。

“你眼睛里就藏不住事,”萧则行抱紧她,瞧她脚趾还在可怜兮兮地蜷缩着,俯身将整只小巧的脚捏在手中,把圆润的脚趾揉开,不疾不徐,“想要我,总得让我瞧瞧你的决心。”

棠柚把脸埋在他肩窝中,脸颊脖颈上的淡红色仍旧没有褪去,并不是想和他说话。

她的呼吸还没能平息下来,这下真的成小兔子了,动也不想动,老老实实地被老狐狸给尝了个遍。

萧则行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啊。

棠柚心里郁结,又累又气,疲惫不堪。

气的狠狠地咬了口萧则行的脖子,但是小钝牙咬人并不痛,牙印也只是留上一瞬,很快就消失掉了。

萧则行倒是由着她咬,笑:“可别硌坏你的牙。”

一直到被放回去,棠柚的手指仍旧揪着他衬衫的领子,试图和他贴的更紧一些。

他身上的味道十分好闻,奇异般地安抚了她。

萧则行喂给她水喝,抚摸着她柔软的长发,笑:“不要叫黄心柚了,不适合你。”

棠柚茫然问他:“为什么?”

萧则行拿走空掉的杯子,又倒了一杯给她:“这么甜,该叫蜜柚才对。”

棠柚没理他,她很渴,全部水分都要没了,像是被太阳晒过的河蚌;一口气喝光杯中的水,裹着丝绸被缩起来,完完全全不想动弹半分。

当萧则行过来的时候,她仍旧不由自主地抱上去,把脸贴在他胸膛上。

小爪子和小脚丫都被困住,又不能搞事情了。

迷迷糊糊睡过去之前,棠柚暗暗地下定了决心。

一定要征服萧则行,有朝一日一定要萧则行跪下来求她。

萧则行耐心地顺着她的背轻轻地拍着,哄着。

小兔子快要累坏了,又羞又恼的,刚刚还挠了他胳膊好几下,差点把他蹬出去。

听她呼吸均匀之后,一手搂着她,另一只手终于懒懒散散地拿起枕边呼吸灯闪烁不停的手机。

是萧维景给她发过来的消息。

已经过去一段时间了。

萧维景:柚柚,在做什么?

萧则行代棠柚回复:坐月子

手机另一端的萧维景,手撑着额头。

方才的酒精还在灼烧着他的胃和咽喉,火辣辣地一道下去;萧维景难受到不行,看着这条短信,他还当是棠柚在与他说笑,回复:别闹了,柚柚,能和我聊聊天吗?

五秒后,萧维景收到回信。

不能

她睡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反复删改了好多遍,气愤叉腰。

老狐狸和小白兔互相撩拨,一个图心,一个图身。

今天没有小剧场,眼睛有点疼,我休息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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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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