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
海事署!
署长办公室的电话响了起来。
“你好,我是谭文石。”
“谭署长,是我,海珠市的张钢。”
“知道知道,听声音就听出来了,找我什么事?”
为了更好更快的完成粤香澳大桥的修建,海珠市海事署直接对接燕京海事署。
不需要走粤省省海事署,这个特别规定,仅限于跟粤香澳大桥有关的事。
“是这样的谭署长,坍塌事故已经调查出来了,是风致振动,但是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我这里有一份施工方案,能在三个月内完成粤香澳大桥通车……”
张钢说到后面,手机里没了声音。
“谭署长,您在听吗?”张钢小心翼翼问道。
“在呢,你别停啊,我听你继续吹。”
“……”
“不是,谭署长,我说的是真的……就算您不信,先看完施工方案再说,可以吗?”张钢的声音,特卑微。
他就知道,这么说出来,没人会信。
“好啊,你亲自把施工方案送过来,我保证不打死你。”谭文石声音平静,平静到打死一个人仿佛是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
“好,我亲自送过来,到时候谭署长可要大摆宴席哈!”
“???”
出乎谭文石的预料,张钢竟然答应了。
还厚颜无耻的提出要大摆宴席,是听不出他话里的意思,还是装作听不懂?
谭文石更倾向于后者。
“好,一定一定,一定大摆宴席。”
咔嚓!
谭文石另一只手里握着的核桃,被捏破了,碎了一桌子。
海珠市。
海事署署长办公室。
“张署长,上边怎么说?”齐定新问道。
“要我上去面谈……挂电话前,我听到了咔嚓的一声,好像什么东西碎了……”
张钢沉吟了一下,“我想去问秦院士,能不能跟我们一起去燕京。”
“你怕了?”齐定新坏笑。
“谁听到三个月粤香澳大桥通车,都得炸,我一个人去不是找屎么?”张钢的嘴瓢了一下。
“那你怎么不提秦院士的名字,提了谭署长肯定没那么大的火气。”
“哼,不提,等到了燕京,被谭署长骂的时候,秦院士适时出现……哈哈哈,谭署长的脸色肯定很难看。”张钢坏笑着。
“哈哈,那脸色肯定很精彩,说得我都期待了。”齐定新也坏笑起来。
随后,张钢联系海珠市基建署,把这件事给他们说了。
一开始如张钢和齐定新那样,谁也不信,只当他是神经病,要不是碍于他海事署署长的身份,对方就要破口大骂了。
“张钢,我们同僚多年了,平时开玩笑就算了,现在把我当傻逼,过分了啊!”基建署署长朱乐融在电话里吼道。
“朱乐融你等着,老子这就过来找你这傻逼。”
张钢挂断电话,拿上施工方案,直接杀向基建署。
半个小时后。
“哎哟,张兄,你别生气,我傻逼,是我傻逼,我不应该在电话里那么凶你的,来,笑一个嘛……”
“……”
真香!
就这样,秦平和董楠南下转了一圈儿,又随着张钢和朱乐融两位不同部门的署长,回到了燕京。
燕京海事署会议室。
里面有海事署署长谭文石,有燕京基建署署长李文良。
张钢和朱乐融分别是两人的下属。
“你还真来了,还带着同伙,胆子够大的呀张钢!”
谭文石气得拍桌子。
他那样说,不过是一句气话。
要动真格的话,直接就让张钢写报告了。
但他没想到,张钢竟然跟他赌气,直接带着同伙从海珠市杀来。
于是,谭文石也叫来自己的同伙。
二对二,都是两个人的顶头上司。
谁怕谁嘛。
“朱乐融,张钢这家伙胡闹就算了,你怎么也跟着胡闹?”谭文石看向朱乐融。
“这个你们看了,就知道了……嗯,真香!”
朱乐融把一大摞文件,放到谭文石和李文良的面前。
“这是什么?那么厚,要看到什么时候去了?”谭文石往旁边一推,“老李,你属下给你的,你自个儿看。”
“这么厚,我也不想看啊,哪有时间看这些……你们……”
李文良看向两人,就见两人一脸希冀的目光,非要他看的意思。
“好,我就看看吧……哟,还是手稿,这画工、这字体……啧啧,厉害了啊,嗯,不错不错……”
李文良刚开始看时,嘴里还不停念叨。
谭文石在旁边没看他,端坐着,百无聊赖听着。
但是听着听着,就没声儿了。
谭文石一开始并没有注意,过了会儿,他发现情况不对了。
不是说太厚不看的吗,怎么还不说话?
等谭文石转头,立刻愣住了。
李文良专心致志,一目一行,专心又仔细,看得津津有味。
“那么好看?”
谭文石斜看张钢一眼,张钢点点头。
“就是辣么好看!”
谭文石撇撇嘴,不以为然,但是他怀着好奇心,还是忍不住探头过去。
“卧槽!真是手稿,字真好看,画也好看,艺术品呀这是!”
谭文石只看了一眼,便赞不绝口。
忍不不伸手,就要去摸一下。
“谭署长,别摸坏了,赔不起的!”张钢好心提醒道。
“赔不起?张钢你在逗呢,一份手稿而已,真以为是艺术品啦?”
谭文石说完,就把手伸出去。
在要摸到的一瞬间,张钢马上道:“手稿出自秦院士之手!”
“谁?”谭文石一时间没想起来秦院士是谁。
张钢:“国士,秦平,秦院士!”
谭文石:“哦,他呀……”
“什么?这是秦院士的手稿?”
谭文石猛地大吼一声,李文良也猛地抬头。
四只眼睛,不可置信地盯着张钢。
张钢先是默默地递过去一盒金嗓子喉宝。
“就是秦院士的手稿,秦院士现在就在外边等着呢。”张钢指向门口。
咚!咚!
“咦,谭署长,你怎么跪着了呀?”
“李署长,站起来说话呗!”
两人把两位上司扶起来。
“对,深呼吸,深呼吸,一会儿就好了。”张钢在旁指导,两人果然没一会儿就站起来了。
“张钢,你怎么那么有经验?”谭文石看向他。
“您说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