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央央来到云端咖啡厅,进门前本能地理了理身上的制服。
江震工作严谨,对身边的工作人员要求也很高,着装方面都马虎不得。池央央跟在他身六五边两年之久,自然了解他的性格,在他面前时刻谨记要保持清醒的头脑,还要整理好自己的仪容仪表。
他们工作之余,偶尔也会来这里喝两杯咖啡,服务员对他们都熟悉,池央央一进门,服务员就迎接上来:“池法医这边请。”
服务人员带她到二楼,来到二楼的小隔间:“池法医,还是要橙汁么?”
“嗯。”池央央点头,转头对江震笑笑,“老师,让你久等了。”
“我也刚到。”江震立即起身,为她拉开座椅,以前并没有这样的情况,池央央有些不习惯,“老师,你不用客气的。”
江震眉头不着痕迹地蹙了蹙,但语气丝毫没有变化:“央央,我已经没有什么能再教你的了,也不再是你的老师。”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虽然老师你比我大不了几岁,可是在我心里,你就跟我的父亲一样让我尊敬。以前你是我的老师,以后不管过多少年,你还是我的老师。”这番话,池央央发自肺腑,没有半句虚言。
可听在江震的耳里就觉得特别刺耳,难道她真的一点都感觉不到他对她的情意?难道她真的一点都没有预料到他今天找她究竟为何事?
别说,以池央央对感情迟钝的样子,还真可能没有察觉到,不然他也不会白白浪费两年最佳时间。
那时候他们天天一起上班,一起下班,每天和她在一起时间最多的人是他,而不是那个自以为是狂傲自大到令人讨厌的杭靳。
“央央……”江震叫着她的名字,努力让自己平静地开口,“最近过得怎么样?”
“谢老师关心,我挺好的。”对江震,池央央向来都是态度恭敬,真真正正把江震当成她的恩师,她越是这样,江震这心里就越是难受,像是堵着一口气,吐不出,也咽不下。
一直擅长隐藏真实情绪的江震一忍再忍,终于不想再忍了:“央央,难道你真的不明白我今天找你来所为何事?”
“老师,你没说,我……”池央央先是一愣,接着用她的脑子按照她的思路想了想,“老师,你是为我们这次的案子而来?你是有什么新发现要告诉我?”
江震:“……”
池央央非常难得地在江震的额头上看到了青筋跳动,跟杭靳生气的时候有点像,可是她不明白自己哪里惹江震生气了。
“央央,我今天来找你,是要告诉你,我喜欢你。”既然已经约她出来,江震也不再转弯抹角,直白道,“不是一个老师对学生那种欣赏的喜欢,而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喜欢。你明白不明白?”
“我,我不明白。”池央央震惊得傻乎乎地摇了摇头,好半晌都觉得自己是被杭靳的话影响到了产生的幻觉,不然老师怎么会说出跟杭靳同样的话来。
江震无语极了,是被池央央气的。明知道她感情不开窍,可他还是被她成功地气到了。如果不是因为了解她,他定要以为她是诚心气他。
“我是真的喜欢你。”江震又说,语气中像是包含着浓得化不开的深情,“你对我,有没有那么一点点的喜欢?”
“老师,你是不是弄错了?我一直都是你的学生。”经过好一会儿的消化,池央央总算明白这真是江震跟她表白,并不是因为杭靳那番话产生的幻觉。
可是她从来都没有往这方面想过,他怎么会突然之间就对她动了男女感情?
池央央突然有点害怕,也有点无措。
之前,杭靳也在她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跟她表白,他说他喜欢她。
那时候,她跟今天一样,先是不敢相信,但内心又有那么一点点的小雀跃。
她庆幸杭靳是喜欢她的,而不是别的女人。
而江震跟她说这番话,她内心只有害怕和慌张,因为她清楚知道,她对江震没有动过别的心思,绝对要辜负江震对她的这份情意。
江震等了许久,等她消化,等她给他回应,可等了许久,只看到池央央眉头越蹙越深,像是因为他突然表白而感到困扰。
江震等不了了,更不想再花时间等待:“央央,你说句话。”
虽然时间花得有点长,但是池央央总算想明白了:“老师,真的很抱歉!我已经结婚了,我是杭靳的妻子,我不能回应你的喜欢。”
她说因为她结婚了,因为她是别人的妻子,所以不能回应他的喜欢,那么他是不是能够理解,她只是不能越过道德的底线,对杭靳并不是爱?
如果她没有结婚,那么她是不是就能回应他的喜欢?
原本看到池央央眉头紧蹙并不抱希望的江震,内心恍惚又活了过来:“央央,那你告诉我,清清楚楚地告诉我。如果你没有结婚,你是不是就能回应我的喜欢?”
“不会!”这次池央央丝毫没有犹豫,回答得非常肯定,像是一盆冰水泼到了江震的身上,凉进了心底深处。
他嘴唇颤了颤,艰难地开口:“为什么?”
池央央说:“因为你不是杭靳。”
“为什么杭靳可以,而我就不可以?”是,江震承认,他和池央央认识的时间没有杭靳和她认识的时间那么长,但是他对她的用心却从来都不比杭靳少。
“杭靳就是可以。”池央央脑袋又有点短路了,她就是觉得杭靳可以,江震不可以,至于是什么原因,她一时没有想到,但心底深处有个答案像是要冲出来,就差那么一点点,但就是要差那么一点点。
“央央,你为什么会和杭靳登记结婚,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有些事情江震不愿意点破,因为他不想给池央央留下不好的印象,但他不点破,池央央估计一辈子都想不明白。
“我当然清楚。”池央央心里突然有点甜,与其说杭靳算计她,不如说她愿意被杭靳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