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镇……镇国……公。”
顾四爷很没骨气的结巴了。
镇国公陆恒那就是父母口中的天才,别人家的孩子,是所有以吃喝玩乐为目标的纨绔子弟心中永远的痛!
还是那种没法言喻的痛苦憋屈。
如同学霸永远不知学渣伤痛一般,顾四爷其实自己也有个文武全才的学霸梦。
然而现实异常残忍,顾四爷读书记不住,骑马上不去,弓箭拉不开,再加上他吃不了那份辛苦,文武全才也只敢在心里想一想。
顾四爷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离镇国公陆恒这么近!
他在隆庆帝面前都能挥洒自如,该抱大腿抱大腿,该谄媚谄媚,还能搭着肩膀同隆庆帝吹嘘,畅谈人生吃喝玩乐的理想。
但是面对镇国公陆恒,顾四爷格外慎重,毕竟顾四爷觉得隆庆帝其实同自己有几分相似,他摸清楚隆庆帝的脾气。
可是镇国公啊。
从来就是传说中的天才,他从不妄自菲薄,也不觉得自己日子过得不好,不过距离文武双全的天才还是很远的。
以顾四爷的身份不怕皇上和勋贵,也不怕大哥那样的文官,却对镇国公异常敬畏。
刚刚赶到顾家的何大人莫名心塞,真该让皇上亲自来看看顾四爷对着镇国公摇尾巴!
何大人瞄了一眼顾清,果然顾清面色也不怎么好看,明明方才还担心幼弟不行,这回儿恨不得拉着幼弟走人了。
顾清心有所感,同何大人对视一眼,默契般点头,必须隔绝顾四爷和镇国公!
这么丢人献媚镇国公的顾四爷,他们必须没有办法忍!
镇国公躺在地上,抬手遮住刺眼的阳光,五岁练习骑射,戎马生涯二十年,从没有过从马背上摔下来!
他……也没有过在众人面前毫无形象躺在地上!
后背肯定沾染不少的尘土。
镇国公感觉那些尘土如同蚂蚁一般在身上爬。
怎么会这样呢?
接到陆铮的消息,他一改不在京城纵马的习惯,狂奔纵马而来。
说实话,他挺高兴的。
陆铮总算向他这个做父亲的开口提出要求了。
从那次意外之后,陆铮从未要求他过什么,一直把自己的生活安排得很好。
哪怕前些年陆铮领兵出征,也没有向他求过经验丰富的老兵,带着他训练出的新兵蛋子去了疆场。
世人都说陆铮是去镀金的,只是皇上特意让陆铮去摘桃子。
镇国公陆恒仔细研究过那次战役,没有陆铮的奇兵,就算最终胜了,也会是惨胜,绝不会是大胜!
陆铮被封为冠世侯,陆恒只有高兴欣慰,即便陆铮对他冷淡,他也为陆铮骄傲。
毕竟作为军方的中流砥柱,陆恒为能出现陆铮这样的天才将领而开心,收复关外辽东彻底荡平蛮夷有望了。
先帝和祖父他们心心念念就是关外,而每一个将领谁不希望效仿冠军侯霍去病封狼居胥?
甚至希望战功超过霍去病。
陆恒也希望的,可他身份和军事才华做不到。
他在陆铮身上看到了希望。
又愧对不知该如何补偿陆铮,陆恒其实同陆铮的关系并不好。
他之所以摔下来马来,一是因为宝马突然停住,二是他一门心思想着陆铮所求,想着如何把事情办得漂亮,不让陆铮失望。
结果……他特么的落马了。
还是在众人面前,在陆铮面前。
镇国公陆恒想死!
赶过来救援顾四爷的陆铮愣在当场,神色复杂望着躺在地上生无可恋的陆恒,莫名心情……飞扬!
他太开心了。
陆铮又看了看老实得站着,低垂马头,马眼满是委屈的宝马,这是镇国公最喜欢的坐骑。
陆恒曾经骑着它征战疆场。
今日它竟然给了自己主人这么大的惊喜。
陆铮走过去,轻轻顺着鬃毛,“别怕,他们不敢动你。”
宝马很是通灵般舔了舔陆铮的手心,然后宝马咬着陆铮的袖口,啪嗒啪嗒迈开四蹄,走到顾瑶身边。
把陆铮往顾瑶面前一甩,睁着眼睛喷着气息,你说没用!她说才有用!
陆铮:“……”
他怎么感觉被宝马嘲笑了呢。
宝马是在给他牵红线?!
他追求女孩子,已经沦落到用宝马帮忙的地步……他看出宝马眼中的鄙夷,也不想想哪次你能做好事?
几乎都是在心仪的女孩子解决完麻烦后,你才出现,戏份甚至连女孩子的父母都大大不如!
陆铮握紧拳头,还是要给宝马个教训的。
“我杀了疯马给您出气。”
镇国公世子抽出宝剑直奔惹事的陆恒坐骑,顾瑶站在宝马身前,望着怒气冲冲的镇国公世子,开口解释:“宝马不是故意的,它陪着镇国公征战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顾瑶感到身后的宝马坐骑咬着自己的衣袖,“人有失常,马有失蹄嘛,它已经知道错了,以后绝不会无缘无故停下。”
如何都不能让宝马被镇国公世子给杀了啊。
顾瑶对自己垃圾一样的金手指也是颇为无奈的,这是老天没给她攻略的补偿么?
”镇国公一向体恤属下,对麾下将领士卒偶尔办错事都能再给他们一次机会,您对陪着自己出生入死的坐骑更会宽容几分。”
顾瑶牵着缰绳,把宝马拽到镇国公身旁,她不明白镇国公怎么还在地上躺着?
许是受了太大的刺激吧。
也的确够丢人的。
顾瑶说道:“都是坐骑的错,它肯定知晓您不忍伤害家父才突然停下来的,其实没有它自作主张,和您心意相通,您也不会让它踩踏到家父。”
“镇国公一向仁慈,怎会因为纵马而伤人呢。”
悦耳的声音传入耳中,镇国公放下盖着眼睛的手,绝色少女笑盈盈的,令人惊艳,又顿生好感。
这就是陆铮倾慕上的女孩子吧。
陆铮眼光一向很高,宁缺毋滥的,没想到还真被他等到了绝色。
“瑶瑶,不得无礼。”
顾四爷从地上爬起来,不管身上的灰尘,小心翼翼扶着镇国公陆恒的手臂,顺势拽起镇国公,“国公爷五岁练习骑射,征战沙场二十多年,怎会突然从马上摔下来?”
“一定是坐骑的错!”
镇国公陆恒:“……”
他一点没有被安慰到,只想堵住顾四爷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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