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说什么呢你!”苏耀一跺脚“你可真是一心只懂攀龙附凤啊!咱们苏家的脸你是半点也不要!”
苏惠瑶没理会苏耀,冲着衡王磕了两个头“殿下,臣女在家中一直小心翼翼夹着尾巴生活,这水深火热的日子臣女实在活不下去了!请殿下救救臣女!将臣女脱离苦海吧!”
衡王微微眯起眼睛看着苏惠瑶,半天没吭声。
担心衡王拒绝,苏惠瑶又使出了那梨花带雨的本事,开始表起决心,什么只要跟在衡王身边,就算做个妾室也成,还有什么当不成妾室哪怕做个侍女在身旁伺候他也可以,说的她是声泪俱下。
这是最后的一次机会,衡王今儿在苏家碰了壁,以后大概也不会再往这儿来了,而她马上就要嫁进崔家,若不再努把力,她这十几年的努力付出的心血就白费了!
想到这儿,她一咬牙,这才冲到衡王面前。
老太太狠狠的敲着沉香枴“你个孽障!让她滚!让她给我滚!”
秦曼槐皱着眉,依旧是规劝的语气“惠瑶你别这般做事,眼看着要上花轿了,今儿整这么一出,你把崔家和咱们苏家的脸往哪儿搁啊!”
“大夫人好一个假面!往日里待我还不如待府上的侍女婢子,这在衡王面前就装得一副贤良模样,令人作呕!”
苏惠瑶话音刚落,那边的苏墨瑶就忍不了了,撸着袖子就往她身边冲“你说什么呢你?这么些年我母亲对你什么样你敢说吗?你就是只养不熟的白眼狼,现在为了攀高枝儿还反咬我们一口!”
还好有旁人拉扯着,不然以苏墨瑶的性格,非要狠揍苏惠瑶一顿不可。
“惠瑶,这些年来我们苏家待你如何?你三番两次的不守女儿家本分,一看见高门大户就跃跃欲试的勾搭,犯了错误就撒娇卖乖或者倒打一耙,整日恃宠而骄让这个宅子里鸡犬不宁,今儿你居然在这儿反咬我们一口说我们待你不好?你还有没有良心!”苏耀说这话时失望至极。
他万万没想到,苏惠瑶竟然真是一只白眼狼,以前他以为这七女儿不过是想高嫁出去,也不算什么太大的错,虽然行为有些过分,但他多少也能理解一些。
可他现在才发现自己错了,要知道这女儿如此,当初就不该把她生下来!
这会儿全家都因为苏惠瑶的白眼狼行径气的不行,衡王冷笑一声道“苏家起码也算是个文官清流,怎的还有这苛待庶女的事?”
众人都没想到的是,苏应宸从人群中走出,说了句公道话。
“殿下您有所不知,七姐姐与我是一母所生,我对她最为了解,既然她敢编造出那些没有的中伤父亲和夫人,那我也没必要替她遮掩了,当初她勾搭庆德候府嫡子失败,便将注意力放在了宁国公府的盛小公爷身上,这一点郡主娘娘可作证,接着她又瞧上了定国公府的白小公爷,三番两次的勾搭白小公爷都被小公爷无视了,今儿瞧见您来了,这才出此下策想让您收了她!”
苏惠瑶怒瞪着眼睛“你血口喷人!你是跟谁学的这些冤枉你姐姐?是谁教你的!”
“没有人教我!”苏应宸的眼神中藏不住的厌恶“想当初娘几次三番的让我伤害自己把脏水泼在大夫人身上,为了不让父亲生娘的气我一直隐瞒不说,也好在父亲没有误会大夫人,而咱们娘的心机深沉,你整日陪伴她耳听目染的只会更甚!不然你当你有几斤几两让在场的几位夫人一起冤枉你吗?”
淑阳郡主上前两步“对!别以为我忘了,当初你绣帕子绣荷包非要送我儿子,还整日在苍柏阁门前守着要同我儿子下棋说话儿,我若是有你这样的女儿,早就臊的没法儿出门了,非得活活打死你!今儿居然为了得攀高枝扯出那些没有的事冤枉娘家,你可真是个好样儿的!”
苏惠瑶有些慌张的抱着衡王的腿“殿下!臣女被他们合起伙来坑骗陷害苦不堪言,还请殿下可怜于臣女,救我脱离苦海吧!”
衡王又怎能不知淑阳郡主和苏应宸的话都是实话?他其实对苏惠瑶这个人是半点也不喜欢,不仅不喜欢,还非常的看不上。
可苏家让他没了这么大的面子,若不好好利用苏惠瑶一番,那他衡王岂不是凭白被五品官员欺负了?
想到这儿,衡王笑了笑“既然你愿意跟着本王,那就跟着好了,只是平日里不许惹是生非,记清了吗?”
