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秋: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明明在梦里做不可描述之事、亵渎我的人是师尊!
阿秋赶紧从凤离身上起来,“师尊误会了,我也刚醒,在梦中睡觉的姿势……不知不觉就……不是,是师尊先脱离了梦枕,趴……缠在我身上,我推不动,就翻了个身……我并没有欺师灭祖的想法。”
凤离不当回事,她还没睡够,双腿将被子一卷,把自己裹起来,像一只蛆似的在床上不停蛄蛹着,想找一个最舒服的姿势睡回笼觉。
阿秋一身正气,举手起誓,“我若对师尊有不轨的想法,就天打五雷轰,不得——”
“好死”两个字没说完,凤离从棉被里伸手捂住阿秋的嘴,“别瞎咒自己,丹穴派还要靠你支撑,谅你也没这个胆量睡师尊,我这个人向来不拘小节,此事不会往心里去。”
凤离:有一点失望是怎么回事?
想到第一个梦境,阿秋立刻将捂在他嘴上的手拍下来,“请师尊不要对我动手手脚。”
羞愤之下,阿秋这一拍下手可不轻,凤离疼的甩手,“嗨,年轻人,我都不和你计较一大早行刺我,你还倒打一耙,反咬一口。男大十八变,阿秋,你没有以前可爱了。”
阿秋越发羞愤,语不成句,“我哪有行——”他实在说不出口,只得转换了话题:
“师尊,你已经一百岁了,在人界是个德高望重的百岁老人,怎么说话行事还如此孟浪,放诞不羁,此话若传出去,有损丹穴派名声。”
“我有一百岁?”凤离挠挠头,“我不记得了,只晓得年年八月十四过生日,不过一百岁在修真界算年轻的,好多好吃的还没尝过,我还没活够呢。”
这不是重点好吗!和师尊讲道理,简直对牛弹琴,阿秋气得七窍生烟,再跟师尊说下去,怕是真要被气得欺师灭祖了,于是阿秋收起梦枕就走。
阿秋:这地方一刻都待不得了!
凤离换个姿势躺平,希望把断开的睡眠接起来,“我都没生气,他发什么脾气?莫名其妙。”
然而阿秋走后,凤离翻来覆去睡不着,每次都离入睡都只差一点点,干脆起床——回笼觉睡不成,还有午觉可以补嘛。
平日,凤离都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根本赶不上和阿秋他们一起吃早饭,她就去街上茶楼,喝漫长的“早茶”,等到中午,回到大宅里,两人一妖一神兽一起用午饭,饭后围着大宅花园晃一圈消食,然后回房睡午觉。
等午觉醒来,凤离开始修炼,不到半个时辰,就开晚饭了,吃饭,和阿秋他们瞎聊一气,然后回房睡觉,悠闲的一天就过去了。
如果白天天气特别适合睡觉,比如下雨天,凤离会一直睡到晚饭时才醒,直接从床上到餐桌,这一天就什么都不练了。
阿秋觉得自己养了一个祖宗!
所以这一天,阿秋、黄鹤还有小维吃着早餐,看到凤离打着哈欠走过来,都很惊讶,不约而同看着窗外的太阳:奇怪,太阳还在东边挂着呢。
凤离辈分最高,餐桌主位一直是空的,她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舀了一碗豆腐脑,加了三大勺糖,夹了一根油条,蘸着腐乳吃。
见一人一妖一神兽都看着自己,凤离抬了抬手,“看我干吗?一起吃。”
丹穴山虽然豪富,但阿秋和掌门师父一样,养成了不浪费粮食的习惯,每餐都是按照人头安排的定例,不多不少,吃饱吃好。
凤离从不在门派吃早饭,阿秋就没有要厨房准备。
不过,凤离是长辈,自然没有让长辈饿肚子的道理,黄鹤还小,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小维是贵客(保镖),于是阿秋自觉停了筷子,让出自己那份,还找了个借口,说道:
“我吃饱了,你们慢用。黄鹤,你吃完之后来炼丹房,我教你炼筑基丹的十种方法。”
凤离记吃不记打,吃着香甜润滑的豆腐脑、外脆里软的油条,就把早上的不快忘记了,说道:
“阿秋,昨晚在我们同眠共枕之前你说过的话还记得吧?乘现在你我都有空,我吃着,你说着。待会不耽误你给黄鹤上课。”
明明说好进入、记录我的梦境,再讲给我听的。
阿秋听了,脑子顿时一片空白:我的清白啊!
