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妈妈神情复杂，不知道该说什么。
是对方害的自己这样，害的自己家这样，对方治疗好也是应该的，可之前魏卿露出的诡异手法却让她心底更是不安。
“……你……是到底是什么来历？”
魏卿哑然，随后反应过来，笑道，“怎么，路阿姨认为魏某是什么？”
路阿姨眼神中带着些担忧，却不再说话，魏卿身心有些疲惫，一边缓缓恢复灵力，一边放松心神，之前的疲惫感这才一点一点褪去。
眼睛再睁开时，已经到了深夜，屋内灯光明暗交错，窗外一片黑沉，魏卿精神十足，起身。
路妈妈和路程都不在，魏卿环顾四周，路妈妈在另一个屋子里，看灯光的影子好应该是在打电话。
魏卿一人来到路程家后面，路爸爸之前给他的那个房屋前，他看到房屋旁的倚立着的那道单薄身影。
“路程！”
魏卿喊道，路程闻言转过身，脸上挂着笑，看起来还是那个活泼的少年。
“魏卿老大，你醒了！”
“嗯！”
魏卿摸了摸头，路程笑着说道，“老大，你睡着的时候，那只小狗狗叫着要吃东西，我给喂了点馍片，它不吃，我朝它屁股上踢了两脚，它才吃下去。”
“我给抱到我们家以前的狗窝里了，现在应该睡觉呢！”
路程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少年看起来和平时没有区别，他却能感受出来少年隐藏的悲怆。
魏卿静静听着，脸上始终挂着温和的笑容。
和别人不一样，路程算是这个世界上，第一个他认同的人，虽然只是个孩子，他却是很有好感。
他能从此时的少年眼中看到一丝不甘。
“老大！”
魏卿应了一声。
“你说，他们那些人……”路程低着头，回想今天发生的那些，拳头紧紧握住。
“他们到底凭什么啊？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到底是为什么啊？”
“我们家连他们见都没见过！”
“我妈后面给县上打电话，连个接的人都没有！”
路程涨红着小脸蛋，眼中带着不解和迷惘。
魏卿向前走两步，夜风吹来，他的头发随风飘起来，魏卿说道。
“人，如果按照等阶划分，总共只分为两种，强者，或者弱者！”
“从以前，到现在……没有例外！”
路程有些不解，“可是有国家啊，国家会制裁一切坏蛋！”
魏卿深深看着路程，少年心思太过单纯了，有时候太过单纯却又并不是一种优点。
“那今天的那些人呢？制裁了吗？”
路程无话可说，想到那个瘦瘦高高的叔叔那一脸温和，他怎么也想不到对方竟然如此丧心病狂。
可是最后呢，走了，他的父亲也被带走了！
路程突然对所谓的国家有些怀疑，真的是公平的吗？
魏卿看少年眼神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轻飘飘说道，“不用觉得怀疑，你们这个时代，国家，可以说就是最强者！”
“强者制定规则，你们很幸运，最强者是站在公平这一面！”
“但，即使再强大的人，或者机器，都会有疏漏，而有些人就会钻这个漏子，这才有了你们今日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境地！”
路程好像懂了，眼神又是一阵失落，“那……就没有办法反抗吗？只能被欺负……”
魏卿摸了摸孩子毛茸茸的头，“当然有！”
魏卿淡声说道，“自己强大起来……强到，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规则可以束缚你……你就可以制定规则！”
路程眼睛放光，他好像找到了什么，口里轻轻重复魏卿说的。
“强到……没有任何可以束缚……”
“老大，你……真的是神吗？”
同一个问题，路程已经问过好几次了，魏卿从来没有给过他真正的回答。
这次，魏卿却承认了。
“是！”
“或者说……曾经是！”
路程声音有些发颤，“那……你就是尘帝？”
魏卿眸子沉了沉，没有回答，但在路程看来，却和回答了没什么两样。
“早点睡，你父亲的事，交给我吧！”
魏卿转过身，准备回房继续修炼，尽早突破到练气后期，中期……太弱了！
刚要走出一步，魏卿听到身后“扑通”一声，回头看去，路程跪倒在地。
“老大……请你收我为徒！”
路程抬起头，眼眶有些微红:“不是你说的记名弟子，而是正式的，你说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只要你能收我为徒！”
路程十二岁的脸庞还很稚嫩，甚至连声音都还没变过来，带着一点点细，他的两只眼睛盯着魏卿，充满了果决。
魏卿嘴角咧开，笑了起来，“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路程上身挺直，目光直视魏卿，将刚刚说的话重新说了一遍。
魏卿笑得更大声，在夜空中传出很远，笑完，他声调有些阴阳怪气，“路程，我问你！”
“你拜我为师的理由是什么？”
路程沉默了，他想起来自己拿起木头匕首冲向李子的时候，匕首被一脚踢飞，自己站在那里动都不敢动的那种无力感。
那种不甘，却又不敢！
“我想……下次想要杀一个人的时候，不会被别人把匕首踢飞！”
路程稚嫩的回答道，理由单纯的可笑。
可是这次魏卿没笑，而是眼睛紧紧盯着魏卿的双目，良久，他悠悠叹了一口气。
“会很苦，很累！”
“甚至会死！”魏卿将死字念的很重，路程听到浑身一震。
“你确定，你愿意吗？”
路程知道，魏卿没有拒绝，而是询问自己，其中意义，他懂得。
“砰！”
一声，路程冲着魏卿，深深扣了下去。
“以前，我向往的是开一家奶茶店，看着人们进进出出，还能挣钱，侍奉我爸我妈，还能娶媳妇……”
“可是我看到那个人，看到那个人的脚从我爸的血上面踏过去的时候，我只有一个念头，想要杀了他！”
“我想变强，亲手，亲手将那个人的腿割开，他对我妈怎么样，我就对他怎么样！”
路程咧着嘴，露出洁白的牙齿，眼神中充斥着愤怒。
“老大，你教我杀人吧！”
少年的目光中带着渴望，魏卿知道，路程这次是真的做好了选择！
“起来！”
魏卿道，路程闻言起身，魏卿悠悠说道，
“我可以帮助你开拓筋脉……但是开拓筋脉最好的时间是在八岁到十岁，你如今已经十二岁了，况且天地灵气十不存一，这个过程将会痛苦百倍！”
“熬不过去，就会造成筋脉二次堵塞，一生不可能踏入修炼一途。”
“这样，你还愿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