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最激烈的那几下,王媞媞叫出声来,和桌子摩擦地板的声音类似,但又比那个高,在寂静的黑夜里显得有点突兀。
她没叫别的,只叫姜年的名字,唤的声音大了,姜年伸手去堵她的嘴,声音闷下去,他便更用力贯入,从沉默的甬道中挤出属于他的路来,好像杀红了眼,拼尽全力,尽显另一面兽性的凶残和蛮暴,撞得太狠,王媞媞不免又担心起来,难不成他是要报复她而就这么大胆地射进去了?
那可不行,王媞媞有种被人威胁的感觉,扭捏,挣扎,抬脚去踢他,张嘴去咬他的手指,吐沫从嘴巴里飞出来,在“姜年”二字后头跟着“混蛋”,搅酱混沌,又在喉咙里咯咯成咽,竟一时不知她是咒还是赞。
姜年感受到了她的恐惧,故意在入底的时候延宕片刻,旋了两周才拔出来,龙头上昂,迟迟地才淋出浆来——他并没一股脑地发泄自己。
“咳!没想到你小子还玩埋伏啊!这是要干嘛?入室强奸还是想我想得不行?信不信我报警啊!”
王媞媞从桌子上爬起来,腰酸背痛,两腿发麻,心想反正姜年也不会说话,不能辩解不能表白更不能说些个肉麻的句子,她反手去开桌边的吊灯,再回过头看人,才发现,他是什么都不用说,因为那脸那眼都说了。
“难道是想要钱了?”王媞媞刻意避开他的目光,嘴角讥讽弯起,走到抽屉跟前,从里掏出张银行卡摆在桌上:“先拿着吧,至少够你用几天。”
姜年提上裤子,从兜里掏出根烟,也没问王媞媞的意思就自顾自先抽起来,吞云吐雾之间,他眯起眼睛来看王媞媞,脚底不挪一寸,面无表情。
“怎么?嫌少?”
王媞媞明明知道他不是这意思,但还是要这么说,故意扬了扬眉毛。
气氛变得略微诡异,沉默此刻竟成了一种无声的反抗。
姜年就那么看着王媞媞——扬起下巴睥睨——冷酷,坚决,全然不是当初那个在白龙会所里服务于她的卑微“少爷”,王媞媞也不是没被震到,只是还固执地在用某种戏谑的眼神看他。
不就是个夜总会里的牛郎嘛,还是个哑巴牛郎,凭什么?凭什么以为她真能动情?
姜年没抽完烟,直接徒手掐灭那半只香烟,安静,沉默,连皮肉被火嘶嘶烫焦的声音都不想发出,转身,抬脚,朝大门方向走去,王媞媞表情一僵,张嘴想叫他站住,可那声音还是卡在喉咙里半天出不来,直到大门被拉开又砰地关上。
他的脚步在楼梯上急促远去,屋里又恢复安静。
王媞媞抱臂立在原地,半天才反应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低声骂了一句“操”。
到底是谁白操了谁?
姜年下了楼,气势汹汹地往前走,懊恼,烦躁,憋闷,蜷起拳头捣向旁边的墙,就那么杵着墙走,粗糙坚硬的壁砖划破凸起的手骨,咯啰地响,是沉默的骨头划碎一地砖屑,但他仍倔强地不肯收回手来,血混着泥渗入指缝间,黑得看不见脚底的路,他只低头一路走下去,不管不顾,带着要死的固执走到底,入了夜。
第二天,他右手就缠了白纱布,上机课,搭建虚拟机做代码测试,他只好用左手一个个敲字,旁边有人嘲他,小哑巴是不是昨晚撸多了,右手都不能用了啊!
姜年不理,竭力埋在代码里忘却一动右手指就有钻心的痛感。
老师开门,有人进来了,周围学生一片喧哗,低声笑语传开来:“助教吗?长得好正点!”
“不是吧,是五楼行政部的,早听说过了,是新来的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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