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这不是主君回来了。怎么愁眉苦脸的啊,本君打下的夷陵,主君巡查了可是满意啊?”赫连澈拉开了大帐的帐帘,对着跪在赫连部落大可汗面前的赫连明亦轻佻笑着嘲讽道。
“住嘴!他不管做错了什么事情,他都是你大哥,是赫连部落的主君。主君犯错,自由本汗责罚,你算什么。”赫连可汗瞪了一眼轻浮作态的赫连澈,怒声斥责道。
赫连明亦依然还跪在那里,他低着头眼中闪过一瞬愤恨。他赫连澈定是里通中原人设计他,怎的偏偏就那么巧,他才刚到夷陵不久那燕国的军队便即刻而来。
“父汗叫我过来难得不是看笑话的吗?丢下六千我戎族的勇士私自逃跑,可真不愧是赫连部落的好主君啊。”赫连澈被自己的父亲用这么难听的话训斥后面色竟无一丝的变化,反而笑容愈加灿烂了些。他有意的在赫连明亦面前绕过而行,十分肆意的坐到主君的黑虎皮椅上挖苦道。
“我那是保存实力,我身为赫连部落的主君怎可轻易使自己陷入险境中?本君的性命可是牵扯了整个赫连部落。倒是你,听你的意思是不是巴不得本君死啊。我倒是奇怪呢,怎么先前要你回部族,将夷陵交于本君接手,你是百般推脱。怎的突然就答应回来了,更奇怪的是,本君刚到夷陵那燕军便也攻了过来。原何你在夷陵那么久,他燕军不来,反而我去了那燕军便立刻就来了。我倒是想问问你,你和那中原人到底图谋了什么?”赫连明亦被赫连澈气得,不顾赫连可汗的面直接站了起来,暴怒至极的伸出手指着一脸嘲讽的赫连澈指责道。
赫连澈闻言像是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狂笑了两声,他并不理暴怒下的赫连明亦反而是转头看向坐在高位的赫连可汗说道:“父汗,这燕国什么时候派兵可是燕国皇帝能够决定的。难道儿子还强大到可以控制燕国皇帝何时出兵了吗?”
“你们真是胡闹!”赫连可汗大力的拍了一下桌子,借力起身。震怒的对着他的两个儿子怒道。
“父汗,您也知道。当初我打下这夷陵的时候,可是费了好大一番力气。原本想着先拿夷陵为外扩的驻地,然后再逐步向西下行军。也是碰巧,那文昭侯带着他的儿子女儿进京了想必现在也没有回来,若是当时攻打定是打的下。可是主君非要视察接手夷陵,我可是好不容易说服自己南下攻打中原不急于一时这才回了部落将以夷陵于主君。没想到啊,奖赏是没捞着一分。这般凭空诬陷指责倒是都有我的份儿。”赫连澈苦笑道。
“你,你,你……”赫连明亦伸出手指着赫连澈,面色怒急了。他脱口而出好几个你,但是却说不出来一句完整的话,元一个完整的词也说不出来。他心里明白,他的这个好弟弟一定是串通了中原人设计谋害自己。但是他却不知道如何能够反驳赫连澈所说的话,故而又气又急。
赫连可汗面色犹疑的在赫连澈和赫连明亦两个人之间看来看去,一时竟也不知如何抉择。
“既然父汗无事交代,那我便走了。这主君椅上的黑虎皮甚是舒服,改日我也去打一只黑虎也做一张这样的椅子。”赫连澈见赫连可汗和赫连明亦都已经无话可说了,那么他也不想留在这里浪费时间。他挑衅的看着赫连明亦说着这般有意气他的话,说完后他便大笑着离开了。
过些日子还是出去走吧,燕国好像还不错,有机会一定要当面会会但和自己交易的燕国公主。一个小小的女子,竟然能开出这样的条件。也不知她是对自己太自信了,还是她当真有翻云覆雨的本事。
“可千万别是一个自视甚高幼稚丫头。那样可就太无趣了,希望本君到时候没有白跑这一糟吧。”赫连澈回到了自己的帐子里,笑着饮了一杯烈酒自语道。
安阳城里,叶绮此刻也豪爽的饮了一杯,玉华寺后山长的茶沏的茶水。
“为了这个名利可真是累死我了。”叶绮坐在芸妃对面,毫无任何顾忌的四仰八叉的躺在芸妃的榻子上感叹道。
“封哲你别动,你的这些小算计不足以动他根基。朝廷势力盘根错杂,贵族权势各怀心思,远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你方才说你还与那戎族赫连部落的大君做了这等天大的交易,你可知若那赫连大君私下与你相见,你拿什么让他相信你有实力实现诺言。”芸妃看着并不把自己的话当回事的叶绮急道。知道这孩子一定回瞎折腾,但是她却不知道这孩子能折腾出这么大的事情。
“程婧莲不对您下手,一是没有足够的由头能够再陷害一个妃子。二是,她和封哲私通的足够证据您没有,所有您无论怎么做对她来说都没有威胁。我没有找到证据,不会动封哲,就是动我也没有那个力气。芸娘娘,您就好好养着别想那么多,等过几日我带小暖来。”叶绮从榻上坐了起来,她宽慰地摸了摸芸妃的手。她并不想和面前的这个,唯一能够真心待她的温柔女人说出自己更详细的谋划。她不想让芸妃陷入和自己一样的险境。
其实叶绮都想好了,若那赫连澈真的要来,她就给赫连澈看林轩的玉人轩,让他好好欣赏一下燕国最强大最隐蔽的情报网络。反正林轩是自己的盟友,应该也可以算是自己的一部分实力吧。用这个来骗一骗赫连澈,就可以很简单的让他觉得自己是有足够的实力来满足他们所交易的事情。
其实叶绮属于自己势力,也就只有程屿培养训练的那些少年了。根本就不够看的。
就在叶绮陷入思索之时。芸妃开口说道:“不要带小暖来,我不见她。”
叶绮闻言,面色满是失落和疑惑。她能感觉的出,芸妃是很渴望能够见到小暖。可是她看到了芸妃眼神如此坚毅和悲戚,她便有些不懂了,为什么就不能见见自己的女儿呢?明明是那么的彼此挂念着,为什么就不能在一起呢?
“与其见到了,感受到温暖了,到最后却还是会失去。那么还不如一开始就没有得到,这样我死的时候她也不会太过伤心。”芸妃眼神忧伤的看着窗外,伤心道。
“为什么?芸娘娘,我不是说过吗,您好好养着就可以了。我娘亲的事情,我自己去做就好了。您只要平平安安的小暖母女团聚就好了。”叶绮听闻此言,眼泪几乎是瞬间的就盈满了眼眶。她猛地伸出手按住了芸妃的肩膀。含着泪,不解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