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长的手胡乱的将喝光了的空酒瓶放置在桌上,却因为没有仔细去看,所以只堪堪的放了一半在桌上,桌子稍微有了点动静,空荡荡的酒瓶因这动静掉了下去,摔落在地上,发出了“嘭”的一声响。酒瓶也应声而碎。
屋中的两个人没有谁将去关心这个被摔碎的酒瓶,离碎酒瓶最近的男子一身青色长衫,原玉树临风的谦谦君子现如今却俯在桌边,酡红着一张脸,双眼迷离,口中还在不断的喃喃自语。
坐在他对面的亓梓枢手中握着酒杯,看着他所看中的好苗子这般模样,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若是当初他能多用点心思在这桩婚事上,会不会就能早点发现这件事情。他所嘱意的好苗子硬是被弄成了这样子。还真是……唉。
“陛下,你可知那人是谁?”林戚风双眼眼神恍惚。虽是在询问亓梓枢,但是却没有看他。
“戚风想知道那人是谁。”
是如何的惊才艳绝,如何的风光霁月,如何……让长公主殿下对他倾心不已的。
“不知。”亓梓枢沉默良久,最终也只能给他这个答案了。
他因为多年之前的那件事情,对于这个没什么能力还总爱掺和事情的嫡亲妹妹心中甚是厌恶,所以对于她的事情,一向是眼不见心不烦的状态。不管出了什么事情,他一概不管不问。
这也是他对于这件事情一点都不清楚的原因了。
林戚风也明白陛下对于长公主的态度,虽然不晓得是因为什么原因,但是这态度可是明明白白的。所以,陛下不知道这件事情,也是在他的猜测范围内了。
他只是想试试万一陛下知道呢。
来也奇怪,对于这件事情,他旁敲侧击的了解了许久,不管是曾经长公主殿下的奶娘,还是身边侍候多年的宫女太监,竟然没有一个人知道的。那日出来这件事情的老嬷嬷他事后也去找过,只是他当日因为突然知道这件事情,心神不宁之下,并没有看到是哪位嬷嬷,所以也就没办法找到人了。
“虽然不知道那人是谁,但是想必一定是为值得人去倾心的吧。不知陛下可曾知道,这上京,曾经有和惊才艳绝之人。”林戚风抬头看了地方,最终将目光停留在亓梓枢……的左边,然后笑的落寞的问道。
亓梓枢……
不过林戚风这么一问,亓梓枢也就好好的想了想。
按照之前那位老嬷嬷的话来,那么这人肯定是一位风光霁月,芝兰玉树般的人物。而近些年来,上京符合这般条件的男子,好像只有……
想到这里,亓梓枢的脸色变得有点奇怪。
“若是符合条件的这般人物,近些年来倒是有那么一位。只是……”
或许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原已经醉的迷迷糊糊的林戚风在听到这话的时候,瞬间神态就清明了好多。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亓梓枢,等着他的后文。
“这晋王府前世子,现如今的晋王曾经也是风靡整个上京的美男子,曾经可谓是上京所有闺中女子的梦中情人般的人物。文韬武略诗词歌赋,没有哪个是他不会的。那曾经可真所谓是上京同龄男儿的眼中钉肉中刺。”
可不是嘛。
都是各方面优秀的大好儿郎,到了年纪谁不想早点娶亲,早日成家。这每一个人单独放出去,都是各家想要的好女婿人选。但是……却偏偏有了一个晋王世子。
当然,比这世子更加优秀的人不是没有,只是……比他文采好的,没他武功好。比他武功好的没他文采好。比他诗词好的,没他歌赋好。比他歌赋好的,没他诗词好。
这综合下来,还不是略逊一筹。
有人,看这些没啥用,要看就看身家背景,门当户对才是重要的事情。
但是……晋王是当时陛下的同胞弟弟,这晋王世子是陛下的亲侄子。这等身份,也只有皇子们有可能与之相比了。
在这种情况下,谁人不恨自己为何要与他同处一个时期,简直气死人。
直到晋王世子娶了世子妃后,即便是做侧妃也想要嫁入晋王府城女子还是数不胜数。那位世子妃可不知道有多遭人嫉妒。谁都没想到,晋王逝世之后,曾经的晋王世子成为了晋王之后,第一个传出来的消息竟然是,终此一生,唯有吾妻足已。
也就是,人家要夫妻恩爱,一生一世一双人,没有你们其他人什么事了。那时候,上京多少女子的心都碎成了渣渣。
“怪不得……殿下会找我这样与他相似的人。”若是不知道还好,知道了这人是如何的完美,林戚风心中的那份不甘只能就此压了下去。
论身份,人家是皇亲国戚的晋王,他只是一个偏远山村中的农家子弟。论文采,人家压遍了同期所有的人,而他是前任状元郎,这个虽然听起来没什么区别,但是从实际效果方面看,没有什么可比性。论武力,人家能与将士相争,而他手无缚鸡之力。论诗词歌赋……
“输的……不冤枉。”他是不是还要感激自己能做人家的替身。
亓梓枢看着面前这个一瞬间没了斗志的人,一时间脸色就跟吞了那啥一样果真是醉了就没了脑子了,他的这么明显,都听不出来?曾经的聪明劲都去哪里了。
“若是那人还没成婚的话……”是不是就没有他什么事情了。
“你就不能长点脑子。”重重的放下手中的就被,亓梓枢都快要被气死了。
“来上京这么久了,当初成婚的时候也让你挨个的去了解过皇亲国戚中的人物,难道这晋王,你就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吗!”
