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早该如此了,南国皆蛮夷之辈,怎可比我大明更好”
一来自北方的士子说着。
“话不能这么说,我可早就听说了,那南国崛起南洋,人口众多,百姓富足,曾完成了环球航行,发现东洲,如其肥皂,香水,镜子等物,精致好用,物美价廉,而且其在国内大力发展教育,推广儒学,可不是蛮夷之辈啊”
另一个来自湖广的士子反驳道。
“哼,你魔障了吧,说吧,南国给了你多少钱,让你如此对他们说话”
“就是,我们广东那边早就传开了,还记得琼州府吧,自从被南国占领后,其民便被剥夺其地,被军队押着没日没夜的劳作,一点休息的时间都没有,其军队,官员无端打压,殴打百姓,以致大量百姓惨死,琼州府如今百姓十不存一,可惨了,而且我可听广西那边来人说,南国在交趾,在南洲见人就杀,奸淫辱虐,无恶不作,还记得交趾那国王吗,听说全家都惨死刀下,原来交趾国官吏,百姓大多被杀,使得南洲江河断流”
两个广东的士子反驳道。
“可不是,我可听云南那边的人说过,南国在南洲随意坑杀百姓,我大明上次大败四十多万降卒,听说被全部坑杀,简直骇人听闻啊,还有南国在南洲大量拆除建筑,城市,使得很多城镇成为废墟,焚烧书籍,这可比秦皇还要残暴不仁啊,就这还不是蛮夷之辈,如何与我泱泱中华大国可比乎”
一个四川的士子起来附和道。
之后众南方学子纷纷历数汉海王国完全是作恶多端,人神共愤,似乎分分钟就要被天打雷劈,不得好死一样。
坐在窗前的陈哲和刘拓二人听后,脸色一沉,相互对视一眼。
“文生兄看起来脸色不太好啊”
陈哲看了看刘拓,问道。
“谢继昭兄关怀,在下无妨,只是最近暂未习惯尔”
刘拓定了定神,对陈哲拜道。
“哎,你我之间,何必言谢,虽学问日重,然文生兄还得以身体为重,晚上早些安寝,切莫伤及自身,得不偿失也”
陈哲颇为关心刘拓。
与刘拓也算好友了,一路之上,双方都互相照顾着。
早已将对方是为至交,自然要关心一下的。
“继昭兄也是,为他日金榜题名,继昭兄可要好生努力才是”
刘拓听后,颇为动容,向陈哲深情一拜。
“哈哈,那是,那今日你我便以茶代酒,预祝你我早日高中”
二人以茶为敬,相互一碰对饮。
“对了,对堂内诸事,不知文生兄有何高见”
陈哲放下酒杯后,笑道。
“哦何事,是南国之事吗”
刘拓听后,先看了看陈哲,又看了看堂内,见堂内早已群情激奋,刘拓笑了笑。
“然也,我对南国诸事不熟,虽然也有人常说南国种种不是,然我常认为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想那南国崛起南洋,多次击败我大明,这绝非残暴不仁能做到的,自古兴亡之道,无外乎王道霸道两途,而常以王道为胜,我太祖太宗就是推行王道仁义,方可开我大明百年基业,而南国就靠残暴不仁,就能一统南洋,南洲数以万计的大小诸国,这确实有些匪夷所思,我才不信也”
陈哲看了看刘拓,笑道。
“继昭兄可不能这么说啊”
刘拓听后,吓了一跳,立刻四下看了看。
似乎无人注意,刘拓舒了口气。
“南国军备齐整,火器犀利,连我大明也不如也,何况南洋,南洲蛮夷之国乎,南国有此军备火器,拿下南洲,我并不意外,而且我觉得虽然我大明内部对南国种种传得神乎其神,似乎南国早已失道寡助,人神共弃,然小弟在福建,仍听说很多南国内部诸事,我想继昭兄在绍兴,也应听过舟山之事吧,早先很多过不过去的百姓都逃往南国,盖因南国为百姓分地,分田,使其安居,南国还在各地修路架桥,新修市集,为百姓谋福,凡此种种,也非空穴来风,所谓真假难辨,如此,我等又何须为此上心”
刘拓笑道,陈哲听后脸色一沉。
“文生兄倒也置身事外,此事关系我大明未来,我等后辈,怎可不上心”
陈哲面色有些怒气,然很快就散去了。
“继昭兄息怒,在下只是妄言尔,其实,在下也希望大明强大,然我们也得公平,据实说话才行啊,对南国的讹传,大多是近几年传出的,特别是南国占据东北女真之地后,对南国的恶评就不绝于耳,完全颠覆了早先的传言,而南国的恶评,几乎都是从说书先生那里传出的,这让人不得不怀疑,究竟谁真谁假,其实在下一直都对南国非常感兴趣,特别是南国火器,我大明之所以不敌南国,就是火器不如也,然十数年来,我大明虽然仿制了一些火器样式,然仅仅只是有其形而无其实也,还有南国的钱币,肥皂,香水等,我大明居然也不能仿制,这让人不得不对南国重新审视一番”
刘拓说着,陈哲不停的点了点头。
“恩,文生兄高见,在下佩服,算了,如今我二人最重要便是金榜题名,光宗耀祖,等金榜题名后,便有官身,到时候在忧天下也不迟”
陈哲对刘拓一拜。
刘拓回拜。
之后二人又攀谈没多久,二人便出了茶社,相互道别后,便各自返回。
走没多远,刘拓回头看了看后,便进入了一处小巷,消失在了巷尾。
……
……
……
建威二十五年五月二十日,宁安市南宫勤政殿内。
“王上,既然大明想要驱赶我们,不如现在我们就撤出松江,并派人加强海南,濠镜,新安,舟山四地,防止大明来攻”
孙萱向刘守义拜道。
“王上,臣也以为,确实该加强各地防备,不如命第五舰队前往海南,并让其海军陆战队接管濠镜,新安一代防备,命第二舰队驻扎舟山,第一舰队驻扎北安岛,以备不时之需也”
陈翔也上前拜道。
“加强防备是肯定的,只是现在不行,可以先准备着,怎么我们也得等大明先动手后才行吧”
国相梁昊易在一边说着。
“等大明动手,我们不是非常被动吗”
陈翔听后,皱了皱眉头。
“陈总督多虑了,我不是说让大明来打我们,而是等大明开始准备驱逐我们之时,在动手不迟,我们有电报机,大明一举一动,都在我们的监视之下,所以我们完全有能力,有时间先于大明之前,完成部署,如今禁卫军已在换装新式武器,陆军各军也在集训,整编当中,海军新式护卫舰和驱逐舰也已在大同动工,巡洋舰和战列舰的图纸也已交给各地船厂,各地船厂也会逐渐开工建造,新军舰的火炮也在拓南,兴南二地火炮厂内打造,三五年后,海军便可开始换装新式钢铁军舰,如今对我们来说,稳定更重要”
梁昊易看了看陈翔,答道。
而刘守义和刘海兴则在上首坐着,看着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