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在下面听到动静,好像是宁可的尖叫声……
不晓得上面发生了什么,她一迳上楼。
当看到大宝盘腿坐在门口时,她问:“大宝?刚才是不是你妈咪在叫啊?”
“嗯。”
“你妈咪醒了你怎么不进去?”
能说自己是被他老子给扔出来的吗?骆灿小眉毛垮了垮……
见小孙子一脸苦恼,白露想着刚才十三的叫声不同寻常。
“你爸爸、妈咪吵架了?”白露揣度着问。
骆灿毫不犹豫的点头。
白露‘啧’的一声,抚着额头道:“你妈咪现在是病人,你爸爸也不懂得体谅体谅,真是……”
即而,她转身拍着门叫喊:“烈儿,开门。”
半天没动静。
儿子脾气不好,耐心更是全无……
越想,白露越发的担心十三,在一阵阵的拍门喊人无效后,她寻思着别是出了什么事。
奈何这门如一道铁屏。
听听墙脚还是行的。
思及此,白露急忙往门上趴……
才把耳朵贴门上,‘轰’的一声门被拉开,白露不妨,就那么栽了进去。
将房门拉开的十三骤不及防吓一跳,接着把手往脖子处顶了顶。
白露站稳的功夫讪讪回头,就看到十三手执着一把剪刀,最令她心惊胆颤的是十三手中的剪刀正放在脖子大动脉处,锐利的锋口闪着光。
“可可,你……别,别啊。”捂着胸口,说话间白露吓得倒退两步。
看着这样的妈咪,骆灿习以为常,在海岛之时,但凡爹地不允许妈妈做什么,最后都不得不妥协于妈咪的闹腾。而妈咪在爹地的纵容下那是越闹越欢,闹腾的花样更是百出……
骆灿撇嘴的功夫,宁可看向白露,说:“阿姨,你也把我当宁可了是不是?阿姨,你在我心中一直是非常通情达理的人,你怎么能因为你儿子认定我是宁可就也把我当宁可看呢?”
“可可……你……”和一个生病的人有什么争头,白露无言以对的看向房间里面的儿子,只见儿子似被人点了穴似的一动不动。
蒙烈不是被人点了穴,但比被人点了穴还厉害。
他不敢动,自从她抓到办公桌上的剪刀后他便不敢动。因为她说了,如果他要动一步她就把剪刀插下去。
他知道十三能闹腾,但没想到她会闹腾到这个境地。
“大宝,马上收拾东西和我回B市。”依旧把剪刀横在大动脉处,宁可迳自吩咐。
“回B市啊?好,我马上安排人陪你们去。”白露决定和稀泥,想着好歹要先哄得十三把剪刀放下来才是,是以她接话说。
“不用。我和大宝两个回去。”语毕,宁可看向蒙烈,发着狠话说:“不许跟着我,否则我就死在你面前。”
蒙烈不觉想起她说过的当初她以死要挟骆鼎必须保下三胞胎的事。心疼、后悔接踵而至,他轻声说:“好,我不跟着你。但是,你先把剪刀放下来。”
“你是坏人,我不相信你的话。”
宁可这声‘你是坏人’让白露的嘴角不觉抽了抽。当初晓得十三是宁可的时候,白露就觉得非常的玄幻,不过好歹和十三也打过几次招面,觉得十三为人落落大方、彬彬有礼。只到今天她总算是见识了十三的另一面,这性子还真是一如传闻中的‘只有十三岁’。
“大宝,还要我再说一次收拾东西吗?”宁可看向一动不动的儿子问。
“好的,妈咪。”接着骆灿看向白露,问:“奶奶,我不晓得要准备些什么,您可以帮我的忙吗?”
“不许收拾。”蒙烈在房中狠声说道。
真是反了天了!
女人胡闹也就罢了,儿子也跟着胡闹?
用力瞪了儿子一眼,蒙烈又看向宁可,语带威胁,“我就不信你真敢死。大宝已经没有爹地了,你真忍心要让他再没有妈咪?”
他居然动了?
他居然还敢走过来?
见状,宁可执着剪刀倒退,嘴中更是慌乱的说着‘不许过来’的话。
如果说蒙烈先被她的举动吓坏,现在倒清醒过来,他脚步不停,说:“只要你把剪刀插下去,你就等着瞧,看我以后怎么折磨你儿子。”
闻言,骆灿那一素不动如山的小脸忍不住的抽了抽,白露更是气得直接两拳头擂在儿子身上说:“你个孽障,你说些什么啊你。可可现在病着,你多哄着点她啊你。”
恁母亲的拳头落在身上,蒙烈只看着宁可,又道:“不信你试试!”
这个蒙烈忒歹毒了,当初她和他分手肯定就是受不了他的这个歹毒。一想着大宝已经没爹地了,如果再没有她这个妈咪……
那没爹没妈的孩子岂不是像根草?
还有二宝……
还有一直没消息的小宝……
越想,宁可越发觉得绝望,同时也越发的悲愤。气恼中她将剪刀就那么砸向蒙烈。
大手一伸,蒙烈握住剪刀的同时将剪刀丢到一旁。
“过来。”蒙烈冲着宁可招手。
宁可倔强的站在走廊那里,只是恶狠狠的瞪着蒙烈,但眼中明显转着泪花。
这个样子的宁可让白露心疼极了,她拉住儿子的胳膊,劝道:“烈儿,可可现在病着,你就由着她一些昂。她只是想回B市,你就带她回去看看。”
“过来。”蒙烈仍旧冲着宁可说,脸上一派肃穆神情,不容商量。
白露气得又捶了儿子两拳头。
“爸爸。”骆灿突然出声。
这声‘爸爸’叫的谁不言而喻。
这长时间了,儿子终于认他这个老子了吗?
蒙烈撇眼看向小家伙,只见小家伙仰着脑袋看着他,眼中一派清明。
“爸爸,我陪妈咪回B市,有我照顾妈咪,你放心。”
又一次听到‘爸爸’之词,蒙烈的心跳了跳,跟着唇亦是动了动。
骆灿伸出小手牵住蒙烈的大手,又道:“爸爸,你帮我和妈咪收拾一下回B市的东西吧?”
“大宝,你为什么要叫他爸爸?”
随着宁可不满的问话落地,蒙烈、骆灿同时回头看她,她突然发觉他们二人的眼光好像噙着一模一样的‘你闭嘴’三个字,口中那句‘他是坏人’恁是没说出口,一个寒噤中她往走廊扶栏处靠了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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