擎苍园。
蒙权神情严肃的看着老张,难以置信道:“你再说一遍。”
“老朽虽然年迈但并不眼花,看得真切,四少爷待十三之种种当年老朽在宁可身上倒是看见过。”
当年宁可生病,蒙烈悉心照顾,给宁可治病的正是老张,那个时候老张就震撼于蒙烈也有温柔细心待人的时候。直至昨天他看到蒙烈待十三之种种竟颇是恍惚,感觉蒙烈细心照顾着的人就是宁可。
可那人明明是十三啊,那眸红如火……
老张思绪的功夫,蒙权的脸黑得不能再黑。
真是孽障。
这么些年来,儿子对宁可虽然不闻不问看似情缘已了,但儿子也并不接触其她的女人。原以为那个宁可死在了湖心岛,儿子总应该开始新的生活了吧,不成想儿子和十三又搞到了一处?
十三没什么不好,可她终究是个寡妇,且是个有着严重心理疾病的寡妇。
“寡妇门前是非多啊。”蒙权恼火道。
老张禀了禀,没有作声。
“你看十三的情形,还好得了吗?”蒙权又问。
这几天十三住在蒙府,蒙权瞧她的情形每日恍恍惚惚的,不是今天忘了昨日事就是下午忘了上午的事。他认定十三有如今状况是因为遭受骆鼎去世的打击然后又被骆茜逐出骆府的原因。
有着同样认定的还有老张。他回答说:“正所谓心病还需心药医,我瞧着要想让十三的身体彻底好转起来,除非骆鼎死而复生。当然,还有时间,时间可以洗涤一切伤痛。只是这个时间可长可短,也许会是一辈子。”
闻得老张的话,蒙权沉默了。半晌,他不无担心的问:“你说烈儿的心理是不是也有病?”
“依老朽看,老爷您也该给四少爷请个心理医生了。”
昨日他在替十三治疗的过程中,四少爷一口一个‘宁可’之称,称得他心惊胆颤。
老张将昨日的事事无巨细的说了一下,最后建议:“这事要尽快,时间长了就不好办了。”
那个孽障居然称呼十三‘宁可’?
蒙烈气恼的同时头也疼起来。他揉着脑袋说:“这么说来,烈儿心里还是有那个宁可?”
六年时间,四少爷虽然对病中的宁可不闻不问,但并不代表着心里就没有了那个人……
老张小心谨慎的措词:“正所谓一日夫妻百日恩,四少爷从来就是个重情重义的,何况是对自己的枕边人呢?依老朽看来,恐怕就是四少爷也没想到自己心里还是有宁可的。直到宁可去世,四少爷才猛然看清楚了自己的心。”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就麻烦了。
那感情啊就像发酵的酒,你越是遮着掩着,它就发酵得越发的厉害!
直到失去的时候才会后悔莫及!
蒙权有预感,以后为了十三,他和儿子之间的矛盾不会少。
“这个孽障啊,我怎么就生了这么个孽障。”蒙权叹道。
老张再度建议:“当务之急还是先给四少爷请个心理医生吧。”
“你以为那个孽障会看心理医生?再说有哪个敢给他治疗心理?”
“四少爷为十三请的那个心理医生不就是最好的人选?老爷可以偷偷收买那人,在那人替十三诊疗的过程中要那人不着痕迹的替四少爷诊疗不就成了?”
这倒是个好主意。
蒙权看向一旁静静站着的老管家,说:“去把那个心理医生的资料弄一份过来。”
“是,老爷。”
待老管家走后,蒙权这才问老张:“明昕的病怎么样了?”
“已经大有起色,特别是昨天夫人给的那剂中西医结合治疗的方子颇有疗效,不出一个星期,明夫人应该会痊愈。”
蒙权和老张说着话的功夫,咳嗽声在门外渐近,接着明昕推门而入,语带焦急,“老爷,听说糖糖病了?”
“明夫人。”老张急忙礼貌的打着招呼。
“你身子不好,下床做什么?”蒙权责怪的同时迎上明昕。
“老爷,糖糖是不是病了?是我传染的对不对?我昨天就不应该让她来看我?都怨我。”语毕,明昕又急促的咳嗽起来。
蒙权急忙扶着她坐下,老张也拿来了茶让明昕喝。
喝了两口茶,明昕好了许多,又道:“老爷,您还是让我去静斋休养吧,我担心我这病会传染给更多的人。”
“什么传染不传染的?你胡说什么?”蒙权斥道。
一旁的老张安慰:“明夫人,您这病虽然有一定的传染性,但并不是会传染给每一个人。您看,老爷、老朽还有这擎苍园的所有人不就没有被传染。”
“可糖糖她怎么就感染上了?”
“糖糖小姐被感染一来是因为她年纪小,二来是因为她的身体底子本来就弱……”
老张从病理学分析着糖糖被感染的原因,明昕、蒙权都不是非常懂,唯一听懂的就是糖糖身子弱、免疫力低。
说起来糖糖是蒙府的第一个孙子,那是宝贝疙瘩般的存在,不说明昕疼着宠着,就是蒙权那也是喜爱之极的。
“那怎么样才能增强糖糖的免疫力?”他问。
“这一点请老爷勿需担心,昨天我仔细查看了糖糖小姐的饮食清单,发现她所有的食物中都带有药疗成分,想来夫人早就在为糖糖小姐调理身子了。”
其实这个药疗是秦琛、连翘夫妻请高人为糖糖专门研究出来的,再加上糖糖自己也懂一些中药方面的知识,倒不是白露的原因。
听老张如此说,蒙权才算放了点心。明昕捂着胸口说:“我想去看看糖糖,不看她我不放心。可我又担心去看她又加重她的病情。”
“那就隔着玻璃看。”蒙权说。
老张在蒙府多年,看尽蒙权宠着白露的种种,但是蒙权对二夫人的宠似乎也不低,那是有求必应。当然,哪怕二夫人无所求,但老爷也一定会替二夫人把事办成。
出门的功夫,蒙权突然想起一件事,问明昕:“澈儿呢?你病了一个星期了,他可有回来过?”
以前但凡听说她病了,哪怕儿子远在天边也会赶回来亲自服侍。但这次没有。不但没有,就是电话都没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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