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捕司长不必多礼,如今齐捕司长是皇后跟前的红人,礼便免了,本宫可不想惹皇后不高兴。”
安沅虽然这么说,但是她在后宫的乐趣就是惹赵慕言不高兴,想方设法地想要弄死她。
齐瑜心听在耳中,便觉一阵心惊,这后宫哪里有不透风的墙,自己不过在赵慕言那里夜宿了一晚上,今天安沅便找上自己了,想来这个人大概也能猜想其中一个,不过自己却万分不能自乱阵脚。
“参见安贵妃娘娘。”
齐瑜心微微弯腰拱手作揖行礼,安沅抬眼看了看齐瑜心,嘴角的冷冽笑意让人不寒而栗。
“安贵妃娘娘多虑了,微臣是臣子,礼数必不可少。”
齐瑜心说话依旧恭敬,安沅也未曾想齐瑜心这般油盐不进,刚才自己的暗示已经很明显,这人却丝毫不显恐慌?
“后宫的人都不好惹,你自己小心。”
林清轩说完,齐瑜心颔首,整理好衣衫后,便跟着那宫女离去了,只是那宫女领着齐瑜心去的,并非是安沅所在清乾宫,而是去了御花园。
齐瑜心也不敢多话,直到在御花园,便看到了安沅坐在御花园的凉亭内等着自己。
开口的是林清轩,什么时候旧案房成了这些宫人也能随便拜访的地方了?
“安贵妃娘娘有请齐捕司长。”
叩叩…
三人同时抬头看去,却见一个宫女站在门外,是个陌生的面孔。
“赵慕言真当这后宫无人了?”
安沅端坐起来,她看着正低着头的宫女,冷笑道:“那本宫便先去会会齐捕司长这个大红人。”
“娘娘,听说昨日齐瑜心夜宿凤禧宫,今日早晨才离去。”
“敢问何事?”
齐瑜心一听,眉头瞬间紧蹙起来,这都是什么事儿?为何后宫的人都要见自己?
安沅在后宫之中的恶名也是远播宫中的,就连这小小的旧案房也能知道其恶毒行径,只是由于赵慕言深得唐渊的宠爱,而且手段了得,她才没了气焰。
“请稍等。”
齐瑜心说完,林清轩和孟乾都看着自己,她也十分不解,道:“别看着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
另一方面,齐瑜心正在准备着明日启程渝州城的事宜,也和林清轩与孟乾整理着整个调查报告。
只是她们都没有想到,旧案房会来一个不速之客。
“先坐吧!”
安沅摆了摆袖子,齐瑜心眉头轻蹙,道:“臣子与君不可同桌而食,这礼数不合。”
齐瑜心已经拱着手,表现得丝毫没有破绽,而安沅倒是眉头轻蹙了下,可她到底也是在后宫打滚了这么多年的人,自然不会因此而退缩。
“本宫让你坐便坐,哪儿来那么多话?”
安沅的语气多了几分娇媚,这让齐瑜心浑身打了个冷颤,身躯却丝毫不敢多动。
“娘娘不知唤微臣来所为何事?”
安沅见齐瑜心依旧不动,心中有气,这个人怎么就想铜墙铁壁一样,怎么都攻不进去?
齐瑜心不认为安沅会无故这样召唤自己,而且此人一向来都不怀好意,她自然不敢掉以轻心。
“本宫只是想知道,皇后娘娘的床舒服么?”
安沅也不再藏住她的狐狸尾巴,她认为眼前这个人,还没有能力能与自己抗衡,她也不介意亮出她的武器。
齐瑜心一听,心下一惊,冷汗沁满了整个后背,果然…出事了。
“微臣不明白安贵妃你娘娘说什么。”
齐瑜心由始至终都没有抬头,她不敢看安沅那蛇蝎般的美眸,她知道,她肯定是想要把自己往深渊里推。
“这后宫之事要瞒也是瞒不住的,你夜宿凤禧宫,做了什么事你自己最清楚。”
安沅看着齐瑜心,想要从她那张秀美的脸上找出什么破绽,可是这个人眼观鼻鼻观心的,淡定得很。
齐瑜心听安沅所说的话,忽然有了一个念头,这个人在试探自己?
