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小样儿,没想到你还有这个本事。”
“好听,再来一个。”
那个时候,她清脆的声音响彻在冰洞中,带着稚气,带着惊叹,更多的是好奇。
他清楚的感觉得到她喜欢它!
十年过去了,也不晓得她……
眼睛亮了亮,蒙澈顺手捋了一片叶子放在嘴边。在他的吹奏下,叶子发出各种鸟鸣声,各种昆虫的叫声。
随着这些声音响起,山洞中那惊天动力的轰隆隆声不再,一切似乎终于安静下来。
蒙澈的眼睛越发的亮了,吹奏着树叶缓缓的往山洞中走去。
“夜明砂,你醒了啊。”
“呵呵,打算救命之恩以身相许?”
“我看还是免了吧,你太弱,真许了我,我得照顾你一辈子。那我得多亏啊。你这不叫报恩,你这还是叫报仇。”
“再说要本姑娘许你这种话,信不信本姑娘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丢到外面喂狼。”
一边吹奏着树叶,过往的一幕幕一边浮现在蒙澈脑海中。那个时候的她精灵古怪,性格乖张,说揍人就揍人……
他从来不知那冰洞中的三天成了他这一生的执着,日夜思之,片刻不敢忘怀。
山洞中。
宁可偏着脑袋听得入神。
随着蒙澈现身山洞,她那双燃着火焰的眼睛凝望着他。
他是谁?
哦,对了,三哥。
因了这鸟鸣虫叫,她心中的戾气暂时被好奇取代,好奇的盯着他唇边的叶子。
她这神情举止看在他眼中就像一只好奇的盯着东西的猫咪,眼中虽然燃着火,但状态萌极。
想必当日冰洞之中她也是这样偏着脑袋听吧……
蒙澈笑了,依旧不敢停下动作,又相继吹奏出青蛙的叫声,蟋蟀的叫声,蝉的叫声,一阵阵一片片,似夏日鸣奏曲。
宁可眼中的火焰渐渐憩灭,亮红的眼眸慢慢转成几撮红点……
“三哥,我们之前是不是认识?”这叶子发出的声音很熟悉,她问。
山洞外。
阿义、阿信等人目瞪口呆。
原以为三哥进了山洞后会再度传来轰轰烈烈的打斗声,但是什么动静都没有?!
难道是三哥吹奏树叶的本事能够克制宁可体内的戾气?这也太不可思议了些……
与此同时,蒙烈的车风驰电掣般的行驶在山道上。
一阵阵雷声劈得他都要发狂。
靠!
劈什么劈?
总有一天我要劈了你。
焦急中,车速不减,山道转弯处发出赤耳的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
“四少爷,你怎么回来了?四少奶奶还说你临时有事,加班,这个周末回不来。”
“夫人啊。夫人说这段时间诸事不顺,太过闹心。说是要散散心,饭后就带着四少奶奶去了三少爷的别墅。说是要去那里渡周末。”
“别墅?就是那个开满蔷薇花的渡。”
夏婶的话不时在耳边回响,蒙烈的眼睛一派阴沉,脚仍旧将油门踩到底,手不时的打着方向盘。
车子疾速驶过上次令宁可发狂的雷区的时候,蒙烈突然一脚将油门踩住。
那个女人一旦听到雷声就会发狂,一发狂就会不管不顾。
她清楚的知道她的破坏力。
渡是三哥的地方,母亲也在那里……
依着那个女人的性子,发狂之前她肯定要想尽一切办法离开渡。
所以现在她肯定不在渡。
那么,她会去什么地方?
思及此,蒙烈看向小冰川方向,接着阴沉的眼中闪起一道亮光。他毫不迟疑的下车,矫健的身影几个起伏消失在狂风暴雨中。
小冰川山洞。
宁可、蒙澈双双盘腿席地而坐,所不同的是宁可身上仍旧锁着镣铐。
“不解开吗?”蒙澈问。
“不用。”宁可摇头。她只是因为好奇暂时压制住了体内戾气,并不代表着等会子不会暴发。
“三哥,你还没有告诉我,我们原来是不是认识?”
唇角带着温润的笑,蒙澈不答反问:“为什么会这么问?”
宁可垂眸看着他手中的树叶,它发出鸟鸣虫叫声,但和真真正正的鸟鸣虫叫声又绝然不一,她有映像听过类似的声音。
“因为……”宁可指着他握在手中的树叶,“我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过。”
听过。
你当然听过。
十年前,夺命岛的冰洞中,我就吹给你听过,不成想你有映像却就是记不起。
“宁可。”
“嗯?”
“你没有师姐也没有师妹,是不是?”
虽然蒙澈的问题很奇怪,但宁可仍旧点头回答,“是。”
“那你有没有想过我要寻找的人有可能是你?”
闻言,宁可有点糊涂,他要寻找什么人吗?
瞧她眼神迷茫,蒙澈揣度她是不是因为现在心神紊乱的原因,哪怕是不久前才发生的事也不大记得。他提醒说:“你还记不记得有一次,你的车坏了,我送你去烈风集团上班?在上班途中我问过你你的这身武功哪学的?还问你有没有师姐再或者师妹的事?”
经他这一提醒,宁可想起那一日虽然有他送她上班,但她还是迟了到。而蒙烈那个疯子开除了她秘书的工作。
是了,她想起来了,当事时她是怎么回答他的呢?她说我没有师姐也没有师妹。
一迳想,宁可眼中的火苗似乎又多燃了几撮,有越来越盛之势。见状,蒙澈急忙说:“想不起来就算了。”
“我想起来了,你说你一直在找一个和古武蟒的武功路数有点像的人?你还想着她是不是我的师姐再或者师妹?”
“是。”
“你还说你和她认识的时候你的眼睛出了问题?”
“是。”
“还是没找到她吗?”
“是。”
“怎么就找不到?”
是啊,怎么就是找不到?
十年来,他也无数次的问过天问过地:你到底在哪?
十年来,因为不死心,他成立了庞大的信息中心,他坚信总有一天会找到她。
讽刺的是当他终于找到她的时候,她已嫁作他人妇,且是他的弟媳。
老天真是给他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一来,当事时我的眼睛出了问题,什么也看不见所以根本不晓得她的容颜。二来,哪怕那个时候我眼睛没事,但已经过了十年,无论是我还是她,容颜都发生了一定的改变。所以,哪怕我们面对面只怕也认不出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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