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测绘人员见有人走过来,便放下手里的活,直起腰打量张凡和巩梦书。
他们的眼色里,都含着警惕。
他们最怕的是当地人来打听动迁信息,更怕被当地不想动迁的人暴打。
因此,张凡和巩梦书走近时,几个测绘员不自觉地聚到了一起,做出准备打架的样子。
张凡招了招手,很和善地道:“几位好!”
“啥事?要问动迁?”
张凡道:“没大事儿,我们俩不是当地人,和动迁没关系,只是路过这里,随便过来看看。”
三个测绘员神色稍显和缓,但仍然不失警惕:“你们想做什么?”
巩梦书掏出烟,给三个人敬烟。
有两个人接过了香烟,另外一个把香烟一推,不客气地道:“有话直说!用不着这个。”
看这(情qing)景,对方警惕(性xing)极高,想(套tao)他们的话,根本没用,张凡只好直接把话问出来:“几位,请问你们测绘……要在这建什么?”
“你问这个干什么?你又不是本地人。”一个测绘员冷冷地道。
“没事,就是闲着没事问问。”张凡苍白无力地道。
“我们也不太清楚具体要建什么,我们是测绘所的,人家花钱雇我们测绘,我们只管拿钱,不管闲事。”一个人冷冷地道。
另一个人接着说:“即使我们知道点什么,也不会告诉你们。这是我们这个行业的规矩!在土地上建什么,这是商业机密,我们测绘部门不会说出去的。”
“就是嘛,你们俩肯定是有什么目的。是不是村民雇你们来打听消息的?请你们死了这份心吧。”
三个测绘员,你一言,我一语,连讥讽带打击,把张凡和巩梦书弄得没鼻子没脸。
不过,张凡不想打这些人。
他们遵守自己的职业规矩,无可厚非,不但不应该打他们,而且应该尊重他们!毕竟,人家凭什么告诉你实话?你跟人家沾亲还是带故?
不沾亲,不带故,那就只有出钱来买信息嘛。
张凡从提包里抽出一叠钱,递过去,道:“这点小意思,三位分了吧。”
咦?
一万?
出手好大方!
三个测绘员的眼睛发亮了。
他们的工资一个月也不过三千五千的,眼下有人直接出一万块钱!
抹地!
不拿白不拿。
不管干什么,最终目的不就是为了钱吗?
三个人交换了一下眼色,把钱收了,笑道:“两位师傅,有什么话问?我们知道的,会如实告诉你们。但你们要保证替我们保密啊!”
“这块地,要在上面建什么?”张凡郑重地问。
一个测绘员挠了挠头,看了两个同伴一眼,那样子好像有大秘密不舍得露出来的样子。
三个人你看我,我看你,一会功夫,似乎在眼神里取得了一致意见。
领头的测绘员耸了耸肩:“既然拿了你的钱,我们就透露个真实消息给你:甲方要在这建一个人工湖,在湖里养鱼,周围盖仿农式宾馆,搞个休闲垂钓项目。”
“对,是休闲项目。”另一个测绘员附和道。
“先生,我看你们俩人不像是本地农民,是不是要在前面的小区买房呀?这几天,有好几伙要买房的人过来问我们同样的问题。我跟你说实话,先生,要买小区的房,就赶紧下手吧,晚了就升值了。你想想,旅游休闲项目一上马,以后,这一片儿的房地产不都跟着增值吗?!”一个测绘员很“生动”地说着。
咦?
张凡内心一惊。
休闲项目……
如果是休闲娱乐场所,那么对于小区楼价是有所促进的呀!
可是,为什么鬼星骰却发出警告?
“真的?”张凡皱眉问。
“真的。先生出手这么大方,我们凭什么撒谎?真是人工湖项目,方案规划我们已经看过,我们现在就是根据规划,进行施工前的测绘工作。”
不得不承认,这三个人说得绘声绘色,很((逼))真。一般人听了,都会相信他们说的是真话。
但张凡不信。他看了看巩梦书。
巩梦书跟张凡一样,对这三个人的话,半信半疑,而且疑点比信点多!
不过,看眼下的(情qing)形,再追问也没有可能得到进一步的信息了。
巩梦书明智地朝张凡点点头,“既然如此,我们走吧,别耽误了人家测绘工作!”
张凡跟巩梦书走了几步,回头对三个人道:“你们拿了我的钱,如果糊弄我,可别怪我不客气!”
“哪能呢,哪能呢!”三个人齐声道。
张凡和巩梦书在田埂上走着,走了几十米,来到洼地的中心。
这里,地势最低,因此积了一个小湖,面积大约有几百平方米,微风吹在水面上,((荡dang)dang)起一片片水纹。
张凡舒了一口气,睁开神识瞳,向水面望去!
这一望,把他吓了一跳,不(禁jin)低声惊叫:
“不好!”
巩梦书扭头,看见张凡眼里放出紧张神色,死死地盯着水面,像是大白天见鬼。
巩梦书有些担忧,拉住张凡胳膊,小声问:“小凡,什么(情qing)况?”
“巩叔,(情qing)况不对呀!”
“怎么?你快说!”
“我看见了不干净的东西!”
巩梦书一惊:“鬼?”
张凡用手指在嘴上挡了一下,嘘了口气:“小声!它们在嬉戏!”
“在哪?我怎么看不见?”巩梦书问。
张凡笑了:“你要是看见了,那不是大白天撞鬼?我已经看见了,水面上,十几条鬼,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都在水面上跳舞呢!”
“啊?”巩梦书惊叫。
“抹地,哪来这么多鬼?”张凡疑惑地说着,扭头向四下里张望一下。
“你找什么?”
“我在找坟地!这附近是不是有墓群?”
二人睁大眼睛,向四处望去。
可是,一览无余的是,这附近根本没有墓地!
大片的农田,而且是收过庄稼后的空((荡dang)dang)((荡dang)dang)的农田,只有一片片半尺长的玉米楂子,在垅头上排着,像是天兵布下的竹签阵,等着找死的人来落网!
偶尔,能看见几棵树。
但树下不是坟墓,而是冒着炊烟的农家。
“没有吧!根本没有坟墓。”巩梦书道。
张凡神色凝固,思忖地道:“没有墓群,哪来这么多鬼?”
若是换作别人,肯定会以为张凡胡说。
但巩梦书坚信张凡的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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