齐瑜心想,她知道自己夜宿凤禧宫,但是肯定不知道自己在里面做了什么。
“娘娘多虑了,微臣昨日回宫之时遭到刺客刺杀,受了点伤,偶遇皇后娘娘,她才把微臣带回宫中,让梨儿姑娘为微臣上药,因着宵禁时间已到,皇后娘娘体恤微臣,便让微臣在偏殿休息了一晚。”
齐瑜心发现自己说起谎来已经一点多不惊慌了,她似乎已经把说谎这事儿当做了现在自己的一个技能。
安沅的脸被气得一抽一抽的,她的确在试探齐瑜心,她认为赵慕言对齐瑜心的关心实在是太过分了,这两人之中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只是未曾想,这个齐瑜心比她想象中还要淡定。
虽然齐瑜心说得风轻云淡,但是安沅知道,这件事肯定不简单。
“哦?齐捕司长伤着哪里了?本宫也可送一些膏药过去。”
齐瑜心一听,道:“皮外伤罢了,不劳娘娘费心。”
齐瑜心不想与安沅有过多的接触,她现在只想回去旧案房,把案子整理好。
“可以让本宫看看么?”
齐瑜心知道,她还在试探自己,齐瑜心脱下了护腕,把袖子折起,露出了手臂上一道不深不浅的剑伤。
安沅看了眼,忽然觉得触目惊心,这个人…当真是遭到了刺杀?她不可能为了防备别人,而划了自己一刀的…
齐瑜心很快又把自己的护腕穿戴好,道:“还有一些伤在腹部和腰部,其状丑陋,微臣就不碍了娘娘的眼了。”
安沅觉得这个人油盐不进,转念一想,想到了另一个突破口。
“那齐捕司长可就要好好休息了,你承蒙皇后娘娘的欣赏,若是她能在皇上面前多美言几句,齐捕司长你这是前途无量啊!”
齐瑜心听到赵慕言和皇上摆在一起,忽然心里一疼,眉目不自觉地皱到了一起。
“微臣只是想做好本分,若娘娘没有其他事,微臣便先行告退。”
安沅轻轻应了一声,算是放过齐瑜心了,因为她也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齐瑜心在听到皇后和皇上的时候,脸色都变了…
“娘娘,您怎么这么轻易就放了她?难道您信她说的?”
身边的宫女走了过来,安沅摆了摆手,道:“自然是不信的,她表现得如此天衣无缝,还不是露出了破绽么?这点破绽就够了…”
安沅暗笑…
这已经足够让她安排一些事情了。
齐瑜心一路走回旧案房的时候,心中一口闷气完全屯在了胸中,出不来…
皇后娘娘和皇上…
对,他们…本该是一对,自己没有资格去在意什么…
齐瑜心回到旧案房的时候,脸色铁青,孟乾和林清轩知道事情不对劲,便问道:“怎么了瑜心?”
“没什么,她想拉拢我罢了,我拒绝了。”
齐瑜心又撒了谎,这后宫之事,她不想把孟乾和林清轩牵扯进去,也不想他们懂那么多。
“哇…连后宫都拉拢你…瑜心姐,你真是现如今宫中的当红炸子鸡了。”
孟乾也不免赞叹,做捕司做到后宫都要拉拢,可见齐瑜心的人格魅力…
一旁的林清轩却没有说话,她的心境比孟乾清明得多也细心得多,她只需深入一想,便知道这安贵妃没有拉拢齐瑜心的必要,毕竟齐瑜心只是个捕司,于权力争斗上对她完全没有帮助。而安贵妃的爹安陆为官清廉奉公守法,是难得的好官,没有犯法,也没有拉拢捕司的必要,而且就算拉拢捕司,也不是拉拢旧案房的捕司。
林清轩知道齐瑜心在说谎…
只是她也没有当场拆穿,更没打算问,毕竟每个人都有秘密,既然齐瑜心不想让他们知道,自然有她的道理。
一天下来,齐瑜心和二人整理好案情后,便各自回去休息了,而这一天林清轩一直都在注意齐瑜心,除了心情不太好之外,似乎也没有什么异样…
但愿没事…
南国,皇宫,凤禧宫。
“你请我们来,到底是什么事儿?”
