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携手去等电梯，而没看见自动扶梯旁一个女生站在那，举着手机，将刚刚那一幕全都拍下来。
李澄澄看她们进了电梯，瞥到电梯是要下到地上负一层，她想了下，去了外头，快速地招了个的士，司机问她要去哪，她只道：“等等。”
司机以为她是在等人，便耐着性子等了会，只是过了会，就开始催促：“搞快点啊。”
楚雁也不忍戳穿她，自己去了远处买了果茶，特意等了一段时间才回来，安南晗堪堪吃完，唇上沾上的冰淇淋都没擦掉，只眼巴巴地看过来，楚雁看着一阵心热。
楚雁把温热的果茶往她手上一塞，手指捏了捏安南晗脸上的肉，而后不经意地从她唇上滑下，将那白色的罪证一并抹掉。
李澄澄紧紧盯着商场停车场出口出来的每一辆车，直到一辆保时捷从里头出来，车内的人是她眼熟的，她才开口道：“跟着前面那辆车。”
司机一时没懂，李澄澄见那车子渐行渐远，不由得着急道：“跟上啊！”
“西柚味的。”安南晗说着手微微挣脱了下，“那我在这里等你好了，我有点累了，想坐下来休息下。”
楚雁知道她只不过想支开自己，好去买冰淇淋，安南晗头一回这般耍了小心思，竟只是为吃一口冰淇淋。
这理由多多少少都有些让人哭笑不得。
安南晗从试衣间里出来的时候，脸红地更厉害,楚雁手上挽着衣服跟在后头。
两人到了前台，安南晗递过去一张卡付钱，衣服有些多，工作人员在忙着，楚雁头搁在安南晗肩膀上。
外头传来声响，安南晗推开她，“你快试试你的。”
楚雁拉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身上,目光专注：“刚刚我替姐姐换了衣服,现在姐姐也帮帮我。”
楚雁却是拦着不让，“不是穿得好好地吗,哪里大了？”
安南晗拉拉腰那块的布料，给她看,“这里,”
试衣间里有镜子,楚雁给安南晗换上那件连衣裙，尽管有过多次的亲密接触，但安南晗还是脸红的不行。
……
安南晗以为她要说些什么,结果等了几秒钟也没等来话语。
楚雁从刚刚就看出来了，不过现在大冬天的，吃冰的简直就是在糟蹋胃，她手往上抽，后扣住安南晗的手，十指相握：“我去买热果饮，姐姐想喝什么口味的？”
工作人员把衣服放进包装袋里递过来,安南晗站在前头,刚要去接，那几个袋子就被楚雁拿着了。
从衣服店里出来，安南晗看着不远处的冰淇淋，有些想尝尝,但旁边这人肯定不让，她抿抿唇拉着楚雁的手臂：“我有点热，还有点渴。”
她又拉拉肩膀那里：“还有这里。”
忽然,胸前的衣服被拉着了，楚雁头凑过来：“这里倒是正正好。”
司机左右像是把她当成捉奸的了，本着看热闹的性子，立马启动车子跟了上去。
车子一直开到环境幽静的小区外头就进不去了，历程举着手机，眼睁睁地看着那辆保时捷就要消失在眼前，着急也没用，她进不去，但她瞥了眼手机，唇角一翘，反正有这些就够了。
深夜十一点多的时候，李澄澄编辑好文字，又将将剪辑好的视频上传，而后鼠标放在发表上面一点。
帖子发表失败。
李澄澄一懵，又试了几次，还是这样。
正等她打算把所有事情经过截图发上去的时候，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的电话，往日听着流行的歌曲铃声此刻听起来格外地刺耳尖锐。
李澄澄舔了舔下唇，拿过手机接了。
那头像是说了什么，李澄澄的脸刷的就白了。
“跟谁打电话呢？”
安南晗擦着头发问，刚刚楚雁给她洗完澡，她现在整个人身子骨都是软的，听她打电话，只是有些疑惑她这么晚在给谁打电话。
楚雁笑笑，把手机里老早就编辑好的文字和视频的帖子发出去，而后看也不看地就把手机放在桌子上，从她手里抽出毛巾，轻柔地给安南晗擦头发：“不相关的人。”
自上回李澄澄威胁她后，楚雁还是不放心地找到学校那边要的管理员账号，管理了一阵子贴吧，亏得她成绩优秀，又是保研第一名，不少老师都听说过她，一听她想给学校帮忙就把账号给了她。她自己一个人任这人怎么污蔑都没事，但是就怕这人拖安南晗下水。
安南晗哪里会信，但转念一想，刚刚楚雁打电话时说话的神态和语气都不像是对一个朋友，更别提关系亲密的人了，既然楚雁不说，她不问就是。
