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下课后,顾恬带着程山山在郑好班里走了一圈,还问郑好:“好好妹妹,有人欺负你吗?”
郑好视线在班里转了一圈,最后摇了摇头:“没有。”
那就好,顾恬不放心:“有人欺负你,就告诉我,我让山山打他。”
刚进幼儿园的时候,郑好有些害怕,怯生生的。
因为她的头秃和说话不利索,有些小朋友跃跃欲试,总想要推她一把试试,或者抢一下她的玩具。
程山山不说话,学着电视上蹲了个马步,还“呼哈”了一声。看上去挺憨,但是整个中班被吓得鸦雀无声。
山山在幼儿园目前还处于无敌的地位,没人打得过她。
并且,顾恬决定一辈子用生命守护妹妹拉裤裤的秘密。
程山山最近也在规律上学,为了以后做准备。
程山山身体很好,但是话也不多,有了顾恬连线,山山和好好也玩到了一起。
郑乒乒有些担心,但最终决定尝试一下。
张红娟给了她关于幼儿园的建议。
张红娟现在拥有了一些很漂亮,但很不适合她的衣服。只是郑乒乒看到了,单纯觉得“好漂亮,红娟应该拥有。”
在觉得妹妹懂事后,郑乒乒的哥也尝试着给出了自己的建议:“孩子现在说话不太好,但是思维清晰,可以再送到幼儿园试一试了。”
然后,郑乒乒哥哥找了关系,把他调动走了。
距离远了,以后也不会再有关系。
后来的事情,潘敬听张红娟说过。
总在家里也不是个办法。
最后,郑好被送去了一家公立幼儿园的中班。这家幼儿园是顾恬就读的。
顾恬一直有些愧疚,他听说了吃了冰淇淋之后的事件,决心以后保护丑妹妹,再也不让她拉裤子。
程山山虽然经常翘课和爸爸妈妈全国跑,但是名义上也是这家幼儿园的学生。
顾恬和程山山现在是大班,比郑好高一个年级。
郑乒乒是个很纯粹的人。
一旦对人好,就真的特别好。
这话很有威胁力,再也没有人想欺负一把郑好了。
甚至,因为她有两个大班的朋友,中班的孩子们都有些崇拜郑好了。
一切都很好,只有顾恬稍微有些遗憾……
哥哥身边有一个漂亮的敬敬姐姐,还有一个不算丑的娟娟姐姐。
为什么我甜甜,身边只有一个丑妹妹和一个壮妹妹呢……
新的三人小组组合在了一起,郑好有了自己的社交生活。
被小朋友接纳后,郑好的幼儿园生活很快乐。
整体来说,郑好是个很省心的孩子,虽然丑丑的笨笨的,但是个小甜妹,不让人讨厌,老师也很愿意多照顾她一点。
自从郑好上学之后,郑乒乒成了焦虑的母亲。之前的经历,总是让她放不下心来。
小朋友间,偶尔会有碰撞。郑好有次站在滑梯前,不小心被滑下来的小朋友撞了个屁股蹲。
回家后,郑乒乒看她衣服脏兮兮的,就非常害怕。虽然老师打了电话说明情况,但郑乒乒还是很担心,甚至在考虑还要不要女儿去上学。
张红娟仔细问了郑好情况,也打电话给顾隽,让顾恬接了电话,确定就是无意中的小事情。
饭桌上,郑乒乒不停絮叨:“我觉得她太小了,还不能去上学,万一被弄伤了怎么办?我明天就去找老师吧。”
但是郑好去了学校之后,和小朋友一起,进步比较明显。说话越来越好,笑得也越来越多,每次回家,都兴奋地指手画脚讲自己在学校的经历。
张红娟打断郑乒乒:“阿姨,不然你问问好好的意思。”
郑乒乒转头问:“好好,你想去上学吗?”
郑好嘴巴里含了一大口蒸蛋,用力点头:“想!”
郑乒乒转过头,喃喃自语:“她还小,还不懂事。”
张红娟努力克制自己的脾气。如果他们之间没什么感情,张红娟肯定不会管,就让她把郑好接回家,让孩子长成一个不会说话、不敢见人的废物。
但是好好是她的妹妹,张红娟不可能看着郑乒乒把孩子毁了。
张红娟语气温柔:“阿姨,我觉得好好如果不开心,肯定会说出来的。”
郑乒乒陷入了自己的模式:“她还小,不懂事。我是孩子亲妈,我才是对她最好的人。”
这话张红娟不爱听了,她放下碗筷,把袖子一捋,不轻不重地说了一句:“是啊,只有当妈的才为了孩子好。当姐姐的为妹妹受个伤算什么。”
张红娟胳膊上留了疤,看起来很狰狞。
郑好看了一眼,不敢再说话。
这确实接不下去。
人家姐姐还为了妹妹受过伤呢,她当妈的看着孩子脑子摔了,也没做什么啊。
理亏了。
说实话,郑乒乒有些怕张红娟,觉得她有点像自己读书时那个最凶的班士任。
郑乒乒回家和爸爸、哥哥抱怨过,说感觉自己在继女面前,没什么长辈的威严。
郑乒乒爸爸发自内心地疑惑着:“你想要什么威严?”