唐亦柔问道,毕竟这个人若是把三尊大佛亲自请来,那肯定是有大事,毕竟她对他三人,一向都是敬而远之的。
“齐瑜心,我安排的棋子,最近在查一个案件,而一切的证据都指向八皇爷,唐宗彦。”
赵慕言开始慢慢叙述着案件的经过,旧案房一等人又如何怀疑八皇爷,也把齐瑜心在京中遇刺一事告知,这让唐渊心中警钟大响。
但是唐亦柔的注意力却在赵慕言的‘棋子’一词上,这个人倒是巧妙,把棋子一词说出来,倒成了她俩最好的掩护,再怎么来往,唐渊也只会认为赵慕言在为自己筹谋。
“八皇叔竟然如此嚣张!”
唐奇忿忿道,气不打一处来,想不到在眼皮子底下暗中操作的,居然是自己的亲人。
“八弟这个人一向有野心,照你说的,既然八弟这般有钱,想来他也应该贡献一下了。”
唐渊不怒反笑,在一些事情上,他还是显得特别的冷酷无情的,尤其是在肃清敌人的事情上。
“按我看来,齐瑜心这次最多也只能给八皇兄提个醒,不能伤其根基,毕竟树大根深,要连根拔起,靠一个小小的案件,是没有用的。”
唐亦柔一指轻轻敲着桌面,续道:“这人既然有这么多的钱,一来我想着可能是为自己招兵买马,二来…你们可听说过买官?”
此话一出,赵慕言笑了笑,道:“长公主倒是与我想到一块儿去了,招兵买马兹事体大,而且太过招摇,而一个最快也最容易把自己的势力渗入朝中的,便是买卖官位。”
赵慕言的话音落下,似是给了唐渊一个重重的一锤,给他说明,现在朝中,可能有很多都是八皇爷的势力。
“看来该调查一下吏部了。”
唐奇道,官爵提拔升迁一事都是吏部在负责,想来从吏部下手,是最准确的方式。
“现在先不要打草惊蛇,不过我想,八皇爷也该帮忙填补一下国库了。”
赵慕言觉得心中有着丝丝报复的快感,既然唐宗彦那么在乎钱,那么她便先从他的钱袋下手。
四人讨论了一番,唐奇和唐亦柔着手调查买官一事,而唐渊则是向八皇爷的钱袋下手。
离开之时,唐亦柔还是多留了半刻,赵慕言知道她有话要说。
“小心了,纵你有平定家国的才能,可我皇兄毕竟才是天子,他一句话便要你人头落地,保护好你的‘棋子’。”
赵慕言把‘棋子’二字咬得极重,赵慕言自然也明白。
“我明白的。”
我明白的…只是忍不住要靠近她罢了。
翌日,齐瑜心和陶明毅一早就出发了,顾及齐瑜心身上的伤,陶明毅还买了一个特别好的马鞍,让齐瑜心不必受太多的颠簸。
一路赶去渝州城的路上,齐瑜心心中却想起了赵慕言,她再次不告而别…赵慕言会生气么?
作者有话要说:更文啦!
安贵妃要开始作妖啦!有名字的都是助攻!哈哈哈哈!
我差点就把安贵妃这个人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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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宫女低着头禀报着,安沅斜躺在榻上,手里执着一杯茶水,嘴角微微勾起一个冷冽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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