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父皇就喜欢这样谄媚的狗儿,这不,人家这谄媚狗儿眼看着就要和你平起平坐了,”赵贵妃剜了钟明峥一眼,“若是人家的封号比你好,那你岂不是连狗儿都不如了?”
钟明峥一听,眉头皱的更厉害了:“母妃,若老二的封号真比我好,那可怎么是好?”
“我看倒不至于,到底你父皇还得顾及咱们赵氏的脸面,”赵贵妃沉吟道,一边轻轻叹息着,“你四弟的春痘好了,得空多带你四弟给你父皇请安去。”
钟明峥有些不大乐意:“儿臣日日要入朝议事,哪儿有功夫带四弟玩儿?”
“糊涂!”赵贵妃柳眉倒竖,狠狠拍了钟明巍一巴掌,“你自己个儿不讨父皇欢心,可不得沾沾你四弟的光?!”
四皇子,钟明嵘今年才八岁,正是活泼可爱的时候,很得万岁爷宠爱。
“是是是,儿子糊涂了,是儿子一时糊涂了!”钟明峥忙得一边赔笑,一边给赵贵妃斟茶赔礼道,“多谢母妃为儿子着想,母妃请喝茶!”
慈宁宫。
碧乔进来的时候,太后徐氏正在偏殿里头诵经,碧乔轻手轻脚地走过去,附到太后耳旁轻轻地说了句什么,太后缓缓睁开了眼,对着碧乔抬了抬手,碧乔忙得把太后从蒲团上扶了起来,缓步回了寝殿。
“万岁爷当真是当众说了要给二皇子和三皇子一道封王的?”太后缓步行至软榻上坐下,问碧乔。
“是,当着赵贵妃和淑妃的面说的,宝华寺里头多少人都听着真真儿的呢,必定错不了,”碧乔一边道,一边给太后斟了一杯六安茶端了过来,“太后您诵了这么久的经,喝口茶润润喉吧。”
“嗯,”太后抿了口茶,一边轻轻地拢着茶盖,一边缓声道,“二皇子和三皇子的年纪都不小了,二皇子今年都二十五了,三皇子也有二十二了,都入朝听政这么些年了,封王也是应该的,只是同时册封两位皇子为王却不多见,而且这两位皇子又不是同岁,倒是稀罕。”
“正是呢,奴婢甫一听着也觉得甚是惊诧,”碧乔也跟着道,顿了顿,碧乔有些小心翼翼地看着太后道,“而且万岁爷的意思八成是要给两位殿下相同的位份,奴婢觉得似乎不大妥当,必定赵氏的门楣可比崔氏高……”
“有什么不大妥当的,”太后浅浅地牵了牵唇,当下轻轻叹息道,“三皇子是位如副后的赵贵妃所诞,自是身份尊贵,况且身后的赵氏一门也足够显赫,可是二皇子却也有他的独到之处啊,如今明巍离朝,二皇子俨然就成了皇长子,长子为尊嘛,万岁爷看重他也在情理之中。”
碧乔看着她这般神色,也跟着有些落落,当下小声道:“管他是谁,又怎么能比的过大皇子呢?咱们徐氏一门也不是这起子小门小户能相较的……”
“碧乔,”太后微微蹙眉,一边放下了手中的茶盏,沉声道,“不该说的话不要说。”
“是是是,奴婢知错了,以后再不敢了。”碧乔忙得躬身道。
“起来吧。”太后瞥了她一眼,一边拨动着佛珠,一边闭目养神。
碧乔轻手轻脚地焚上了一炉檀香,放在了小几上,正要抬脚朝外走,就听到太后又叫住了她。
“宁古塔那边可安生了?”太后缓声道。
“是,”碧乔忙得转身对太后道,“自万岁爷下令砍了宫里所有的玉堂春,前朝后宫哪个不是人精,自是明白万岁爷的用意,当下都陆陆续续把耳目撤出了宁古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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