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比爱更长久。
鼬想,但那太残忍了。
宇智波一族是爱与恨集合体,极致情感汇聚成眼睛是力量源泉,也是染上至亲血液罪孽。
宇智波鼬垂着眼,手里力道不经大了些。
宇智波佐助在鼬颈边深呼吸几口气,伸手推开了宇智波鼬,对他微笑:“那么哥哥,你还要坚持你计划吗?”
宇智波鼬敛去心中复杂,朝佐助伸出手,“不,已经没有意义了。和那些相比,我还是更愿意相信佐助。”
现在还来得及。
一切都还来得及。
这个世界一切还没完全发生,宇智波鼬想,这孩子一向永不回头,认定目标就倔强向前走,偏偏自己却像一张白纸,拥抱着孤独和黑暗行走在路上,桀骜刚烈如鹰,佐助一路走过来,一定很痛吧?小时候还会因为走路不小心撞到脚趾而向哥哥撒娇要抱抱,长大后又经历了多少比这还要痛事呢?
会有人告诉他他从来没错吗?
会有人紧紧拥抱他给予他鼓励吗?
会有人一直相信他、永远站在他身后吗?
会有人撕开束缚让他尽管自由在青空飞翔吗?
那个世界鼬走太快了,以至于看不见背后那人满眼悲哀与绝望,梦想与家人交织出鹰遍体鳞伤,却骄傲如故,认定自己目标,在无数人厌恶与恐惧眼神里自顾自做着自己事。
但是看不见、摸不到、听不清。
哥哥身影看不见了,温暖手指离开了额头,包含着爱意柔和声音听不清了。
无论如何,宇智波佐助永远背负了杀死哥哥罪孽。所以他不顾一切复活了哥哥,打扰亡者安眠把亡者唤醒,在大蛇丸毫无条件帮助下挖出了自己眼睛给予兄长,在换上弟弟眼睛后不敢置信鼬面前手捧着鼬脸,无神眼睛对上哥哥目光,含着血与泪、苦与爱、绝望和希望,爱与恨交织,最终却也只能大笑着说,
“记住我,代替我活下去。”
“鼬,这是你罪。”
宇智波佐助想,我还是无法真正恨你,哥哥。
“原谅我吧,佐助,”一切都还来得及宇智波鼬对他伸出手,“这是最后一次了。”
“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永远爱你。”
有泪水落在了地上,而后又很快消失不见。
在一切尘埃落定后,宇智波佐助摆脱身后紧追着不放金毛,谢绝包扎疗伤表示自己可以后独自回到了宇智波大宅。
有些讽刺是,因为距离木叶中心过远,在木叶大部分地方都被炸毁情况下,宇智波族地却几乎没什么损伤。
佐助进屋后看到坐在廊边宇智波鼬,也没露出什么惊讶表情,很普通看了他一眼后就开始搜寻另外一个人身影。
宇智波鼬开口说道:“那个佐助有一些事出去了,看时间也差不多要回来了,要过来和哥哥坐在一起吗?”
宇智波佐助抿唇,顿在原地想了想,终究还是一步一步走到宇智波鼬身边坐下。
“对不起。”
耳边响起这样话,宇智波佐助一愣,“什么?”
宇智波鼬说,“我在向你道歉,为我擅自安排你一切而道歉,佐助。”
宇智波佐助有些不自在动了动,低着头没说话,良久后才开口,“你该道歉对象不是我,我不需要。”
宇智波鼬指尖不自觉动了动。
“父亲和母亲他们是怀着对你爱意笑着走向死亡,他们也许只想看见你能好好活下去。”
“但是其他族人需要。”宇智波佐助说道,“卖点心叔叔、刚出嫁还穿着新衣服姐姐、出门总会塞给我们水果婶婶…”
“他们需要。”
“有空时候,去给他们扫扫墓吧。”
宇智波佐助起身,“我忘记家里没有菜了,我去买晚饭。”
宇智波鼬看着佐助身影逐渐离开他视线范围,深深叹了口气。
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另一个佐助以一种看戏语气说道,“满口大道理鼬也有不知道该说什么一天啊。”
宇智波鼬叹息:“佐助。”
不过这种情况也没持续多久,荒介晚上特地没跑过去和佐助一起躺而是换了个地方待,第二天早上见到他们两个时候,果然又是一副亲亲蜜蜜样子。
荒介对佐助做口型:真不坚定。
宇智波佐助瞪过去,又想起这家伙看不见,气得伸手去抢荒介手上小番茄,荒介也没躲让他抢,只是又说:“小孩子。”
“你才是小孩子。”
宇智波佐助瞪眼睛。
宇智波鼬从厨房把早餐端出来,挨个在两个小孩子额头上戳,“吃早餐了,佐助。”
吃过早餐后,佐助问,“接下来该怎么做?”
荒介示意佐助看鼬,“问他吧,把你现在目标和我告诉你关于忍界未来告诉他,问他看法。”
写轮眼真是个好东西,比数据传输线都好使。
荒介看着两兄弟眼睛一睁一闭直接交流完情报后感叹道。
宇智波鼬想了想,“先按照佐助想法来吧,你觉得你要怎么做,就放手去做。”
宇智波佐助问:“那我现在还跟着卡卡西学习吗?”
虽然荒介来了后一直教导宇智波佐助,但也分了一些时间让佐助跟着卡卡西学习,毕竟还是要低调点,为进入亲火影派系做准备。
荒介点头,“学,多跟着他,接任务时候多注意贵族方面,别忘了我教给你那些东西。”
荒介说是之前教过和贵族交流内容,佐助想起那些文绉绉不知所云废话就一阵头疼,荒介补充道,“不要落了宇智波面子,别忘了宇智波遗产还没有被返还,虽然团藏已死,但还是先恢复贵族身份后再做打算,不能破坏你正面风评,多把脸用起来。”
宇智波脸,天然利器!
宇智波佐助点头:“我知道了,那我就按我方式来了。”
宇智波鼬陷入沉思:…佐助究竟学了些什么?