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柏辛有点远视,所以朱宴还在四周转圈找人的时候,他就已经看见她了。
他从背后靠近,然而朱宴身边的少年机警,一眼看到了他,刚要叫人,韩柏辛冲韩诺冬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这是个惊喜”。
韩诺冬眉梢一挑,讥讽似的撇撇嘴,别过脸把挂在耳朵上的口罩又重新戴上了。
“想没想我!”韩柏辛张开双臂一下子搂住了朱宴,朱宴果然一惊,但听见是韩柏辛的声音后又笑了,转过身去看他:“呀,这么几天你怎么都瘦了……”
“哎感冒了,北方降温。”
二人抱着说会儿话,朱宴又抬手摸他头发和脸,多少有点故作亲昵的姿态,像是给那人看的,虽然那人没往这边看,但余光也看够了,黑色棒球帽底下的眉毛都挤到一起去,咳嗽两声:“哎你们用不用我拎行李!”
韩柏辛这才松开手,把注意力又重放回他儿子身上,严肃打量他:“你腿好没好点?”
“这不是没残嘛。”韩诺冬冷冰冰回答,走过去推韩柏辛的箱子,一个人走在最前头,韩柏辛回头对朱宴说:“大周末你们也不嫌折腾,不如在家多睡会,我自己打个车也就回去了。”
“我怎么睡得着,你儿子也想尽孝心啊。”朱宴笑。
前头的小韩猛地回过头去看她,黑色蒙面只露半缝利目,寒意骤生,朱宴不去看他,只专注欣赏老韩:“一切都顺利吧?在那边吃得可好?”
“咳还得亲自跑去要钱这帮人才肯打款,不过还算顺利,北面人都能喝,吃没吃什么,就喝酒了。”
朱宴皱眉问:“那你吃得消吗?”
“放心,我量还可以。”
“喝酒伤肝,你也要多注意点。”
“我没事,你呢?在家都做什么了?”
“还不是那一套,买菜做饭……”
韩柏辛侧头看她,忽然问:“诺冬让你费心了吧?”
朱宴心里咯噔一下,总觉韩柏辛这话里有一种意无意的刺探,也或者是她太敏感,只觉韩柏辛的脸上是笑也没有,不笑也没有,眼睛黑得看不出一点光来。
“呵呵,哪有,他挺乖的。”她视线不由地滑落,又转到前面人的背影上——韩诺冬走得快,这会儿正往出租车放行李。
“他受伤在家肯定挺让人烦的,你不说我也知道,不过他们上个礼拜考试,他去学校了吧?”
“去了。”
“嗯,还算不浑。”
二人走近了也就不谈韩诺冬了,上了车往家走,朱宴也是要给韩柏辛接风的,中午在附近订了家湘菜馆,韩诺冬出门不去了,两个人吃着也无趣,便商量着不如把朱宴母亲、弟弟朱磊以及韩诺冬的父母都一起叫来热闹,于是这一顿成了家庭聚会,吃了半个下午才算席毕。
回到家,韩诺冬还没回来,韩柏辛就急吼吼退掉裤子,解开衬衫要去抱朱宴:“正好他不在,咱俩也自在点……”
朱宴躲开他,走到他箱子跟前去掏脏衣服:“怎么出一趟差猴急了,也不嫌累,先休息醒醒酒吧,我去把衣服先洗了!”
“见着你就不能不猴急!”
韩柏辛本来不累,早上还兴致勃勃地想着怎么吃朱宴,可人没吃,吃了席,难免喝酒,酒又难免损精,此时回家躺在床上被暖风一吹,又有点口齿缠绵,眼光饧涩,他见朱宴迟迟忙不完,也就翻了个身索性睡了。
朱宴在阳台洗衣房里洗衣服,洗衣机也热闹,在旁边搅得轰轰响,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