楚雁给她擦头发擦习惯了，力道都掌握的很好，像是按摩一样，舒服地安南晗都有些困了。
“姐姐答应我的照片，什么时候拍？”楚雁问。
叮地一下，安南晗的瞌睡都跑了，她抿抿唇，一想起这是自己点的头答应下来了，反悔总归是不好，可是……
拍那种害羞的照片，安南晗脸皮又薄，让她穿那种衣服她都羞地不行，更何况拍了。
“可不可以不拍呀。”安南晗声若蚊音，脑袋垂下来，脸上已经是布满红霞。
“不行。”在这件事上，楚雁不作任何退步。
安南晗嘴巴撇下来，委屈极了，就知道这人不会答应。
“衣服都已经买好了，姐姐可不能浪费才好。”楚雁瞧着手上的头发干的差不多了，毛巾放在一边，用手作梳，将安南晗的头发梳顺。
衣服就放在衣柜里，安南晗哪里不知道，每天早上打开衣柜拿衣服穿的时候，总是会看到，仿佛就是在提醒着她一样。
安南晗知道这些衣服买回来花了不少的钱，若是真的派不上用场，这人怕是表面不显，内地里心疼死。
念及此，安南晗咬咬牙，而后说：“等天气暖和些吧。”
身后人一顿，随后环住她，温热的气息铺天盖地地袭来：“姐姐真好。”
六月末的时候，毕业答辩会上，楚雁再次惊艳了所有人，也越发衬得底下坐着的那些浑水摸鱼的学生无地自容。
坐在下边的导师甚是得意，这几个月的指导没白费。
“雁子你也太厉害了，你是没看到那些个导师脸上，啧啧，青白交接。”刘梦雨跟她是同一个导师，也正好是在同一个教室，而赵茜和程悦则是同一个导师，在另一个教室。
刘梦雨很是自豪，楚雁是她的室友，这仿佛比她自己写出令人称赞的论文还高兴。
隔壁教室也开了门，陆陆续续有学生走出来。
刘梦雨眼尖，看到了赵茜，赶忙挥手叫喊。
赵茜听到了声音，看过来，她旁边的程悦也看过来。
几个月没见，程悦瘦的都快脱相了，双眼也没什么神采，只在瞧见楚雁的时候微微闪动了下。
“一起去吃个饭吧！”赵茜有心想让程悦和楚雁和好，“正好我跟你们说说明天拍毕业照还有离校的事。”
刘梦雨哦了一声，她是没什么意见。
程悦却是看着楚雁没说话，仿佛是看她怎么说。
“好啊。”原本因为答辩的事，楚雁就请了一整天的假，眼下回去也没什么事，不如吃顿饭。
程悦似是没想到她会答应，嘴唇微颤，而后也点了个头。
赵茜心中大喜，招呼着她们去附近的步行街吃一顿。
桌席上，就赵茜和刘梦雨说话活跃气氛，楚雁话少，程悦则是感到不自在，尽管赵茜抛了几个话题给她俩都无济于事。
眼见着都要吃好饭了，两人还没动静，赵茜不由得心急，刚要说话，就被刘梦雨拦着。
楚雁吃过饭，看了眼时间，正好要到下班的时候，等她坐公交赶过去，安南晗应当是下班了。
安南晗说过今天她答辩，要跟她一起庆祝的。
“我先走了，有什么事电话联系。”楚雁起身道。
赵茜还要留她，楚雁推拒了。
楚雁走出饭店门口，听到程悦在喊自己，她回过头，程悦像个纸片人一样站在那，脸色煞白煞白的，眼睛更是连看都不敢看她，楚雁等了会，没等到她说什么，便转身要走，就在这档口上。
“对不起。”
程悦在身后跟她道歉。
楚雁顿了下，随后只淡淡地嗯了声当做回应。
她和程悦不可能经历这么多只凭一句对不起还能做成朋友，今日不过是看在赵茜的面子上才过来吃了这顿饭，也许在赵茜和刘梦雨眼里，她和程悦之间会因为这顿饭局没了嫌隙，但她心里清楚，这是不可能的。
好在马上就要毕业了，以后她们各奔东西，各自带着彼此最好的念想继续生活下去，便是最好。
楚雁坐上公交，漫长的路程过去，天都黑了些。
今天比昨天暖和了不少，楚雁给安南晗发消息，问她下班没。
那头很快回复：快了，你到哪里了？
楚雁：圆融这块了。
安南晗：那快了，晚上想吃什么？
楚雁：姐姐。
安南晗：要吃哪家？我订位子。
楚雁这边却是没再回复，安南晗盯着聊天对话框看了好一会儿，终于看出些不对劲来，脸红的不得了。
这时，楚雁发来新的消息：天气热起来了。
最近是有些热了，安南晗刚要回复，忽的那个“热”字钻进她的脑子里，撩拨了某根神经，她一懵，手抖着把这打好的字一个一个删除，然后当作一只什么事都没发生的鹌鹑。
套着的那件长裙有些大,安南晗作势要脱：“我就说尺码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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