“殿下!”苏耀连忙出声制止,却被衡王的手势打断了。
苏惠瑶连忙叩首“谢殿下成全!”
“惠瑶!”苏耀紧皱着眉头“今儿你若是同衡王殿下走了,那你就再也不是我苏家的姑娘,你可想好了!”
“惠儿早就想清楚了,与其被你们不明不白的塞到一户穷苦人家,倒不如拼一把,爹爹,你和大夫人真难怪是一对,这么些年你对我从来都没好过,这一年来更甚,离开了苏家那是我的重生!”
“你!”苏耀气的直捂胸口,秦曼槐连忙讲他扶住“你这个孽障!”
“殿下。”苏惠瑶转身对衡王说“臣女的母亲还在院子中,可否一同带过去?”
不等衡王发话,朝丹公主先嘲讽道“衡王府可没地方养闲人,带你去已经是不妥了,怎的还要把你的老子娘和杂七杂八的侍女婢子都带去不成?要么你就一个跟着衡王走,要么你就烂在这儿!”
就冲朝丹公主这个态度,苏韵瑶就敢断定在衡王府苏惠瑶不会好过。
被朝丹公主如此羞辱的苏惠瑶倒是不慌也不恼,继续说道“殿下,臣女担心母亲受人欺辱陷害,这传出去伤的也是您的脸面,不如您下道命令,别让这些人欺负了我母亲。”
衡王觉得她有些不可理喻,但想了想还是应下了这个要求。
就这样,苏惠瑶跟在衡王身边大摇大摆的出了苏家,最后和曹千怜简单的离别了一番,曹千怜见自己的女儿有了好去处可别提多开心了,连声问道她是不是也可以一起去衡王府。
可得到的结果却让她有些失望。
“娘你别担心,等我在衡王府站稳了脚跟就来接你,到时候咱们风风光光的离开苏家,让大夫人和苏韵瑶那起子贱人都羡慕嫉妒,你且再忍忍,以后有的是咱们的好日子!”
曹千怜点了点头“好女儿,娘等着你,等着熬出头的那天!你进了衡王府一定要抓住衡王的心,听闻衡王喜新厌旧极快,可别让他腻了你,到时候你可就败了!”
“我在你身边学了这么多年可不是白学的。”苏惠瑶说着抹了一把眼角的泪花“娘,我走了,你好生照顾自己,等着我!”
女儿和衡王走了,苏耀这会儿无心庆贺十一女儿和白小公爷的订婚,气的是直咳嗽,而老太太当即昏在了院子中,好生抢救才将人救回来。
秦曼槐忙里忙外,本来及笄礼就够忙了,可第二天却更加忙碌起来。
因为崔家的人找上了门。
原本今儿秦曼槐就要将聘礼送还给崔家的,可有嘴快的先将苏惠瑶去衡王府的事传到了崔家,这崔家人就找上了门。
苏耀硬撑着身体到了花厅接待,秦曼槐乌青着眼圈应付,只觉得心力交瘁。
崔家人好一顿数落,什么清流门第,什么家风清白,这会儿全成了放屁,苏耀被磕碜的是半句话也没有,就只听秦曼槐在那儿一声接一声的道歉。
最后的结果是,苏家出了一笔钱和几亩田地赔罪,所有崔家送来的聘礼归还。
经过这件事后,苏耀便一病不起了,这会儿是连床都起不来了,全家都靠秦曼槐勉强支撑。
衡王和苏惠瑶临走前说了不许欺负曹千怜的话,这不,映霞居的那气人就抖搂起来了,大早上的去了两个侍女到厨房,吵嚷着饭菜不和胃口,晌午时苏婉瑶在亭子里吃果子被小蝶好生嘲笑,中午时刘妈妈还带着两个婆子大摇大摆的去了素凝苑,当着秋妈妈的面儿冷嘲热讽,顺带着带走了一堆点心果子。
秦曼槐的身体也不好,遇见这些就更不济事了,偏偏苏耀和老太太都病的起不来了床,家里被曹千怜的人折腾的乱成了一锅粥。
没法子,康敬兰只能去苏辉家亲自将方莅接了来,两人一同帮秦曼槐把持着苏家。
可曹千怜既然死灰复燃,那就不可能低调了。
这不,眼看着到了吃晚饭的时辰,她命刘妈妈再去一趟厨房,说身子乏累要喝鸡汤,一大锅炖软烂的那种,还说睡眠不好,再炖一锅牛乳汤来,嘴里没味道还想喝一盅蟹肉笋丝汤,为了将她禁足多日吃不好喝不好的气撒出去。曹千怜可真是卯了劲儿的麻烦厨房。
这刘妈妈也是非常衷心,紧赶着就去了厨房。
苏韵瑶和苏墨瑶这边刚从素凝苑看望秦曼槐出来,就听见秋妈妈提起了厨房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