朕的心好累!
“晋王?”林戚风迷迷糊糊的念叨。
“人家晋王现如今已经年过半百,按照辈分,就是朕见了,也要称呼一句皇叔的。”
那是先帝的堂弟,他的堂叔。而他都要称呼堂叔,显而易见和芙莹是什么关系了。
真是个猪脑子。他当初到底怎么会觉得这家伙可堪当大用呢?难道当初瞎了吗?
“皇叔?”原谅他现在一时间脑子没能拐过来弯。
皇叔?堂叔?也就是,这人是长公主的叔叔?那就不可能了。长公主再怎么的,也不可能这般无视人伦。
“那除此之外?”既然不是这人,那还能有谁?
“再无第二人。”
只要晋王还在人士,又能有谁敢自己比得过他。
这下林戚风是真的懵了。
既然如此,那么长公主殿下所念的那人又是谁?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与此同时的隔壁雅间,一墙之隔的地方,身着淡橘色长裙的亓梓瑛毫无形象的趴在墙壁上,耳朵紧紧的贴着墙,卯足了劲想要听到隔壁究竟在什么。
已经确认了这里对于各个雅间的隔音措施做的非常到位的云莜莜,专心的享用着美食。对于莫些人那毫无形象的样子她一星半点的余光都没有给一个。
“哎嫂嫂,你他们都在讨论什么呢?怎么一点都听不到啊。”不满意的着,亓梓瑛还不时的变换地方,希望可以找到一个能听墙角的地方。
“刚才二不是都了,他可以拍着胸膛保证绝对听不到隔壁的声音,你怎么就不死心呢。”咽下一个四喜丸子,云莜莜也是很无奈的。
“我不就是想知道他们什么嘛。来也都怪皇兄,什么时候话不行,非得要今天,不知道别胜新婚嘛!他自己没有妻子,还不让人家夫妻团聚了!”简直过分的太太。
差点被噎住的云莜莜猛地灌了一口水“这话可不能乱,陛下后宫的那些娘娘不得讨厌你。”什么没有妻子的,不就是变样的没有女人了。
“来就是,我哪里错了。皇兄至今为止后位空悬,那些所谓的贵妃啊什么之类的,跟摆设都没有什么区别的。”亓梓瑛就这样毫不犹豫的暴露了她皇兄的秘密。
云莜莜她是不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关于为何陛下已经二十五岁了,膝下却一直没有皇子的原因。不会被杀人灭口吧。
亓梓瑛也后知后觉自己了什么不得了的话。她咽了咽口水看向云莜莜,后者也呆愣着看着她。
亓梓瑛……
云莜莜……
“刚才……我了什么吗?”亓梓瑛盯着她问。
“没有啊。”云莜莜一脸茫然的摇摇头。
“嗯,对,什么都没。”亓梓瑛自顾自的点点头,二人又对视一会儿,最终同时转过头去,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
“那个……这件事情可不能出去啊。”亓梓瑛的耳朵贴在墙壁上,但是眼神却有些发散。
“嗯,放心。出了这个门,就什么都不记得了。”云莜莜表示她又不是疯了,这样大的事情给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出去啊。
不过这么来,后宫中的各位娘娘至今还是……而面对这么多年轻貌美的女子都能不去动。这国君陛下莫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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