“你老公老公选不好,孩子孩子照顾不好,之前还总气我和你哥,工作也工作不好。你威严从哪儿来?”
郑乒乒无话可说。
她爸爸不留情面,之前就因为妻子生了女儿去世了,女儿没有过母爱,而过于宠溺,结果才长成了这个样子。
他还有能力,儿子也有能力,即使女儿不通人情,也能照顾好她这辈子,之前他一直这么想的。
但是现在小外孙女因为乒乒的错受了伤,有了更小的孩子,乒乒不能再这样糊涂下去了。
郑乒乒爸爸这次说话很重,也很伤人:“如果能选的话,我也不愿意要你这样的女儿。”
“娟娟脑子比你清楚多了,又是真心疼好好。以后家里的事,你尽量都听娟娟的。但也别什么事都问孩子,听说娟娟成绩很好,别耽误她学习。”最后,郑乒乒的父亲这样叮嘱她。
郑乒乒非常沮丧。在此之前,她没意识到自己有多糟糕。但是现在对比之下,她忽然发现了自己确实不配当女儿,也不配当妈妈。
红娟也是从小没了妈妈,可她就很让人省心。
设身处地地想了想,郑乒乒觉得如果是自己,也确实更想要一个张红娟这样的女儿。
甚至,她想的长远了一点,张红娟以后做母亲,可能也会比她优秀很多……
后来,张红娟也和郑乒乒真诚沟通过:“阿姨,小朋友确实没个轻重,但是老师看的严,有问题肯定和我们沟通。并且有什么问题,好好也会和我们说的。”
张红娟还特意看了一些儿童心理学的书籍,又补充了一些:“小孩子的想象力比较丰富,会自己幻想。有时候会不清想象和现实,我们要细心观察她的行为,从她的状态和说话的内容来分析发生了什么事情。”
郑乒乒哪敢说话啊,一直疯狂点头。
郑好现在最好的朋友是程山山,很能玩到一起去。
两个人说话都是断句有问题,但是彼此沟通顺畅。
过了段时间,幼儿园组织出去动物园,让一个小男孩和一个小女孩拉着手,组成长队。当顾恬在甜蜜地烦恼,自己应该牵着丑妹妹还是壮妹妹时,他的两个妹妹已经相互牵起了手。
山山站在男孩子队伍里,一点都不突兀。
顾恬恍惚:感觉被抛弃。
这是郑好第一次去动物园,兴奋地想蹦蹦。但是山山见过很多次了,稳重地介绍:“猴子。”
郑好大声跟着学:“猴子!”
小复读机字正腔圆,山山很满意。
一个带班老师在前面领队,不时整理下队伍。光顾着看孩子们,老师没注意地面,崴了一下脚。
伤的还挺重,没办法看孩子们了,他需要提前回去,工作被分给了其他老师。
临走前,带班老师向孩子们告别:“老师脚受伤了,很疼,要去医院了。小朋友们,学校见啊。”
老师走了,郑好看着老师背影,想到了姐姐受伤那次。
郑好记得很清楚“姐姐胳膊断了。”
郑好扭过头,严肃告诉山山:“老师,脚断了!”
程山山记住了:“嗯,脚断了。”
她们两个嘀嘀咕咕的,讲自己曾经有过的受伤经历,思维再度发散。
等到郑乒乒去学校接郑好的时候,得到了一个很惊人的消息。
“什么,你们老师脚没了?”郑乒乒惊呆了,怎么去了趟动物园,脚就没了?
郑好郑重点头:“疼,脚没了。”
“呦,这可太惨了,”郑乒乒发自内心地心疼:“我给老师发个信息问问吧,我朋友在医院工作,看能不能帮上忙。”
然后,她还联系了郑好班里的其他家长,告诉家长们这个不幸的消息。
带班老师在家里冰敷,忽然就收到了一堆情真意切的问候短信。
老师:什么!我脚没了???
虽然老师后来专门给家长们打了电话,说明情况,把误会解除了。
但是张红娟仍然在家里批评了郑乒乒一顿:“阿姨,我不是说过吗,小孩子会分不清想象和现实,我们要认真听她说话,也要仔细甄别!”
“还有你,郑好!以后不许乱说话,看到什么才能说什么……”
郑乒乒和郑好坐成一排,乖乖挨骂。
后来,张红娟的爸爸向郑乒乒提出过,要不要让红娟改口叫妈妈。
郑乒乒想象了一下,红娟绷着一张班士任的脸,叫自己妈妈……
她打了个哆嗦:“我们这样挺好的。”
潘敬担心过张红娟以后和郑乒乒相处的问题,直到后来有一次,她去了张红娟家里。
就一上午,郑乒乒来了张红娟房间两次。
一次问“家里的地毯换成棕色可以吗?”
还有一次问“这周我要不要去和张局长的妻子吃饭?”
张红娟稳重地做了决定。
潘敬一言难尽地看着张红娟:这到底是什么样的家庭关系?这到底是什么样的家庭地位?
潘敬不懂他们家的相处模式,但是真正地放了心。
作者有话要说:张红娟:我爸再婚后,我好像有了两个女儿
那个孩子毕竟未成年,最后走了协商,赔了些钱。钱不算多,但也能让那个男人长点记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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