“咳咳!”
黄鹤听了,被豆浆呛了一嗓子,一阵狂咳,“对不起,失礼了,我去——我去丹穴派工地看一看,督促进度。”黄鹤赶紧找个理由变成黄鹤飞走了。
小维的目光在阿秋和凤离脸上跳来跳去,最后说道:“上古神兽有恩必报,你们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小维跟着黄鹤飞走了。
屋里只剩下阿秋和凤离面面相觑。
凤离:“他们是怎么回事?”
看着师尊无辜的眼神,阿秋内心是崩溃的:我要欺师灭祖!我要欺师灭祖!我要欺师灭祖!
阿秋说道:“我一直敬师尊是长辈、怜师尊是病人,从不与师尊计较什么,一忍再忍,可是今日,我不能再忍了。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做的梦要么不堪入目,要么乱七八糟,和现实完全不一样。可见师尊平日根本就无心修行,自甘堕落,只知放纵欲/望,我再努力也是无用。”
真是不努力一把,就不知道什么绝望,此刻阿秋就是如此,他已经尽力了。
凤离一懵,“什么不堪入目,自甘堕落?你能不能别拐弯抹角的骂我?我一觉醒来什么都不记得了。”
阿秋深吸一口气,“师尊,你还记得你百岁生日第二天早上对我做过的事情吧?”
凤离:“记得,我把你绑在床柱上,还把你上衣撕没了。”
阿秋说道:“在现实中,我把师尊唤醒,师尊停止了。但是在梦里,师尊没有停,对我做了——非常过分、有伤风化、有违伦理的事情。”
这么说,我还是做春梦,春梦的对象还是自个的晚辈?
饶是凤离脸皮厚如能够敲核桃的月饼,还是有些挂不住了,此地不能久留。
凤离涨红了脸,放下筷子,嗫嚅道:“做梦不能算犯错……做梦!我也控制不住啊。”
真是提了裤子就不认人了,阿秋穷追不舍:“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没有无缘无故的梦,师尊敢指天发誓,在白天的时候对我绝无半点非分之想吗?”
凤离的双手在桌子下紧张的揉搓着,“这个……我对你……”
这下把凤离给问住了,眼前的阿秋简直是按照她对男人所有美好幻想的审美长的,怎么看怎么顺眼,毫不夸张的说,对着这张脸,她都能多吃一碗饭。
她也的确很欣赏阿秋在丹穴派遭遇劫难之后,以微薄之力努力撑起门派的本事。
可是,长辈欣赏晚辈很正常,长辈对晚辈发/情就……百岁老人和十八岁少年郎。
好像……也不是不行。
谁人不爱青春漂亮的美人呢?别说在百岁还非常年轻的修真界,即使是人界,也有一枝梨花压海棠之说,百岁老人娶十八岁小娇妻又不是什么稀罕事。
难道不知不觉中,我真的有把阿秋搞到手的邪念?
凤离有些心虚,不敢发毒誓,说道:“一定是吃的补心丹出了问题,我起了心魔。我不能在到门派常住了,,咱们还是各过各的比较好,以后门派有事你再找我,我走了。”
这是默认了吧,阿秋对她不能再失望了:“师尊,一味逃避是没有用的。师父以前常说,有错难改,善莫大焉,只要师尊从此洗心革面——”
凤离走到门口,停下脚步,折返回来。
阿秋如死灰般的心复燃:师尊还是可以抢救一下!
凤离说道:“那什么……我出去单过,丹穴派的黄金我可以带走一部分吧?”
原来是来要钱的,哀莫大于心死,阿秋失望的想笑:“随便你。”
这下连“师尊”都懒得称呼了。
凤离御剑飞行,去了丹穴山取黄金。
凤离刚从矿洞里背着金砖出来,就遇到了大惊失色的黄鹤,“师尊!丹穴山飞来好多金翅鸟!”
凤离飞到空中,小维已经站在云朵之上,红发如烈火,和一群金翅鸟对持,“冤有头,债有主,昆仑派那些修士是我杀的。”
金翅鸟在空中拉着一辆五层楼的豪车,这是昆仑派姜掌门、修真界盟主的豪车。
一男一女两个修士飞出来,男修说道:“之前的事情都是误会,昆仑绝无与丹穴派起冲突之意,为此姜掌门命我等来接丹穴派与延维神兽去昆仑山一叙,当面解释赔罪,事关修真界生死存亡,请诸位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